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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下）
（五）黄河惊魂 十一月份的黄河，已現流冰了。 当我们赶到汹涌澎湃、满河嘁嘁喳喳流冰的黄河边永和关时，傻眼了！为了安全，黄河永和关渡口已封河三天了，这里滞留了大量欲过河前往延安的红卫兵。 经过焦急的两天等待后，当地船民经研究决定：渡毛主席的革命小将红卫兵过河！ 为了让船顺利过河，我们得当一把纤夫，先把船拉到上游。 当我们把船拉到上游后，按顺序上船了。大木船在船工的橾控下，在一片片流冰中穿行，伴以高亢雄壮的黄河号子声，船慢慢靠向对岸的延水关。 可是由于流冰太多，经几次努力，船仍靠不了岸，如果船飘过渡口再往下飘，那是很危险的。目睹船工的紧张情绪，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見几名船工脱下被汗水湿透的棉衣，纷纷光着身子跳入凉冷的河水中，手拉纤绳向岸边游去！ 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船慢慢靠岸了，当我们感动地把身上至宝一一所有毛主席纪念章交给刚穿上棉衣的船工时，一阵阵“毛主席万岁”的呼声，迴荡在黄河两岸！ （六）山村歌声 我们这个串联队，出发前定的宗旨就是学红军，与贫下中农同甘苦。 因此我们的行进路线不少时候是避开大路，走山村小路，而且我们经常是在半下午时看到前边有村子，就不走了，开始帮收秋的村民刨红薯、掰玉米等。待村民收工回村时和他们一起走，请生产队帮我们安排住宿和派饭。晚饭后我们还常和贫下中农一起联欢，演演节目。 记得过黄河后第一个晚上，我们住在延长县一个叫牛木塬（音）的小村子。 晚饭后，我们和贫下中农在一口窑洞里联欢。小村的几十口人挤在窑洞里，看我们表演，听我们唱革命歌曲。 当我们欢迎他们表演时，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唱了一首《陝北出了个刘志丹》，那高昂悠扬的歌声震惊了我们，那高八度的童声至今迴荡在我们心中。 恐怕今日阿宝，在这个小男孩面前，也会自叹不如。
（七）延安点滴 终于到了多少次梦里想到的革命圣地延安了，我们被安排在延水桥东头的延安小学。除大家在延水大桥桥头照了一个合影外，开始自由活动，各自前往分给自己的景点。 我的一些经历点点在心，至今难忘。 （1）宝塔惊魂 离延水大桥不远，就是宝塔山，我到宝塔山后，爬上了宝塔最高一级。 凭窗远望，延安城尽收眼底，阵阵烟雾飘荡在延安城区（可能那时不讲环境保护，延安入冬后家家用烟煤取暖）。 我从宝塔窗口往下一望，发現有不少传单掛在外边瓦上。那时年轻，胆子大，我就从窗口爬出去，想捡瓦上的传单。 刚捡了几张，一股山风吹来，把我刚捡的传单吹走了，飘远了。 那时穿农家做的肥棉衣，连衬衣都没有，一股凉风吹进棉衣里，棉衣鼓了一下，我往下一望，一下子知道害怕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爬回宝塔内，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2）缩食 我们出发时带了两个月的伙食费和粮票，但我们途中又决定逆红军长征的路线，步行前往井冈山，因此缩食、节约伙食费和粮票成了一项重要工作。 在接待站，一顿飯得交一角五分钱，半斤粮票，绝对不行。怎么办？我经过在常喝小米粥的延水饭店覌察，发現一桶小米粥，卖到最后总是稠稠的，但都是二分钱一碗。我计算着买饭人排队长短去排队，总能让自己正好买桶底的稠粥。 后来我发現延安大街上卖的块牛血，五分钱一块，吃一块也就饱了，我就常上街买块牛血吃。 現在想想，当年是多么可笑啊！ （3）宣传破坏 一天，我到了召开七大的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在缅怀革命前辈和重温毛主席教导的时候，我发現了一个当时就令人不解的场景。 那时的中央大礼堂，都是用的长条椅子，每个椅子的后面有一长木板，用于让后排人放水杯和文件用。可我看到的长椅上，写满了当时的革命口号，甚至不少字，是用刀子深深刻在椅子上。 这时，一个大概是新闻制片厂的摄影师，正在拍摄一个刀子刻的“伟大的统帅、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万岁”的特写（在后来看到的一个纪录片中，真看到过这特写）。 我纳闷了，这不是鼓励破坏吗？但，我不敢说，因我真心地祝愿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完） 作者：李兵
◆李兵：那年那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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