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点评】 刘 波 日常生活经验对于西娃来说是灵感和素材,也是力量和秩序,如何将经验转化成诗,似乎超越了单纯的技术,而变成了一种灵魂出窍般的精神召唤。在《那一不留神就消失的……》一诗中,西娃和一个神秘的存在对话,它可以是光影,也可以是意念,还可以是幻想中的所有事物。这一带有超现实主义色彩的“幽灵”成为了诗的主体,它以各种变形的方式完成了对体验式诗歌精神的重构,同时也让诗意越过了具体的词与物,从而达至了一种神秘的诗性再现。 当西娃将人称指向“你”时,她就已经引入了一个潜在的对话客体,它看似有形,实则是无形的力量。诗人之所以还原这样一个现实场景,在于她以诗的形式见证了转瞬即逝的变化,这可能是无法如实记录的,但在务虚的维度上,诗歌于既定的时空意识中定格为一种“遥远的回声”。滴水观音的驱光性被诗人描绘成了一道特殊的景观,既喝“明晃晃的阳光”,也吸收“白炽灯留下的投影”,拟人手法的运用是基于对现实的转换;而“家具门像一排排僵尸/瞪着毫无热气的眼睛”则成了诗人眼中异化的室内风景,被看变成了观看,视角发生了变化,诗人所强调的从身体到记忆的转换也由“无魂影子”这一中介通向了“逝”,这不是主动消解的物质,恰恰是一种内在的精神。因此,这首诗所呈现的神秘的感伤性与诗人遭遇的情绪之变就有了密切关联。诗人重新回到对屋子的凝视,时间的流逝造就了一个人的另一重身份,“身子一晃”就隐去的当下,一切又重归于无。诗人如同经历了一场灵魂之旅,影子般出现又消失的“你”,也许就是诗人幻化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这种隐秘的对话需要通过词的赋能来完成,而作为镜像,诗人仅仅从感官体验中就激活了想象,这正是她在对私密日常生活经验的“再造”中建构的一套诗学装置。 王年军 《那一不留神就消失的……》把关注的重点移向了诗人自己的家人。但是诗人对亲密关系的书写,也并没有很快地掉落到一种岁月静好式的小资情调或关于情爱想象的文人趣味。诗人的语言巧妙地中和了源于出世和直觉的疼痛感与源于入世和感觉的适应性,她把自己的敏感运用到那富有触觉意味的词汇上,比如“你来过这里/纤毛样触碰我的心”,在用最少的文字传达最多的思想方面它也符合意象主义的原则。可以说这样的诗之所以能够在日常生活中闪光,是因为诗人始终保持着一种纤毛一样的对待事物微妙浮动的感受力。在诗人精确的白描中,我们看到口语诗如何改良着我们的语言,针灸着我们的口语,刺痛着我们的口语,让它更灵活、更精简、更流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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