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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生泰斗,梨园戏魂——裴艳玲(下)

 cxag 2023-04-15 发布于河南


中华剧院的四月是名家汇聚、好戏连台的四月,我们将迎来京剧、昆曲、河北梆子的众多艺术家和他们的经典好戏。



4月14、15日,石家庄河北梆子剧团的《钟馗》和京梆两下锅《响九霄》将在中华剧院上演。
这两出戏共同指向了艺术大家裴艳玲,艺术上她成就斐然,人生又充满传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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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艳玲,著名的戏曲表演艺术家,五岁登台、九岁挑梁、十三岁唱红。她转艺多师,戏路宽广,文武皆备、昆乱不挡。戏曲巨匠,饮誉梨园,她一生戏耕不断,荣誉等身。



上次我们说到了裴先生对戏的态度以及其舞台上的风格,接下来请随笔者继续探求裴先生跌宕不平的梨园人生。
01 “守正与创新”

京剧,乃至一切传统文化都是属于全天下的精神财富,裴先生无疑是守望、护持这精神的时代英雄。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涵永不过时,如果丧失了这最核心精神的守护,那便不是华夏优秀文化,裴先生选择了做一个守护者:“我保守?错了!我守得还不够!”对于她的京剧艺术,所“守”者,绝非解释为守“旧”派,正相反,她一直充满最纯真的敬畏。对于诸如“新京剧”等怪胎作品,她毫不留情:“老祖宗给我们的金饭碗不是让我们拿着讨饭的,京剧的灯光、色彩甚至台上的小东西,都是仅属于我们东方的美,它已经登峰造极,不劳你们辛苦地毁她。”诸如此类的“裴式警语”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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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固执和坚持在有些人看来可能不合时宜。比如在谈到戏曲和话剧的关系时,她说:“戏曲就是戏曲,话剧就是话剧,互相可以借鉴、融化、吸收,但不可取代。所以,我不请话剧导演来排戏。”她也不采用戏曲传统之外的舞台手段,她说:“我们排《钟馗》,开始用云女,一大队云女出来舞蹈,有些人也说好看,但我们后来坚决去掉了,戏曲要靠这些来吸引人,是戏曲演员本能的倒退,会引导戏曲灭亡。“现在的人都怕累,愿意做减法,不愿意做加法。我是一个喜欢做加法、不做減法的人。”她指的是传统在当下的减法中不断被丢失的状态,而她坚持要加回来的,正是这些越来越不被人注意的传统,“实都是特别硬的骨头,禁得住啃,禁得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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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钟馗》剧照

她说,人生的退步有时比进步更重要,因为回归到内心和本质。

裴艳玲是在法国的资料馆看到了关于田际云的资料。田际云艺名“响九霄”,是清朝时期的名角。不仅在戏剧上颇有成就,也曾帮助维新派人士,并抗拒朝廷命令拒不为清宫演戏。这回,她把田际云的故事彻底编了个新戏。“我外面用了个现代戏的壳,可是我里面装的是传统戏的功力,”裴艳玲说,“田际云本人也是梨园人,所以我里面还放了戏中戏。”结果,传统的裴艳玲用这一部带有现代感的戏也得了梅花奖,三度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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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响九霄》剧照

裴艳玲一生走南闯北,不断拓展人生阅历与视界,不因社会动乱而派灭初衷,不因形势所迫而畏缩不前,她敢于表现自己,敢于突破创新,敢为天下先!这,才是对戏真正的态度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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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响九霄》剧照

02 “敢爱敢恨的大师风范”

直到现在,仍旧很多人不理解拒绝《霸王别姬》中段小楼一角的裴艳玲为何在黃蜀芹的电影《人鬼情》中出演了戏中戏的钟馗?“那不一样,那是我自己的故事。”她答得毫不犹豫,“它跟我有关联。”这部片子后未被认为是中国“最具女性意识”的一部电影,而在当时,无论导演还是演员,在创作的过程中,并没有人主观上有这样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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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钟馗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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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完全根据裴艳玲的真实经历改编,展现一个女孩反串男角的学戏、演戏故事。《人鬼情》公映后,立刻获得了次年的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编剧、最佳男配角。而对裴艳玲本人来说,这部电影因为涉及不少她本人的经历,尤其是在不为世俗所容的“师生恋”、“婚外恋〞剧情,尽管她并没有直接出演女主角,影片公映后她还是受到了许多非议。然而,她自己对此态度很淡然:“无所谓嘛,我无所谓。因为你要留下的是艺术品。生活算什么?生活当中的事儿,你说它大,它就大,大到天翻地覆;你要说它小,那它就微不足道。生活当中就没有我,我在生活当中是虚幻的,我真正的灵魂是在舞合上,生活当中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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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钟馗》剧照

裴艳玲的脾气之直、之火爆是出了名的。骂白先勇的《牡丹亭》,裴艳玲说,是因为白先勇根本不懂传统。“汤显祖的故事这么精炼,跟《聊斋》一样,两行半就是一个小鬼故事。你把它拉得废话连篇,那还有美吗?白先勇有钱,热心肠,但他破坏了原作本身的美。在戏剧上,他是一个外行。”裴艳玲不能认同白先勇,也不能认同新编京剧《梅兰芳》。

台上演员们正在表演,台下,裴艳玲突然就站起来了,人们以为她要走,她倒不走。站了一会儿,裴艳玲确定大家在注意她了,正好舞台上也停顿了一瞬间,锣鼓声没了。她就放开嗓子骂,骂完就走。裴艳玲生了一路的气,没人送她。她自己走着,淋着毛毛细雨:我真生气,不是假生气,不是表演,表演就没意思了。”“你得等时代给你盖棺定论”,裴艳玲接着说。

关注石家庄市河北梆子剧团的观众不难发现,4月份裴先生有两场演出。年逾古稀,仍坚持在演出一线,仍在继续追逐着她的英雄梦,能保持这份纯粹就已难得,尤其是在当下。她太爱这方寸舞台了……

河北梆子《钟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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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时间

2023年4月14日19:30

演出时长

150分钟(含中休15分钟)

领衔主演

钟馗 - 李淑芬 饰 | 钟梅英 - 刘莉沙 饰

演出单位

石家庄市河北梆子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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