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鸣将军回忆为中原局立足奠基的竹沟武装暴动

周庆鸣将军

回忆竹沟武装暴动

周庆鸣

1936年西安事变之后，全国掀起了波澜壮阔的抗日救亡运动新高潮。蒋介石慑于全国民众和爱国民主力量的强大压力，虽然表面上被迫接受了中国共产党联合抗日的政治主张，但是，并没有停止对我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和革命武装力量的进攻，国民党反动派经常纠集地方民团和土匪，疯狂“围剿”我革命人民武装。

为了抗日救国，人民没有被反动派的“围剿”、屠杀所吓倒。在河南确山竹沟一带，活跃着一支由共产党员周骏鸣、王国华带领的红军游击队，打土豪，剿土匪，抗击日寇，解救民众，深受老百姓的欢迎。1937年，已经发展成为几百人的武装，国民党反动派视这支革命武装为眼中钉，不但不予承认，蒋介石还亲自下令，要解散竹沟地区红军游击队。敌人多次调集部队，妄图将游击队一口吃掉。有一次，敌人派遣了两个正规师的兵力，企图消灭游击队于泌阳、竹沟一带。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游击队采取敌进我退的游击战术，把队伍拉进深山老林，使敌人扑了个空。不久，拥有三个团兵力的南阳反动头子别廷芳，在国民党的指令下，纠集了泌阳土匪头子王友梅，扬言“要把游击队一网捞尽”。为了打击敌人的反动气焰，游击队运用灵活战术，以一当十，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斗争。经过一场激战，别廷芳、王友梅这帮乌合之众遭到惨败。但是，敌人并不善罢甘休，以后，他们又经常出动几倍十几倍于我的兵力，疯狂进行“围剿”。

黑云压城，形势是严重的。为了粉碎敌人的“围剿”，站稳脚跟，保存和积蓄革命武装力量，根据鄂豫边省委负责同国华、周骏鸣的指示，在竹沟开辟革命根据地。

一

竹沟，位于豫南确山县城西70华里的边缘山区，是确信阳、泌阳、桐柏、遂平五个县的结合部。这里群山，层峦叠嶂，树木葱茏，中间一块盆地，只有几条山间与外界相通，竹沟镇就在小盆地之中。弯弯曲曲的大沙河镇子，由北向南蜿蜒流去。河岸上生长着成片的竹林、芦高大的枫杨亭亭玉立，草木如遮如盖。这里能藏能打，是个开展游击战的好地方。

竹沟镇居住着500多户人家，2000多口人。这地方，镇子不大，但却盘踞着国民党的一个联保主任、两个保长和一个镇长。这几个家伙在镇内修筑了四座炮楼，各自豢养了一批打手。其中势力最大，也是最反动的要算竹沟联保主任兼保长徐景贤，这家伙是竹沟南八里外大罗庄的大地主，是个反动透项的国民党党棍。他明抢暗夺，随意向外扩张，霸占了附近的四五百亩土地，在罗庄和竹沟建了两处庄园，修筑了炮楼，身边有30多个打手，掌握着40条长枪、4支手枪。他死心塌地投靠国民党反动派，欺压百姓，横行霸道，恶贯满盈，他公开扬言“与共产党不共戴天”。一次，有7个商贩路过竹沟，他硬说他们是共产党，将其全部枪杀，抢走了财物。当地群众提起他，无不咬牙切齿。我们要在竹沟建立革命根据地，就必须首先消灭这里的反动势力。

1937年4月的一天，鄂豫边省委负责同志王国华，派人把我找去，研究建立竹沟革命根据地的问题。我们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分析了敌情、地形，具体研究了斗争任务和策略。当时，正值国共合作期间，我军不宜动用大部队强攻硬打。而竹沟四周都是数丈高的寨墙，墙下是寨河，在墙内炮楼和寨门楼的炮楼上，有保丁荷枪实弹把守。平时，徐景贤不让开寨门，赶集做生意的人被赶到东门外的河滩上，进出寨门盘查很紧。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寨内。用小股部队攻打，是无济于事的。根据这种情况，我们研究了对策，认为只能巧取，不能强攻。最后决定组织竹沟武装暴动，发动群众，从内部攻破这个反动堡垒。

我带着上级交给的任务，秘密地回到竹沟，与杨秀峰同志利用过去的人缘关系，秘密串联了张运亭、李贯英、刘文启、贾彦林等进步青年。夜里，我们经常在杨秀峰、张运亭、张继遂家里召开秘密会议，学习革命道理，宣传抗日思想。每次会议，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可热火啦。我看到大家齐心了，就在一次会议上把上级交给的战斗任务告诉他们。大家听后非常激动，表示坚决执行上级决定。接着，我们具体研究了斗争策略和行动方案。竹沟联保主任徐景贤、保长陆子堂和张子申坚持反动立场，破坏抗日团结，欺压百姓，应为打击对象；镇长周全彬比较开明，可以争取利用。我们经过商量，定了三条：一是发动群众，取得群众的支持；二是利用徐景贤一伙的内部矛盾；三是重点打击徐景贤。当时，我们既缺乏斗争经验，也缺少武器，仅有一支小八音枪。虽然面临各种困难。但我们相信依靠上级的帮助和我们自己的努力，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8月的一天，天色灰蒙蒙的，我和杨秀峰秘密出了寨门。为了防止敌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翻山越岭转了六十多里，来到邓庄铺，很顺利地找到了周骏鸣同志，汇报了我们的行动计划和有关情况。周骏鸣同志热情地和我们谈了许久，并从游击队抽出了两支驳壳枪和7发子弹交给我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战斗任务是艰巨的，敌强我弱，要有勇，也要有谋。要大力发动群众，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打击和消灭敌人，党和人民都在支持着你们。”听到这话，一股激动之情涌向我们的心头。党啊！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也一定要完成您交给的战斗任务。我们连夜赶回竹沟，开始了行动前紧张的准备工作。

我们一面积极做好宣传群众的工作，一面做好分化瓦解敌人的工作。竹沟人民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早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竹沟人民就踊跃参加了共产党员杨靖宇、李鸣岐同志领导的确山农民暴动。数万农民打开确山县城，活捉伪县长王少渠，建立了红色政权。竹沟地区在确山暴动影响下，广大群众组织起来，建立农会，打死了竹沟镇恶霸地主李锡爵，声震豫南鄂北，沉重地打击了地方反动势力。当地的群众基础好，我们秘密地走门串户，做群众工作。同时，我们还抓紧分化瓦解敌人的工作。徐景贤的一个护兵叫张国清，陆子堂的护兵叫白顺清，这两个人家境贫寒，为生活所迫，才当了保丁。平时，我们和他俩多少有些交往。特别是李贯英与白顺清比较要好，张运亭与张国清有深厚交情。李贯英和张运亭自告奋勇，要求利用私人关系，去做他俩的工作，利用他俩的合法身份，配合我们行动。经过我们多次积极做工作，把张国清和白顺清争取过来了。他俩表示要干掉徐景贤、陆子堂，为人民除害立功。镇长周全彬是个开明绅士，我们派祝长德去给他做工作，反复讲明政策和出路，他坚决表示不干扰我们的行动，争取立功赎罪。另外，我们还了解到徐景贤与当地土匪罗士礼、毛希有之间存在尖锐矛盾。我们认为完全可以利用罗士礼、毛希有的力量去打击徐景贤。经过做工作，罗、毛二人愿意为消灭徐景贤助我们一臂之力。

二

参加这次武装暴动，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从来没见过这种轰轰烈烈的斗争场面，心里都象揣着小兔子，既激动又紧张。敌我力量悬殊比较大。徐景贤、陆子堂、张子申共有长短枪七八十支，100多个打手；而我们呢，一共才十几人，两支驳壳枪，一支小八音枪、12发子弹。但是我们有信心有胆量打好这一仗。有党的领导，有群众的支持，有周骏鸣、王国华派来的王勋同志组织的游击小分队密切配合，又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工作，有一定的胜利把握。经过研究，最后决定于11月1日武装暴动，消灭敌人。

我们认真作了战斗部署。我和杨秀峰带领一部分人，负责消灭徐景贤等恶霸，智取竹沟镇，王勋同志带领游击小分队扼守竹沟北面的北关沟，让罗士礼、毛希有卡住郭庄和尤楼两地，防敌逃跑。我们深入敌人心脏的小组，采取了这样的策略：利用我、杨秀峰和徐景贤、陆子堂、张子申的亲属、朋友关系，设宴招待他们，在酒席上把他们干掉。我们向徐、张发了请贴，一切战斗计划在顺利地进行。1O月26日上午，镇长周全彬的护兵祝长德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我们：“可能有人泄密，徐景贤突然在炮楼上来回地察看地形。”糟糕！突如其来的情况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敌人如果真的发现我们的计划，提前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时间刻不容缓，怎么办？我们立即决定当天夜里召开紧急会议。

这天夜晚，天就象倒扣下来的黑锅，漆黑一团，近处不时听到炮楼上拉动枪栓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的“汪汪”叫声。杨秀峰家里的饭桌上放着一盏小油灯，我们围着桌子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开始，大家都未发言，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陷入沉思，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油灯芯发出“咋咋”的响声。“是谁出卖了我们？”有位同志的话打破了沉闷的空气。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没有结果。我说，是谁泄密已来不及查了，敌人只知道我们11月1日才行动，只要我们提前行动，就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大家认真地研究了我的意见，最后一致决定，改变原先的计划，把暴动时间提前到第二天(10月27日)，利用赶集的机会突然袭击，一举消灭敌人。我们计划第一步打死徐景贤的贴身打手王占魁，来个“打虎先拔牙”；然后占领各炮楼和门楼，由张国清、白顺清和祝长德下手，杀掉徐景贤、陆子堂、张子申。

10月27日，是群众赶集的日子，叼着烟、倒背着枪的保丁们，象往常一样都跑到市场上，抓鸡摸狗抢东西去了。我心中不觉一喜，由此看来敌人并没有准备。吃过早饭，约摸八九点钟的样子，张国清满脸笑容地去邀请王占魁去张运亭家吸大烟。这个大烟鬼，听说有烟吸，咧开大嘴笑了。他把双枪往腰间一别，鼻子哼着小调，便跟着张国清来到了张运亭家里。王占魁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歪着头大口地吸起烟来。张运亭强打着笑脸一面给他烧烟，一面和他闲唠叨。乘他吸得正得意，说时迟，那时快，张国清迅速从地下拿起小板凳，举过头顶，狠劲朝王占魁的头上砸去。王占魁“哎呀”惨叫一声，象死猪般地倒在床上，接着又挨了几家伙，就送这个烟鬼上了西天，缴了王占魁的两支手枪。此时，李贯英己上了东门楼，张国清、张运亭、杨秀峰也迅速占领各自的位置。初胜激励着我们，战斗在催促着我们。快，一定要快！成败在此一举。我们每个人的心情异常紧张，求胜更加迫切，战斗情绪尤为高昂，李贯英发现陆子堂提着一支手枪，站在门楼下，李贯英立即拔出小八音，从寨门上朝陆子堂打了两枪，没打中。陆子堂“哇”的一声，掉头就往街里跑。白顺清眼尖手快：“狗日的，看你往哪跑!”他举枪迅速瞄准陆子堂的后背，“叭!”只一发子弹，陆子堂四脚朝天栽倒在街心。枪声一响，集市道上炸了营，一片惊声。正在集上打掳的保丁们一听枪响，丢掉手上抢来的衣物、鸡鸭，抱头鼠窜。

有两个家伙尖叫着往寨里跑，李贯英站在门楼上高喊：“站住!”接着，“叭叭”两枪，结果了这两条狗命。其余的见势不妙，谁也不敢再进寨门，慌乱地到处乱窜。

老奸巨猾的徐景贤正在家里抽大烟，忽听到枪声，提起枪就往炮楼上跑。刚靠近楼口，早等候在炮楼上的祝长德，把枪伸出枪眼，这家伙老鼠一般的眼睛，正巧看见了黑洞洞的枪口正朝着自己，就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拔腿就往回跑，祝长德扣动板机，真急死人，谁知是个瞎火。祝长德急忙下楼追赶，街上的人乱成了一锅粥，徐景贤钻进人群乘机溜掉了。

“决不能让他跑掉!”我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消灭这个大坏蛋。我们断定徐景贤跑不出这个镇子，立即布置警戒，组织搜索。同时召开群众大会，讲明政策，发动群众帮助我们搜查徐景贤。这个家伙已经陷入了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他想溜掉是不容易的。但是，奇怪得很，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找到他，我们急得直跺脚。就在这个时候，群众张锦铭气喘吁吁地跑来找我们，说是知道了徐景贤的下落，我们急忙按照他的指点赶去搜索。原来这家伙藏在一个女人家里。我们厉声要这个女人交出徐景贤，她心里害怕，说起话来吱吱晤唔。我们迅速把房子包围起来，由我朝屋里喊话：“徐景贤，你赶快出来缴枪投降，不然没有好下场!”开始他不搭话。接着我又喊：“你要是不出来，就烧死你!”一听说要放火烧房子，徐景贤害怕了，连忙结结巴巴地带着哭声说：“庆鸣，我有罪，你想要啥我都给你，要枪有枪，要钱给钱，你要保证我的性命。”徐景贤原来藏在顶棚上。他将手枪扔下来，然后战战兢兢地从顶棚上爬了下来。我们当即把他带到指挥部审问，他说：“只要你们保住我这条命，我什么都照办。”天快黑了，我们把徐景贤押到大沙河边，这家伙身子象筛糠似的，三瓣嘴一撇说：“你们这是……”我们代表党和人民，枪毙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为当地人民群众除了一大害。消息一传开，竹沟镇和周围村庄的人民群众奔走相告，拍手称快。可惜让张子申跑掉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留下张运才带领一部分人守竹沟镇，带队伍朝离竹沟镇四公里外的大罗庄进发了，去抄徐景贤的黑窝。树倒猢狲散，我们队伍一开进罗庄，那些平时狐假虎威，骑在群众头上拉屎拉尿的保丁、管家，都象断了脊梁骨似的，我们一枪未发，便把20支枪缴了过来。接着，我们打开徐景贤的仓库，把粮食和衣物分给群众。村里又有不少青壮年参加了我们的队伍，加上缴了20支枪，我们这支武装就壮大起来了。

队伍带着胜利的喜悦，扛着枪、昂着头，开回竹沟。咦!有新情况，我们老远就发现有马队在竹沟镇四周奔跑，扬起股股烟尘。这时，有人向我报告，说是土匪进镇了，往少里说也有千把人。“怎么回事？土匪进镇了!”我大吃一惊，并为由于我们的疏忽而造成的这种损失深深地责备自己。不行!我们取得的胜利果实决不能让土匪抢去。我马上去找负责留守竹沟镇的张运才。刚走到竹沟西门外，正好碰见他。我问他是怎么搞的。他说：“你放心，他们(指土匪)是我请来的，我和王战奎(匪首)是拜把子兄弟。”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原来是他出卖了我们。由于敌我力量悬殊，要利用张运才与土匪的关系，去找王战奎谈判，把土匪赶出去。所以我憋着气，没有对他发火。

我和杨秀峰、张运亭等几个同志商量后，就带着张运才去找王战奎。在王战奎的门口，有两个土匪每人一挺花眼机关枪把守。一进屋，只见王战奎腰插一支驳壳枪，象只大虾米一般曲蜷在床上抽大烟，七八个脸色蜡黄、一副大烟鬼相的保镖站在两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住我们，气氛十分紧张。我镇定地向他们提出，竹沟是人民的竹沟，是共产党的天下，你们要退出去。王战奎以土匪队伍要休整几天为由，没有同意。我们看出了王战奎企图在竹沟镇大捞一把的险恶用心，又提出：不准你们在竹沟镇拉人绑票，不准烧杀抢掠，要准许竹沟群众外迁(防止王匪杀害群众)。王战奎吱吱晤晤地答应了。之后，我们立即动员群众暂时迁出竹沟，到石滚河和马卜寨两地避一避，免遭涂炭。王国华、周骏鸣派邓一兆、周风泉两同志跟王战奎谈判，让他交出竹沟，结果被他残酷地杀害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以后，据我们侦察了解，王战奎还企图吃掉我们，我们就立即离开了竹沟河东，上了北山，王战奎的企图落空了。但他并不甘心，派人四处调查我们盼行踪，一连四五天，没有结果，这下可慌了手脚。这个家伙一方面害怕我们去搬周骏鸣、王国华的大队伍来吃掉他们，另一方面竹沟也被他们糟踏得差不多了，就想逃跑。逃跑之前，王战奎还想捞一把，带着一帮土匪赶到竹沟以东的马卜寨抢掠，我英勇的马卜寨自卫队早设下埋伏，一场激战，打死了王战奎，其余残匪纷纷溃逃。竹沟镇的土匪得知王战奎被打死，就离开竹沟镇逃去。这样，我们第二次胜利地回到竹沟。在群众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捉住了上次逃走的保长张子申并处决了他，还查明并枪毙了向徐景贤告密的的周风霖。可惜内奸张运才随土匪溜掉了。解放后才被我人民政府镇压。云开雾散，竹沟回到人民的手中。

三

农历腊月12日，红灿灿的阳光射破云翳，照耀着竹沟的山山水水，显得格外壮丽。竹沟人民象过盛大节日一般，敲锣打鼓，热烈欢迎我豫南人民抗日自卫团。王国华、周骏鸣率领队伍，浩浩荡荡开进竹沟镇。我们这一支游击队也编入自卫团，就象小孩扎进了妈妈的怀抱，每个同志都激动得热泪夺眶而出，日日盼夜夜想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从此，游击队有了巩固的根据地，竹沟人民有了牢固的靠山。

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我们抗日自卫团坚决执行党的抗日救国的方针，在竹沟继续剿匪安民，发展生产，支援抗日工作。火热的斗争，锻炼着军队和竹沟根据地的人民。不长时间，以竹沟为中心，方圆百余里的确山、泌阳、桐柏、信阳四县边区，连成红色的一片，抗日救亡运动蓬勃发展。到1938年初豫南人民抗日自卫团已发展到一千多人。在确、泌、桐、信一带，任我自由往来，纵横驰骋。妄图把我自卫团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国民党反动派，面对现实，也不得不承认我党我军在竹沟的合法地位，我们的抗日自卫团改编为新四军第四支队第八团队。不久这支队伍由周骏鸣、罗炳辉带领开赴抗目前线。竹沟设立了留守处，它象一面猎猎飘动的战旗，召唤着献身于革命的有志之士。湖南、湖北、四川、浙江、上海、武汉等地的许多青年学生，都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千里迢迢来到竹沟找党组织，寻求革命真理，参加抗日队伍。1938年4月，根据党中央指示，河南省委设在竹沟镇，党中央还派著名将领彭雪枫担任河南省委军事部长。彭雪枫同志来到竹沟后，亲自办起了新四军教导队，为抗日培养骨干力量。还创办了《拂晓报》、《小消息报》，宣传毛主席的哲学思想和战略思想，宣传我党抗日方针和我军游击战术。为了抗击日寇，1939年元月，党中央又派李先念同志，带领30多位经过长征的老干部和一个排的红军战士，来到竹沟，一面加强对河南省委的领导，一面在竹沟根据地发展抗日武装。

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后，中原局就设在竹沟镇。1939年元月28日，担任中原局书记的刘少奇从延安来到竹沟，亲自领导中原人民的抗日斗争。从此，竹沟便成为华中地区抗日斗争的指挥部。（选自河南人民出版社编辑《燎原·第三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