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发现我这个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典范。 就说今天赶火车的事。两车换乘之间只有十几分钟,我却乐观估计“完全来得及”。 这种盲目乐观导致的后果就是我气喘吁吁跑到进站口时,发现红灯闪烁“检票停止”,我恳求检票员放我进去,她可惜的说,来不及了,就差两分钟。我不死心,她一脸无望,好心劝诫,改签吧。 作为资深铁路游击队员一名,晚点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改签就改签,最多就是在车站多等一会。 但是,也不知是因为进车站的时候家里人亦步亦趋的不舍,还是狂奔一路气喘吁吁担心心脏病突发,又或者是下车时看到微信一串信息的毛骨悚然,再有可能是生活给我的盲目乐观的狠狠一巴掌。当然也有可能是各种综合原因的积攒。 我拖着箱子,浑身无力,一脸茫然,在检票口旁边的角落里蹲着,双手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 冷静了几分钟,我拿出手机准备改签下一班车,才发现双手抖的厉害,完全无法控制。那一刻我又觉得,呀,怎么这么没用。 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想法出来已经拉不住了,我蹲在墙角,抱着膝盖,呜咽起来。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有一瞬间我还庆幸着,还好都戴着口罩,不怎么会被注意到。下一瞬间就开始自嘲,你是谁呢?别人何必要在意你?连哭都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想到这里更是无望,我哭的也愈加放肆。 检票口旁边的角落里,一个打扮的正儿八经的女生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不能自已。旁边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不断叹气。 他是在叹气什么呢?是生活的压力,还是觉得不解? 或者他根本没有在叹气,只是等车无聊,砸吧砸吧嘴。 三 哭了几分钟,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有点矫情。我把口罩拿下来,擦了擦眼泪,整了整外套,准备去退票。 站起来以后才发现车站里的路人,报站的声音,顶棚的灯,快餐店的炸鸡味,这些环绕身边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是的,刚才这些都不存在,我在我小小的世界里肆意哭泣,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完全被情绪击垮,无法顾及其他。我像一个无力反抗的俘虏,被咆哮的情绪钳制,关闭了所有感官,窝在小小的世界里哭泣。 走了两步我突然又有一种茫然无措感,陌生感,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离得这么近,但又那么远。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内心映射而已。 另外一个小小的发现是,当下的困难,情绪,如果把时间,空间放大了,也仅仅是等下的一点而已。想想五年后,十年后?想想国内外,南北半球? 五 想起之前分享的海灵格的《我允许》,我不得不说,此刻给了我一些慰藉,一种不可言说的疗愈感。 我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 我允许,事情是如此的开始, 如此的发展,如此的结局。 因为我知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缘和合而来, 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 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种可能,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别人如他所是。 我允许,他会有这样的所思所想, 如此的评判我,如此的对待我。 因为我知道, 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在他那里,他是对的。 若我觉得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有了这样的念头。 我允许,每一个念头的出现, 任它存在,任它消失。 因为我知道, 念头本身本无意义,与我无关, 它该来会来,该走会走。 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念头,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升起了这样的情绪。 我允许,每一种情绪的发生, 任其发展,任其穿过。 因为我知道, 情绪只是身体上的觉受, 本无好坏。 越是抗拒,越是强烈。 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就是这个样子。 我允许,我就是这样的表现 我表现如何,就任我表现如何。 因为我知道, 外在是什么样子,只是自我的积淀而已。 真正的我,智慧具足。 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知道, 我是为了生命在当下的体验而来。 在每一个当下时刻,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 全然地允许, 全然地经历, 全然地享受。 看,只是允许 允许——一切如其所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