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4年游南岳衡山留影) ![]() (在老家留影) 我们兄弟姐妹八个,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老家农村,他们都担心我因没有住房而错过结婚年龄,会单身鳏寡一世的,实际上我已经32岁,错过结婚年龄了。 二姐极力举张我在老家买房子。正好我们院子里拓五爷有两间土砖房要卖,他外出多年,房子疏于管理,已经摇摇欲坠。二姐要我把它买下来。我在生产队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糊不住口盘不到穿,哪有钱买房子? 于是,由二姐牵头,几个姐姐和哥凑了六百块钱,其中三姐给得最多,其余人给了多少,我当时没有记录下来,现在记不起来了。我就买下了拓五爷两间旧房。 房屋买卖成契时还办了两桌饭,“宴请”的是大队和生产队干部及本生产队每一户的代表人物,还有拓五爷的房亲——尹澄江、尹仲德兄弟。 大姑妈特意从崇山铺仁堂赶来帮助大妹张罗饭菜。成契时,拓五爷的堂侄澄江、仲德兄弟从中作梗,不肯在契纸上画押。原因是他们住房也十分紧张,想买,但没钱买。大队书记还规劝了他们:人家没有房子住,三十多岁的人该成家了,要通融一下。但他们兄弟还是极力阻拦。大队书记最后生气了说:“仲隆你放心,这两间房子你买定了!一两个人不画押没关系的。”并对我姑妈说,您不要担心侄子的事,我们大队做得了主。 这样,我有了房子。这样,别人给我做介绍时我也就有了一点底气:我是有房子的,有“四间”房子。正好像现在给人做介绍一样:家里有房有车。 第四次介绍的对象就是我现在的老伴,比我小九岁。 这桩婚事是同学说合的,他们是我现在的连襟彭季长、在邵东三中教书的彭凤仪及白玉学校校长尹培轩。他们都是我中学同学六年的朋友,见我三十多岁还鳏着,古道热肠地相助。 他们和女方家谈及我的一些情况,女方的父亲,也就是后来的岳父一听介绍,就基本愿意这门婚事。他们家的一些房亲人就不认同,尤其是他家的一个堂婶娘极力反对:“你们家到底是怎么搞的?尽找这样的女婿,大女儿嫁了一个出身不好的,二女儿又要往火坑送,还不如用罐子炖熟,吃了!” 想不到他们后来又称赞我岳父有“后眼光”:“选了两个出身不好的女婿,现在成了人民教师,都'吃国家粮’了!” 1976年10月,我们到团山人民公社领取了结婚证,桐姑妈和我大妹在家里办了两桌饭菜,算是婚宴。晚上,生产队的年轻人还闹了洞房,记得大队副书记还到我洞房坐了一会儿,让我感到意外,因为当时阶级斗争的紧箍咒还没有解除。 我已经代课一年有余,但家庭经济状况十分窘迫,妻子无一点怨言,结婚没几天,就在生产队出工了。1977年8月,女儿出生,家庭负担加重了,妻子任劳任怨,相夫育子,忙里忙外,把个一穷二白的家操持得井井有条,日子不说红火,但渐渐有了起色…… 《幼学琼林》里说:“女家受聘礼,谓之许缨。”还说:文定、纳采,为行聘之名,我没有聘礼,也没有“文定、纳采”,不知道岳父当时看中了我什么。 常见婚联:“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如果当时我能够买到一两斤白糖,是不是婚姻也就“夙缔”、“天成”了呢? 良缘佳偶皆天定,如今回首古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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