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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掉落水盆,我隐约知道老舍先生何以自伤

 京都闻道阁 2023-04-12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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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曹旭

生活与工作事情太多,所以心不在焉,精神有些恍惚,在后院子里采撷青菜时,又心思几日来收看的《茶馆》,于是,浣洗之时,手机掉在了碧绿的泥根的菜盆里,当时竟然疏忽,直到渐渐的,以往一样漫流的清水满盆之后,搓洗青菜时,触到了手机坚硬的身体。以为那不是谁的遗体,所以电风吹,晚上凉,皆不能去水,花了屏幕,麻了线路,一会儿可以打开,一会儿又死寂,无声无象;如是反复挣扎。
没有手机竟然好,不仅无人打扰,而且晚上睡得沉稳,不看手机上的视频,也不必等午夜更新的《茶馆》剧集,反而拿起了书本,那久违的台灯下的阅读:寂静,平和。脑筋绷的紧了,有些累了,关灯之后,很快入睡。入睡期间苏醒,不会再打开手机的评书或纪实解说,而不久复眠,一夜休息的很好,回归曾经的静谧。有得有失,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这样的辩证。
但是,经过儿子的指点,手机在通风关机等待中,它的记忆正在渐渐恢复,刚才在此档案会议召开的前夕,尝试着可以打开,屏幕可以正常的翻动,画面虽然斑斑驳驳,若艺术抽象图画,图标与图标之间的转换却已经正常。机器还在进步,机器的记忆是智能时代的一个标志。
回到《茶馆》,或者说现代史及更辽远的地方,隐约知道老舍先生何以自伤。昨天收看,心里就郁闷,工作了一天,从情绪中出来更详细的看,真的在《茶馆》中读到了旧社会和人世的苍凉与悲悯,真的如其悲悯也好,也在老舍的阅历及知识及情怀中,触摸细细的缕缕相通的那些无望。以为有了新时代,却依是人世间,一段所处的历史,他的时代从希望到灰冷到希望,而终于,在此“举一反三次问”之际,终而绝望,“自沉昆明湖”,情所自然,可怜的老舍和他们。

手机关机了一夜,还想康复它,早上开机,却按来按去没有反应,充电凉凉,仍然没有反应,想想等等。待一会儿又去试试,还是没有反应,真的要换电话了。为此小事儿,坐立不安,来来回回的,可见50岁的人了,性格仍然稚嫩,定力依是摇摆,不仅别人,也自嘲自笑了。这个可以自享自用的周末,看人间悲剧的《茶馆》吧。那个受尽苦难的张某英已经投水了,舒庆春提前投水了;一个投水的手机又算得了什么?
老舍真的有那么苦厄吗?还是因同族的纳兰性德的性情一脉呢?是京都的沉默而悠长的忧郁和愁思?是永定河与北海的晨光与晚风,沐浴熏染着那向死自灭的流想?那与帝豪之气共在的诗意词调,即使曾调侃由滑,也是大压迫下所挣扎的无奈?奈何奈何?像狗一样吠,像猫一样媚,泥猪沟渠,群鸭污塘,掩蔽着死也不敢不全的苟活,哪会有投湖投水的绝尘至清?当王国维注视着那荡漾春水,秋风抚柳,年年如是,做何感想呢?
还是做点儿实在的吧,既然电话救不活了,干脆拆开后盖儿检查,再拆电池。不料想,一股青烟冒了出来,恐怕是传闻的手机爆炸吧!战战兢兢的在远处试试充电,又想想,算了吧,就不要啦,妻子已经承诺为我替换一个,真不好意思,再张口向家里要钱,又一个月没有发工资了,那在家做点儿什么家务呢?洗洗自己的衣服袜子吧。更好是不去饮醉,可以好好的收看《茶馆》,可以反观我们的时代,回顾自己的蔑小。
哦,原来我们引以为昌明的“爸爸”俗号,搞不好是满清人的遗称。在不觉中,忘记了谁是自己的祖宗。在悲情的《茶馆》里,患得患失的家常事务,在投去的无以奈何的清水里,到处是掀开手机电池时,那呲呲的青烟,那炭火一样的红,熠熠在记,绝非波澜不惊。

(原标题:茶水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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