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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对声中完成的大业:彼得一世的改革,对俄罗斯有哪些重大意义

 历来现实 2023-04-14 发布于北京

尽管在很多人的印象当中,俄罗斯是一个盛产“大帝”的国家,但实际上来说俄罗斯公认的“大帝”只有一男一女两位: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

跟我们印象中的“男主外、女主内”正好相反;俄罗斯一男一女这两位大帝中,男大帝彼得一世的主要功绩是从内部改革俄罗斯,女大帝叶卡捷琳娜的主要功绩才是为俄罗斯开疆拓土。

彼得一世的改革不但深度西化了俄罗斯,同时也让俄罗斯的皇权专制达到了巅峰,他本人也因此被俄罗斯的国家最高机关参政院,授予了“祖国之父”和“全俄罗斯皇帝”的称号。

彼得一世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呢?他的改革又有哪些时代背景呢?

大帝的时代

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市中心的广场上,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彼得大帝雕像。

彼得大帝雕像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双目深邃,一只手挽着前蹄腾空骏马的缰绳,一只手指向远方。

这座雕像出自18世纪的雕刻家之手,目的就是为了颂扬彼得一世改革俄罗斯的功绩。

彼得一世全名叫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是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的第5位沙皇,同时也是俄罗斯帝国的第一位皇帝。

虽然彼得一世改革的功绩一直都被俄罗斯人称颂,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俄罗斯的第一位引进西方文化的君主。

从莫斯科公国崛起时的第一任君主伊凡三世时期,俄罗斯就开始引进西欧国家的技术和文化,伊凡三世之后的瓦西里三世、伊凡四世、鲍利斯·戈都诺夫、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等俄罗斯当权者,也一直都在引进西欧的技术和文化。

伊凡三世娶了拜占庭的末代公主索菲亚,从意大利等地请来建筑师和工匠为莫斯科建造教堂。

伊凡四世请英国航海家到俄罗斯传播技术,并在英国开辟了商社,鼓励俄罗斯的商业发展,还兴办学校改革宗教等。

鲍利斯·戈都诺夫向西欧派遣留学生,加强与西欧各国的商业和文化交流。

米哈伊尔费多洛维奇·罗曼诺夫时期,他的父亲大牧首菲拉列特的支持下通过给外国商人提供优惠的方式,吸引西欧商人到俄罗斯经商,让俄罗斯短时间内出现了大量的工厂和外国人聚集区。

之后的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罗曼诺夫当权时,为了进一步引进西欧的文化技术,他大力发展了教育,提升了俄罗斯人的识字率,引进古希腊和罗马的戏剧等。

以上这些俄罗斯君主大力引进西欧文化,对俄罗斯的社会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同时也为彼得一世的改革打下了基础。

可见彼得一世的改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俄罗斯几代君主的共同努力,在彼得一世时代开花结果。

当然,彼得一世能够取得如此的大的成就,跟他个人的努力和雄心也是密不可分的。

彼得一世从出生开始,就有与他的兄弟们不太一样,他的兄长们不是有病就是低能,只有他是聪明活泼,身体健康的正常人。是故一直都有流言说他不是父亲阿列克谢一世的种子。

好在阿列克谢一世并不在乎这些流言,对年幼的彼得一世关怀备至。

彼得一世的兄弟们都不简单,基本上都与在“大哥”费奥尔多三世去世之,与“二哥”伊凡五世一起被拥立为沙皇。

但是不久之后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索菲亚,在1682年联合权贵发动政变,推举病弱低能的伊凡五世为“大沙皇”,把彼得一世贬为“二沙皇”,和他母亲娜塔莉亚一起关进了莫斯科郊外的小村庄里,索菲亚自己担任摄政王统帅朝政。

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彼得一世和他的母亲都只能在莫斯科郊外过着被软禁的生活。

而彼得一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在莫斯科郊外以玩军事游戏的名义,拉拢了一帮少年组成“少年军”,培植自己的势力。

1689年彼得一世大婚,索菲亚为了稳固权势再次发动政变,企图除掉彼得一世这个威胁。

但是彼得一世早已暗中买通了大量军官,带着少年军联合反对索菲亚贵族,一起发动反击,打败了索菲亚的军队,把她关进了修道院。

然而政变成功之后,彼得一世把权力交给了自己的母亲和舅舅,而他本人则选择继续训练军队和学习航海,一直到1694年他的母亲娜塔莉亚去世之后他才亲政。

彼得一世最为传奇的是他曾经化装成士兵,亲自前往西欧游历,而且他曾经在荷兰的造船厂获得过木匠的证书,还曾经在英国考察过英国的军事、政治、文化、经济制度。

1698年彼得一世访问维也纳时,他的姐姐索菲亚的支持者们再次发动政变,要求立索菲亚为沙皇。

彼得一世听到消息后迅速赶回俄罗斯,用残酷的手段镇压了拥护索菲亚的军队,杀死了一千多人,并且把其中一百多具尸体挂在了索菲亚的窗前,以此震慑这个不安分的姐姐和她的党羽们。

彼得一世在位期间,趁瑞典与波兰激战的空隙加强军备训练,改革军队制度,最终在1702年从瑞典手里夺得了涅瓦河口附近的土地,使俄罗斯有了自己的出海口,并在此地建立了圣彼得堡,在随后的日子里继续地向瑞典开战,夺取芬兰湾、里加弯沿岸的土地,使俄罗斯在波罗的海有了完整的出海口,成为一个海上强国。

彼得一世的改革

彼得一世的改革从18世纪初开始,他的改革涵盖了俄罗斯的方方面面,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彼得一世曾经有过这样一句名言:“我们需要欧洲一百年,然后我们就会扭过屁股给它。”

彼得一世的这一句名言,不但为他一系列的改革定下了基调,同时也为此后俄罗斯与欧洲的关系写下了注脚。

彼得一世虽然学习欧洲文化技术,但是他的目标却是超越欧洲,让欧洲只能看俄罗斯的“屁股”。这种思想不但对俄罗斯影响甚深,连欧洲各国也不例外,导致欧洲从彼得一世之后,一直都对俄罗斯怀有戒惧之心。

甚至后来1812年拿破仑进攻俄罗斯的时候,都是先大肆宣扬一番据说是彼得一世为俄罗斯定下的“先征服欧洲,再征服世界”策略的“遗嘱”。

不过与彼得一世对欧洲言语上的“不屑”相对应的,是他改革中对欧洲文化的近乎“野蛮”痴迷。

从1700年开始,彼得一世下令俄罗斯的贵族和商人只能穿匈牙利和法国样式的衣服,商店也只能卖这些西式的服装,将俄罗斯旧式的长袖衣强行禁止。

除此之外他还专门出版了书籍,不但教导贵族们学习西欧的礼仪,还要求青少年学习西欧的娱乐方式和交际方式。

最有意思的是,彼得一世还规定俄罗斯的传统节日,也要效仿西方庆典的方式来庆祝。

在彼得一世时期,俄罗斯很多人都有蓄胡子的习惯,而彼得一世不但下令禁止了这种习惯,还亲自为蓄胡子的贵族剪掉大胡子,并且特别设置了“胡子税”。

同时彼得一世还解俄罗斯的烟草禁令,鼓励妇女走出家门,参与社交活动。

彼得一世这些生活上的改革,看似好像有些琐碎无聊,但实际上是为了加快俄罗斯人的生活节奏,同时也是为了给沉闷的俄罗斯的社会注入世俗的新活力。

当时的俄罗斯虽然引进西欧的科学技术很久,整体的社会风气还是比较保守沉闷,无法达到彼得一世想要的欣欣向荣的活力和状态。

在把俄罗斯的社会风气搞活的同时,彼得一世在国家机构、军队、经济、工业、商业、农业等方面展开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在国家机构方面,彼得一世废除了人员众多的世袭制贵族杜马,按照西欧内阁的方式组建了由他任命的9人参议院。

同时他还改革了地方政权,在俄罗斯设置了省的建制,并设立秘密总署负责监视国家的一切动态。

为了适应以上的改革,彼得一世还重新设置了俄罗斯的官职,把官吏分为文职和武职,规定只要对国家有贡献,国民都可以获得贵族的称号。

在经济方面,彼得一世不但盛情邀请西欧商人到俄罗斯经商,同时为了俄罗斯的商业流通更加方便,他不惜发动战争,从瑞典手里夺得了涅瓦河出海口沿岸和芬兰湾、里加弯的出海口。

1713年彼得堡建成之后,彼得一世更是把国家的首都迁移到了这里,为的就是让俄罗斯与欧洲的商贸往来更加便利。

在农业方面,彼得一世不仅引进了大量的农作物,同时还放宽了农奴交易的管制,使得大量的农奴可以在工奴和农奴之间切换身份。

当然,彼得一世改革对俄罗斯影响最大的,还是军事和宗教方面的改革。

彼得一世在游历西欧的时候,就对西欧各国的军事特别感兴趣,所以他回国之后,对俄罗斯的军队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

1696年彼得一世组建了俄罗斯海军,并且投入大量资金建造战船,训练海军士兵,在短短的二十多年内,就为俄罗斯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海军,并且在波尔瓦塔战役中击败瑞典人。

陆军同样被彼得一世重组,他在服装、武器、训练、作战等方面全部引进了西欧的军事经验,组建了对他忠心耿耿的禁卫军,使得俄罗斯陆军的战斗力大为提升。

彼得一世对宗教的改革,对俄罗斯而言,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改革。

在彼得一世改革之前,俄罗斯的教会势力非常庞大,在某种意义上牧首的身份比沙皇还要尊贵。彼得一世的父亲阿克列谢当沙皇时,曾经在一次盛大的复活节行动中,充当为牧首牵驴的仆人。

由此可见在当时的俄罗斯,牧首的超然地位至少是不亚于沙皇的。

到了彼得一世在位期间,分几次对宗教进行改革,逐步削弱了教会的权力,并且在1722年设置了正教院总监一职监察宗教事务,两年后彼得一世又把正教院改组成了正教院事务处,专门监察管理宗教事务,教会从此再也没有了与沙皇抗衡的资本,彻底沦为了沙皇权力的附庸。

最后彼得一世甚至还要求教士们为他服务,监察刺探民间哪些人对改革不满,有没有对国家和沙皇不利的人和事,教士们要及时揭发举报。到了这一步,教士们其实已经沦为了彼得一世的密探跟班,很难再以宗教的力量威胁皇权了。

总结

彼得一世的改革虽然有前辈们的努力,但是其过程其实也并不顺利。

在改革期间,他不但遇到了来自俄罗斯上层的阻力,就连当时的底层人民对他的改革也是不满的。

因为一来彼得一世加强集权,强化自己的权力,损害了贵族和教士集团利益,上层贵族自然对他不爽。二来彼得一世为了改革,大量招募士兵,加重了对农奴和工人们的盘剥,导致帝国兴旺的同时,底层百姓的生活却苦不堪言。

所以彼得一世在位期间,不仅上层贵族、包括他的儿子阿列克塞也反对他,就连农奴和工人也多次暴动起义,想要推翻他的政权。

彼得一世对于这些反对者,坚决采取“用野蛮制服野蛮”的方式,强行推进了他的改革措施。

然而彼得一世虽然牺牲了当时大多数人的利益,从长远来看,却为俄罗斯的未来的强盛打下了坚实基础。

他的这种行为,也为后来俄罗斯人形成“牺牲一代,幸福后世”的民族特征,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彼得一世的改革不但加速了俄罗斯的发展,对于俄罗斯民族性格的养成,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俄罗斯思想》《彼得大帝传略》《俄罗斯文化史》《宗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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