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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旧的欢乐与新的希望的交接

 以我之笔 2023-04-11 发布于黑龙江

正月十五是关于年最后的热闹了,过完这一天,年的氛围就开始彻底退去。

过年时树上系的蝴蝶结形状的红色橘子袋慢慢开始褪色,房檐上的大红灯笼过了这一天就要摘下来放进仓房里,等到明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再次归位,成年人讨论的话题也从休闲娱乐开始转到了种子化肥上。而在年的这段时间里作为孩子所能享受的所有特权,也基本都已消耗完毕,比如好吃的糖果、好看的新衣服、还有大人们的耐心。

总之,一切有关年的气氛从这一天起就开始像潮水般退去,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从这一天开始就能真切的感受到了。

会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要重新恢复到普普通通的日子里。也许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这一年新的期盼也在心底悄悄扎下了根——下一次的新年。然后这个期盼会因为这一年里的学习和其他活动的填充而渐渐被淡忘,直到下一个冬天的到来,那个期盼才会再次变得清晰和迫切。童年时期的我们,好像在每一年的年与年之间,都装上了这样的期盼,装着这些期盼的身体里也装着不同年岁的不同“人生任务”,在不断增加的年岁和不断变换着的人生任务里,我们所期盼的的年也不知不觉和我们一起改变着。
期盼变得不再热烈,我们也越来越沉默,至于年,似乎也因为越来越丰盛而变得越来越贫瘠,甚至还有点儿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提到某个节日,那个曾经翘首以盼的日子就变成了一种回忆,好像只有记忆里的那个节日和节日里所在一起的人,一起做的事儿才是最有趣的,后来的每一个同样的日子似乎都是为了追随而不是赶超过去的欢乐,或者哪怕纯粹的享受都不能。每年过年都会听到寡淡没意思的感叹,旧年收获的欣喜和新年即将开启的希望,似乎被埋在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之下。
但在我的记忆里,纵然有千百个不愿意新年就这么过完,我在大人们和自己的忙碌里所感受的,都是旧的欢乐与新的希望的交接,就像冬天的早晨赖在被窝里不愿起床一样,但起床之后就神清气爽的开始今天的生活了。那是另一种繁忙的开始,一整个冬天,人们休息够了,热闹够了,天气也冷够了,所以大家就都要出门做事情了。

回头读这几段文字时,我发现写来写去总是在过去和即将开始的未来之间穿梭,甚至不是我原本所想表达的意思。但我深切感觉到,这就是我们很多人此时此刻的状态。虽然已经开工一周,但我们的思绪还总是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徘徊,甚至再深想一想,好像很多人的一生都是这样徘徊着过的,创造和怀念同时存在,哪个都走不太远。

其实既已经从过去走来,就没有必要再想着找回过去的什么了。回忆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总归不是用来找回的。点亮花灯的那一刻,就是延续与创造的开始,是从日历上的新旧交替平移到行动上的新旧交替,是一年之春打心底里和从行动上彻彻底底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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