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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阅读有什么讲究——阅读是人类最优雅的姿态

 天佑皇漢 2023-04-03 发布于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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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文轩北京大学教授

在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问题,这些问题的提出和解决,最终一定要回到同一个点上——阅读。天苍苍地茫茫,风来雨去万物生长,大概没有一个问题,是与阅读无关的,所以阅读应当是我们人生的基本功课。——曹文轩


阅读有什么讲究

就读书本身来讲,自然还得有所讲究。有这些讲究,才能将书读好。

我们总是习惯讲阅读的诸多好处,在阅读方法上却下少了功夫。阅读不是翻开一本书那么简单的机械过程,理解和读透的确还有一些讲究。

就读书本身来讲,自然还得有所讲究。有这些讲究,才能将书读好。

一、阅读需要一点个性

个性是阅读的关键,是阅读能否获得最大利益的根本。以前,我们只谈阅读,不谈如何阅读——即使谈如何阅读,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个性在阅读过程中的那份举足轻重的意义。很多人都在读书,但未必谁都能将书读好。而书读不好的原因之一是这个人的书读得全然没有个性。

许多年前,我在北大的课堂上说:读书也是一个拒绝媚俗的问题。除了一些大家都应该读的基本书之外,一个人读书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做人忌雷同——一个人若无个性一定是一个索然无味的家伙;做文章忌雷同——一篇文章写得似曾相识,这篇文章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读书也忌雷同——读书一雷同,也就什么都雷同了。

因此,聪明人读书,会另辟蹊径、另谋生路。一个人说:我不读别人读的书,只读别人不读的书。此说也许是狂言,也许是极端,但这份决断也有可取之处,这就是那一份在读书方面顽强地展示个性的意识。到别人不常进入的领域去淘别人淘不到的书,就会得到别人得不到的知识,就会发出别样的声音。这个道理简单得如同走别人不曾走的路,就会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风景一般。

选书可以选得有个性,而读法和理解也可以极有个性。同样的一篇文章,在他们眼里,却有另外一番天地、气象和精神。不在乎别人对那篇文章的絮叨,甚至不在乎专家权威对那篇文章的断评,而是按自己的心思去读,按自己的直觉去读,甚至按照自己的奇思怪想去读,读得津津有味,读得出神入化。

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书,他要有充分的自主意识、驾驭意识。知识欺人,比世上任何恶人欺人还甚。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早晚会沦为知识的奴隶。而无驾驭意识,知识只是一堆没用的石头,它既不能助推你前进,也不能使你增加财富。知识只有在那些有自主意识、驾驭意识的读书人那里,才可亲可爱,才具有美感,才具有使人升华的力量。

二、寻找新颖的切入视角

读书的功效取决于我们对文本的解读是否是独特的同时是最合理的。我们需要反思以往的解读方式和解读途径。由于过去我们长久处在一种大一统的语境中,我们在有限的知识制约下,阅读大概已经程式化了。这就需要我们改变思维方式,需要亲近和接纳新的知识。

文本是矿藏,文本本身并不能开采自己,开采文本的工具来自于其他知识,我们要依靠这些知识开采矿脉,而从前的陈旧的不当的知识对于开采是无用的,甚至破坏了矿藏。事实上,我们已经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进行无效地开采。那些冠冕堂皇的解读,未必符合文本的本义和实际。加之我们思维方式的机械和僵硬,我们进入文本的动作显得有点儿笨拙,路线狭窄。由于开采方法和力度不够,多数情况下,我们只开采了浅层的部分。

我们需要一种新的阅读方法。

三、停顿与批判性思考

读书应该有停顿——突然中断阅读而思考已被阅读的那些东西。读书人的读书带了联想与思考的痛苦。他们的阅读快感,不是在被动接受上,而是在接受时不断扩大收获的过程中。

世间有许多读书种子。但他们的读书似乎于他们的精神无益,反而读成书呆子,读成迂腐可笑之人。曹聚仁先生说他听说过浙江金华有一个郭姓读书人,书读到能将《资治通鉴》背诵一番的地步,但写一个借伞的便条,却写得让人不忍卒读。

读书多,莫过于清朝的朴学家,然而,像章太炎那样令人佩服的朴学大师又有几个?我认得一位教授先生,只要提起他来,人们第一句话便是:此人读书很多。然而,他的文章我才不要看。那文章只是别人的言论的连缀与拼接,读起来实在觉得没意思。读书不是装书。读书用脑子,装书用箱子。脑子给读书人,是让读书人读书的时候,能举一反三,能很强健地去扩大自己的知识。箱子便只能如数装书。有些人读一辈子书,读到终了,不过只是一个书箱子而已。

更有甚者,还有读书把人读糟了,读坏了的。周作人当年讲:“中国的事情有许多却就坏在这班读书人手里。”抽去这句话当时的具体所指,抽象一点说,这句话倒也说得通:中国的事坏在读书人手里的还少吗?、

本文来源:《阅读时代》2017年第5期。


阅读是人类最优雅的姿态

01阅读提升人生的境界

所谓的境界,就是我们人类可以在思想、情感、情趣、思维方式等方面升华,从而与生物性的人拉开距离,活在一个透彻的、纯净的、智慧的、富有哲理性的世界里。而修炼境界的重要途径,就是阅读。有一年北京市作家协会组织我们作家到北京郊区钓鱼,我们的队长是一个非常著名的作家,同时也是中国钓鱼协会的常务理事。他为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根钓杆。从早晨到中午,我们没有一个人钓到一条鱼。我们的队长——中国钓鱼协会的常务理事也没有钓到。

于是我们纷纷放下钓鱼杆,去讽刺、挖苦他,“我们没有钓到鱼也就罢了,可是你是中国钓鱼协会的常务理事,你怎么连一条鱼也没钓着呢?”他放下钓鱼竿回过头来,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然后说,“跟你们这帮家伙出来钓鱼,太无趣了。你们知道什么叫钓鱼吗?钓鱼在钓,而不在鱼。”这叫什么?这叫境界。我想,这就是阅读带给他的境界。

02、阅读培养高贵的品格

形由心造,阅读不仅仅能改变你的内心世界,还能改变你的外貌。我认识一些先生,当他们安静地坐在藤椅里,向你平易近人的叙事或者论理,又或是站在讲台上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地讲述他们的发现,你就会觉得这些先生很有神采,使你对眼前的这些形象过目不忘。

有时候我会在心里想,如果这些先生不是读书人,又将如何?光论外表大概是很难让人恭维的。这个时候,我就会惊叹读书的本事,它居然能将一个外表平平的的人,变的如此有魅力,如此奕奕风范,让人仰慕。这个时候你会真正地领略书卷气的迷人之处。所以,高贵的品格是通过读书修来的。

03、阅读是人类最优雅的姿态

人类无疑是最善于展示动作和姿态的动物,相对于其他的物种,人类的躯体一定是进化的最完美的。一只鸟飞得再好看,它就那么几个动作,可是有谁能确切地告诉我们,人类可以做出多少种动作,摆出多少种姿态来呢?恐怕永远也说不清楚。既是如此,人类依然没有停止对身体以及动作、姿态的开发,而对于人类而言最优雅的姿态就是读书。正是因为读书,我们的动作和姿态才达到了如此完美的状态。而在人类之间显示出来的一些笨拙、迟钝、粗鲁、蠢笑以及丑陋的动作和姿态的背后,正是因为有一个基本动作的缺失,这个被缺失了的动作就是阅读。

04、阅读培养眼力

我从小学到高中,成绩都不是班上最好的,可是现在我写了那么多的书,而我从小的玩伴们却不能。背后的原因十分简单,无非是我得天时、地利、人和,看过的书比他们多。书给了我一种发现从前、发现当下的眼力。我曾经给孩子们打过一个比方,你在路边看到一个木头盒子,然后把这个木头盒子拿起来,说我要把它带回家里,今天晚上用它来看中央电视台的节目,这根本不可能,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木头盒子没有接收信号的装置。你的大脑在没有得到知识装备之前,它就是那个被视作废物,遗弃在路边的,空空的木头盒子。

05、阅读赋予创造力

当下社会,大家都在谈创造力的重要性。然而创造力的产生是需要动力的,动力越大,创造力也就越大。这就像我们把宇宙飞船送上天,需要威力巨大的火箭的推送。对于创造而言,知识就是推送的火箭,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道理。我在给孩子们讲课的时候,他们总会问我一个问题,“你创作的灵感是哪来的?”我说,“何为灵感?灵感就是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的突然爆发”。知识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能量,能量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一定会发生爆炸。于是创造便在强大的动力之下开始了,创造力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物质和精神的财富,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美好。

06、阅读帮助人们修正历史观

一个没有历史意识的人,大概不算是一个完美的人。因为没有正确的历史观就无法产生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而一个人如果要形成正确的历史观,阅读几乎是唯一的途径。当说到中国对全人类的贡献的时候,我想大家马上就会想到四大发明,但是其实这个描述是一个被缩小了的描述。在那个时间里头,中国其实有上百种发明,而这上百种发明里头的许多发明对人类的贡献并不亚于四大发明。比如据考古发现,马镫最早是由中国人发明的。不要小看马镫,正是因为马镫,人马一体,大大地提高了战场的厮杀质量。当然也许在看书的过程中,还会遇到对新知识的质疑,但是通过不停地碰撞和矫正,我们只会越来越逼近历史的真相,这就是读书的好处。

07、阅读使人变得富有

人这一辈子,无论再怎么勤劳、再怎么东奔西跑,都只能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来体验人生。所以人认知世界,十有八九是盲人摸象,很难形成对世界的完整掌握。但是人类发明了文字,文字的书写呈现了不同时间、不同空间里的不同经验。一个识字的人只需要坐在家里头,就可以走出他生活的小圈子,进入一个无边的疆域。读书渐久,经验渐丰,人们就会发现,读书使你的心灵,就像秋天雨中的池塘,逐渐丰盈。

其情形就好像,你原来只有几文小钱,而随着一页一页地翻书过去,你的仓库也一天一天地丰厚起来。到了后来,居然是坐拥金山银山。一个只拥有小小物质财富的人,因为与书结伴,会成为富人。这就是我说的,阅读使人富有。

08、阅读是对心灵无声的养护

人之初,性本浮躁,落草而长,渐入世俗,于滚滚不息、尘土飞扬的人流中,很难停下来凝思冥想,只有书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先不说书的内容会教你如何静心,就这读书的形式本身,就能使你在鲜花与骚动中步入静态。那一年我在东京大学教书,我的研究生们来信说他们工作之后的心态不太好,觉得自己很难沉静下来,对未来感到非常的恐慌。我就给他们写信,我说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不将书丢掉,一切都不会丢掉。生活中总有烦恼和忧愁。何以解忧?唯有读书。

09、阅读是人道主义行为

马克思和恩格斯一生最崇高的理想就是解放全人类。但是他们发现全人类的解放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人们都能够读书,平等地接受知识和文化教育。一个人有无阅读行为,有无阅读能力,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是至关重要的。真正的解放、平等和人权必然是建立在获取知识的权利能够被保障的基础上,如果不是这样,所谓的解放、平等和人权,就是一纸空谈。

10、阅读造就良好的公民社会

我们以往在谈读书的意义的时候,都只谈读书对个人的修身养性,可我认为读书不只是个人行为。为什么?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公民社会,而公民社会的质量是由一个个公民的素质决定的,公民的素质是由读不读书决定的。因此读书并不只是个人的事情,读书应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责任。犹太民族之所以出了那么多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犹太人对读书极其重视,而也正是因此,这个民族始终占领着精神和知识的高地。因此,读书并不只是为个人而读,更是为这个社会而读。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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