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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月亮的信
297.
一个人走在
冬天的清晨，黎明前的
黑暗婆婆娑娑
路灯像失声的太阳
一颗颗打下混浊的光
298.
清洁工手里的扫帚
在干硬的路面扫动
很多次并没有扫到落叶和垃圾
沙沙声
像是在给冬天隔靴搔痒
299.
这个冬天
所有人都是季节的易感者
口罩后面是你的小国寡民
也是你的
老死不相往来
300.
这个冬天
北风在寒夜吹彻
尘嚣在黑暗中鼓荡
世界欠我那么多雪花
我像一颗毫不相干的陨石
欠你什么
或者不欠你什么
301.
进地铁的时候
天还没亮
我从黑暗的盛大
钻进
黑暗的狭长
黑暗在黑暗里饥肠辘辘
前路漫漫
前路即是漫漫
302.
在现实的世界
做一个聆听者
做一个静默者
月亮如是
在非现实的世界
做一个狂欢者
做一个启示者
月亮亦如是
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
做一个朦胧的叛逆者
做一个冷峭的狙击手
月亮呵月亮
仍如是
303.
这些信或许莫名其妙
但它们从不是为了
向你表达什么
只是在试图表达什么
无论白天黑夜
地铁只有在到达站点的
一两分钟
才灯火通明、万物可爱
20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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