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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刻《友林乙稿》

 闲月山堂 2023-04-17 发布于河北

内容简介

本书为“续宋本丛书”之一种,汇集四色影印的国家图书馆藏宋刻本,清影宋刻本、影宋抄本《友林乙稿》各一部,以及三种版本的逐行割裱对照图。《友林乙稿》是南宋史弥宁的诗集,本有二卷,今仅存一卷,即《友林乙稿》。本书所收宋本为宋嘉定刻本,此本曾被黄丕烈、袁克文等收藏,为宋刻孤本。影宋刻本亦为袁克文的插架之物,袁克文收藏宋本后,将其转赠老师方地山,后归周叔弢。此本在诸多影刻本中,仿真度最高,几可乱真。影宋抄本系铁琴铜剑楼旧藏,除没有版框栏线外,字体娟秀,直追宋本。

本书在四色影印的基础上做了更深层次的加工。除了分别影印三种本子,我们还将三个本子对应的内容放到一起,逐行割裱比较。既能直观地呈现三个版本的各种差别,又方便读者比对研究。同时还采用了古书册页装结合现代精装的装帧方式,既保留了宋本书的原书特征,又让三册书外观一致且美观,便于插架存放。

作者简介

史弥宁,南宋人,具体生卒年不详,字安卿,鄞县(今属浙江省宁波市)人。丞相史浩从子。宋宁宗嘉定中,以国子舍生莅春坊事,带阁门宣赞舍人,知邵阳。《宋史》无传。有《友林诗稿》二卷,今存一卷,即《友林乙稿》。

目录

第一册

宋刻本

第二册

清影宋刻本

清影宋抄本

第三册

三本对照图

出版说明

本书为“续宋本丛书”之一种,汇集国家图书馆藏宋刻本,清影宋刻本、影宋抄本《友林乙稿》各一部,以及三种版本的逐行割裱对照图。

先介绍宋刻本的情况。

《友林乙稿》一卷,宋史弥宁撰,宋嘉定刻本。清顾莼题签,袁克文、李盛铎跋,陈延韡、高世异、徐森玉、徐世翔题款。开本高二十六点六厘米,宽十六点六厘米;版框高二十一点一厘米,宽十四点二厘米。每半叶八行,行十六字,白口,左右双边。册页装。

史弥宁,生卒年不详。据赵希弁《读书附志》著录:《友林诗稿》二卷,“史弥宁安卿之诗也。……安卿,嘉定中以国子舍生之望莅春坊事,带门宣赞舍人,知邵阳。”《友林乙稿》(以下简称《乙稿》)共收诗一百八十首,其中《郑中卿惠蝤蛑》《荷恩堂》《邵阳郡圃梅坡》《丁丑岁中秋日劭农于城南得五绝句》《和邵阳张茂才青莲花韵》《邵阳界上同友人山行》等多首,系在邵阳所作。《乙稿》为世人所重并非其诗,实得益于精湛的写刻艺术。最早提及此事的是清代著名藏书家黄丕烈。

黄丕烈一生阅书无数,且有强烈的佞宋情结,他对宋版书中写刻艺术评价最高的就是《乙稿》。《百宋一廛赋注》云:“史弥宁《友林乙稿》一卷,每半叶八行,每行十六字。予又有覆本,行字相同,《潜揅堂题跋》中在都门所见,即覆本耳。真本流丽娟秀,兼饶古雅之趣,在宋椠中别有风神,未容后来摹仿也。予跋之,目为逸品。”《百宋一廛书录》亦谓《友林乙稿》“字体华丽,有娟秀之态,又为宋刻中之逸品,不多见也”。

确实,《友林乙稿》字大行稀、版面疏朗,行楷风格的字体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毫无一般雕版书的匠气。宋刻本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无论书写者的水平有多高,刻工都有表现的机会,宋版书的艺术特征,是由书写者和雕版者共同完成的。然而,《乙稿》却打破惯例,雕版者试图消除自身的痕迹,呈现给世人一幅幅原汁原味的墨迹,因此达到了更高境界。雕版书起源于石刻。石刻是阴文,雕版是阳文,从加工的角度看,后者的难度更大。《乙稿》在字体较大,笔划纤细的情况下,保持了比较纯粹的书法味道,笔锋若隐若现,雕刻者的技艺可谓炉火纯青。与《乙稿》写刻艺术价值一样,引起古籍版本界关注的,还有该书的卷帙存佚问题。

百余年来,《乙稿》被诠释为二卷本《友林诗稿》的卷二,缺失了第一卷《甲稿》。最早提出此观点的也是黄丕烈,《百宋一廛赋注》曰:“又考赵希弁《读书附志》,云《友林诗稿》二卷,有黄景说、曾丰序。今诗既一卷,又无此序,佚其《甲稿》无疑矣。”近人李盛铎一九一五年九月十四日在《乙稿》书后作跋曰:“《史安卿诗集》,《宋·艺文志》不著录,意当时必甲、乙稿合刻,不止百七十首。以乙稿仅存,贾人乃刮去跋中数目字,伪作损状。墨笔改填'百七十首’,冀充完帙。又移跋作序,遂不得不撤弃末叶,致跋者姓氏、年月都不得传。”张元济在《宝礼堂宋本书录》中补充道:“《郡斋读书志》赵希弁《附志》称:'安卿,嘉定中以国子舍生之望莅春坊事,带阁门宣赞舍人,知邵阳。’盖作是诗时之职也。希弁《附志》'《友林诗稿》二卷’,必为甲、乙二稿,甲佚而乙存。作伪者欲以残帙而充完本,故截去原跋,后幅移作序言,又毁去目录首尾两半叶别为影补,以泯其迹,致刊版年月无考。跋文仅题一'域’字,姓氏不全,殊可惋惜。”

以上观点颇有道理,但令人不解的是,赵希弁根据己藏之书增补《郡斋读书志》,怎会在《读书附志》中只提到《乙稿》黄、曾二序,而把详记该书编辑、刊刻情况的跋及其作者“域”,遗忘了呢?

至二十一世纪初,李致忠先生在《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中,又对《乙稿》的版本提出了颠覆性意见,谓:“黄氏已经发现了疑点,未知何故,亦未深究。其实此本还有很多可疑之处。如书叶的用纸,天头地脚与版心并不一致,书眉用纸是以旧纸接补上去的,以示陈旧,乱人眼目。今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三部清影宋刻本此书,取之核对,就看出了黄氏原藏这部所谓宋刻本,也是清影宋刻本,只不过被人动了手脚,以假充真,遮蔽了黄氏的眼目,定成了宋本。……至此,似乎可以这样说,《友林乙稿》已无宋本传世,传世者皆清影宋刻本,故选以影印,以留其迹。”我以为,李先生所举事例,尚不足以推翻《乙稿》宋刻本的认定。

首先,所谓“黄氏已经发现了疑点”的“疑点”,只是以残充全而已。他从未怀疑过《乙稿》的版本,否则就不会赞誉它“在宋椠中别有风神,未容后来摹仿也,予跋之,目为逸品”了。

其次,说此书“书叶的用纸,天头地脚与版心并不一致,书眉用纸是以旧纸接补上去的,以示陈旧,乱人眼目”,亦有问题。古书书叶陈旧变黄,主要是与空气接触后酸化的结果。一般的规律是,线装书书口及天头地脚,每册书的前几叶,接触空气较多,容易陈旧。再有就是线装书书口本有折痕,且经常用手翻叶触摸,更易发黄,甚至破损。我们检视一下此本即可发现,前两叶叶面整体发黄;又,此书曾为包背装或线装,书口外露,故全书书口部分的纸色普遍比其他部分更黄且旧,与古书的蜕变规律相符,这些特征显然不是后人做手脚的结果。

再有,本书不计后人题跋共五十七叶,减去目录前后补抄的一叶半,余五十五叶半。经复核,凡天头(包括李先生所谓“书眉”)颜色更深,涉嫌“以旧纸接补”的有目录第二至第九叶,正文第二十三、二十七、二十八,三十一至三十九叶,共二十叶,仅占全书的少半。其他叶面的天头,有些纸色比版心的还浅,且新,例如正文第二至九叶,十三至十九叶等,尤其是最后一叶的上半叶,天头似乎是有意接补的新纸,颜色很浅。综上,《乙稿》虽因书叶破损曾经接补过,但以此便定性为“以示陈旧,乱人眼目”,恐证据不足。从本书的纸张情况看,明显比其他几种影刻及影抄本陈旧,尤其书口部分;墨色亦发灰且斑驳、脱落,比“楮墨精良”的影刻本老旧得多。古籍的纸张(不算接补者)及墨色,是年代洗礼的结果,人为干预的难度极大,且容易露出破绽。

又,宋刻《乙稿》与影刻本卷尾有着较大区别:(一)前者叶码在中缝上鱼尾之上,除此,中缝别无他字;后者上有字数,上鱼尾下书“友乙”,叶码在下鱼尾之下。(二)前者卷尾下半叶因无文字,以“墨版”结束,既省工又省料;后者则依常规照刻版框与栏线。墨版结尾在宋元明清的刻本中属于个性化的工艺,在影刻本中非常少见。这恰恰证明了二者原本与影刻本的不同身份。

另外,《乙稿》移跋作序的目的也是以残充全。对此,李盛铎先生是认同的,并认为书贾此种做法,与一些藏书家对旧书过于苛求不无关系。他说:“《史安卿诗集》……又移跋作序,遂不得不撤弃末叶,致跋者姓氏、年月都不得传。此固贾人之过,亦自来求书者斤斤较量完缺、有序无序之过也。”(宋本《友林乙稿》李盛铎跋)

关于《乙稿》的刊刻年代,《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均著录为“宋嘉定刻本”。李致忠先生参照书前跋文给出了具体的时间,谓:“序中所称甲午,当是淳熙元年(一一七四),后四十年,当是嘉定七年(一二一四)。这时郑域应当已是六十多岁,才在湘南邵阳亲炙春坊史弥宁,掇拾友林诗稿,编辑成册,并命工锓梓。可证此书当在南宋宁宗嘉定六或七年由郑域所编刊。前引《读书附志》已谓史弥宁于嘉定中以春坊知邵阳。邵阳为湖南属县,郑序中所谓'堕影湘南,乃得亲炙春坊’即指此,故此书之版行当在湖南。综合上述所有材料,此书之初刻当为南宋嘉定七年郑域湖南邵阳刻本。”(《中华再造善本总目·友林乙稿》提要)

李先生的推论显然有误。嘉定七年域方与史弥宁相见,当年不可能“编辑成册,并命工锓梓”。域跋明言“凡两霜侍席”(两年伴随)后,才“掇拾友林诗稿,得百七十首”;又经历“士争借录”的时日,才命工锓之。故刊刻肯定不是嘉定七年之事。又,《乙稿》所收《丁丑岁中秋日劭农于城南得五绝句》,丁丑为宋宁宗嘉定十年(一二一七)。据此,《乙稿》之刊刻至少在嘉定十年之后了。

黄氏书散出后,《乙稿》归汪士钟艺芸书舍。民国乙卯(一九一五)傅增湘“为袁寒云克文购得于厂市英古斋”(《藏园群书经眼录》卷十四)。袁氏藏书后多归南海潘宗周宝礼堂。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潘氏将藏书捐献国家,《乙稿》随之入藏国家图书馆。袁克文藏《乙稿》时间虽不长,却很下了一番整理的功夫,除附在书中的数篇题跋外,又作提要一篇,考证颇详(《寒云手写所藏宋本提要廿九种》):

《友林乙稿》一卷,宋刊宋印,一册。宋史弥宁撰。次行标“四明史弥宁”,上钤“三男”朱文方印。色泽古淡,当系史之后嗣刊书者之印。“宁”字缺笔,避其家讳。此书当时必有甲稿,久经散失,后人移跋作序,且剔改跋中“百七十首”及“之脱稿窃”八字,冒为完帙,明时即本此覆刊。目录缺首半叶,又尾一叶。

半叶八行,行十六字。跋半叶七行,行十四字。白口,左右双阑。板心上端标字数,次标“友乙”二字,或“乙”字。

刻工:李囗、发、楫、晟、李春、之先、春、先、之。

缺讳:弦、勖、弦、泫、玄、赪。

藏印:“宋本”“三十五峰园主人”“汪文琛印”“士钟”“阆源父”上五印在跋前;“开卷一乐”“汪士钟读书”“天锡考藏”“三男”上四印在卷首;“壹真子”“心铭”上二印在卷尾;“杭州谭仪中仪父”此印在附叶;“非囗子”“囗”上印在目中;“龚氏藏书”在目尾;卷尾题诗曰:“幽居筑翠微,昼日与云依。自是尘寰远,无人质是非。”前题“山家”二字,上钤“履仲子”白文印,诗后钤“中素”“中素”“学古”三白文印。此诗书法与予藏郭天锡题画字同,卷首有“天锡考藏”印,盖即郭氏手笔。册首顾莼署签文曰“友林乙稿,宋刊,顾莼题签”,下钤“南雅手书”小印。

《友林乙稿》为百宋一廛故物,字体仿褚、薛,隽丽飞舞,别有丰神。

《提要》谓《乙稿》系史弥宁后人刊刻,“'宁’字缺笔,避其家讳”,恐证据不足。《乙稿》系域编辑、锓刻已成定论,“宁”字缺笔乃域所为。域撰跋文,对史浩、史弥宁叔侄敬重之极,仅以封号、官职“太师文惠魏王”和“春坊领公”称之,并于“掇拾友林诗稿”“友林”前空一字。如此,“宁”字缺笔,岂不顺理成章。

接下来介绍清影宋刻本《友林乙稿》。

影宋刻本《友林乙稿》,开本高三十点七厘米,宽十八点三厘米;版框高二十点六厘米,宽十四点五厘米。线装。先后为袁克文、方地山、周叔弢收藏。袁克文曾应周叔弢之请,于书前题跋一篇,曰:“此明覆宋本,昔岁得于海王村。既得宋刊原本,即举此以贻大方师。今师又归诸叔弢。时己巳(一九二九)冬月,洹上袁克文。”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此书随周叔弢先生捐献的数百种古籍善本,庋藏于国家图书馆。

宋本《友林乙稿》极具特色的艺术特征,抬高了影刻的门槛:影刻者首先要逼真地将原书文字誊写下来,再由技术高超的刻工雕版完成,其难度超过了原刻。然而,距宋三四百年之后的清代,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写手、刻工,近乎完美地覆刻出了《友林乙稿》,并且不止一两个版本。李盛铎民国乙卯(一九一五)在宋本《友林乙稿》跋中,高度肯定了影刻本,谓其“亦虎贲中郎,精整可爱”。劳健也在此影刻本中题跋道:影刻“各家皆著录为宋刊,盖其雕椠精审,极影摹能事,益以楮墨之美,几可乱真也。”那么,《友林乙稿》的影刻者,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首先与誊写的方式有关,这也正好印证了我一贯的主张,多数影宋刻本并非覆纸摹写,而是临写制作的。

从历史传承的角度看,明清的影宋刻本来源于唐宋时期的碑帖摹拓工艺。摹拓又有临、摹之分,宋代因临写工艺的迅猛发展,作品日益增多,便有学者专门研究并发表了十分精到的见解。张世南在《游宦纪闻》中论述临与摹的区别时说:“今人皆谓临摹为一体,殊不知临之与摹,迥然不同。临谓置纸在旁,观其大小浓淡形势而学之,若临渊之临。摹谓以薄纸覆上,随其曲折宛转用笔,曰摹。”南宋姜夔《续书谱》,总结临与摹各自的优缺点时说:“临书易失古人位置,而多得古人笔意;摹书易得古人位置,而多失古人笔意。” 其大意为,临写的文字保留了底本原有的精气神(笔意),但字形(位置)差别较大;摹写的文字虽显呆板,字形与底本却非常接近。其实,临书未必会失去“位置”,摹书肯定要丢掉“笔意”。因为前者的书写方式符合一气呵成的书法规范,后者则背道而驰。临写者只要技艺纯熟,便可取得形神俱佳的效果。清人影刻《友林乙稿》,便生动地证明了这一点。

分别观看宋刻本与影刻本,其艺术魅力几乎相等,都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放在一起逐行对照就会发现,影刻本刻意摹仿宋本的痕迹非常明显,并保留了部分摹写者的书写风格。这也正好说明影刻本是认真揣摩宋本,“观其大小浓淡形势”后,一挥而就的,整体效果与亦步亦趋的覆纸摹写,不可同日而语。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对比图可以看出,宋刻与影刻的字体大小、字距均不相同,根本不可能是覆纸摹写的。从整体上看,影刻本笔划过于纤细,提按转折之处略显生硬,比宋刻本要稍逊一筹。这正应了黄丕烈所说,“真本流丽娟秀,兼饶古雅之趣,在宋椠中别有风神,未容后来摹仿也”。

再说清影宋抄本。

影宋抄本《友林乙稿》,开本高二十七点三厘米,宽十八点一厘米,无版框栏线。线装。从纸张墨色分析,此书年代晚于上述影刻本。影抄本相对于影刻本来说,少了刻版和刷印两道工序,成书的难度小了不少,因此数量比影刻本多得多。影抄本的仿真度不如影刻本,因刻版自有其特殊的雕凿痕迹,与书写的笔迹是有区别的。影抄本由于工艺相对简单,成书易,参与者较多,不免随意性大增,例如清影元抄本《国朝名臣事略》字体字形独树一帜,与原书相去甚远,大概行款不错,文字内容照旧即可。明末著名藏书家、出版家毛晋,曾影抄宋版书数十部,对质量要求极高,但晚年遭遇战乱,抄书高手难觅,影抄残宋本《杜工部集》时,只得以“苍头”刘臣操笔为之。后毛晋将此影写本《杜集》授予其子毛扆时嘱咐道:“其笔画虽不工,然从宋本抄出者。今世行《杜集》不可以计数,要必以此本为祖也,汝其识之。”毛晋以为,影抄之“不工”并不影响其“从宋本抄出者”的价值。其实抄书只要按照原书的行款抄写,就不容易出错,故不少明清抄本虽未注明影宋,亦实为影宋抄本,如清抄本《王黄州小畜集》、明抄本《外台秘要方》等。此影宋抄本《友林乙稿》书写率意而为,字形仿真度远不如影刻本,但相对其他明清影宋抄本,已是相当不错了。

最后谈谈制作宋刻、影刻、影抄本对照图的目的。

目的之一,逐行逐字对照,可以客观准确地判断出影刻和影抄本是否为覆纸摹写。传统的观念,甚至有关行业的《标准》,说到影刻、影抄本底本取样的方法时,均谓“依据某一底本覆纸影摹其图文及版式”。既然是覆纸影摹,底本与摹本的文字大小、位置应该基本一致。这与南宋姜夔《续书谱》所说“摹书易得古人位置,而多失古人笔意”的论断相符。对照图给出的结论是:宋本与影刻、影抄本的文字大小和字距相差较大,影刻、影抄本《友林乙稿》并非覆纸影摹而为。

目的之二,逐行逐字对照可以清楚地看出,影刻、影抄本刻意模仿之痕迹明显,孰是原本孰是仿本一目了然。

目的之三,逐行逐字对照,三种本子的纸张、墨色差别显现无遗。纸色灰中泛红,为宋版书典型的一种特征,这是我多年从事古籍影印得出的经验。二〇〇〇年前后,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彩印了大量宋刻本,清样经常偏红并且难以消除。为此,我和印刷厂技师将清样携至善本部核对原书,发现某些宋本书书叶确实泛着红色。又,对比之下,宋本《乙稿》的墨色较浅,斑驳,年代明显早于清影刻、影抄本。

此次影印,采用古书册页装结合现代精装的装帧方式。这样做的原因是:线装书翻开后,右侧为双页码,是筒子叶的下半叶;左侧单页码,是筒子叶的上半叶,这种模式与现代精装书一致。宋刻本《乙稿》为册页装,翻开后呈现的是一幅幅完整的筒子叶,如若做成精装,要将筒子叶切开分置于一页的前后,不但改变了原有的阅读模式,更重要的是,该书本就模糊不清的中缝字,一分为二后将更难辨识。所以宋本仍保留册页装,再裹以硬面书皮,外观类似现代精装,既保留了原书特征,又使三册书外观一致、美观,便于插架存放。

对于此类打开后呈现筒子叶的书,以往的著述多称之为内叶“蝴蝶装”。这固然没错,却不够严谨,因为经折装和册页装古籍翻开后,同样是完整的筒子叶。在表像相同的情况下如何称呼,就要根据该书实际的装订方式而定,不应一概称之为蝴蝶装。

二〇二一年十二月

本书卖点

1.本书具有较高的版本价值以及艺术价值。《友林乙稿》在字体较大、笔画纤细的情况下,保持了比较纯粹的书法味道,笔锋若隐若现,雕刻者的技艺可谓炉火纯青,在宋本书中也属罕见者。所收影宋刻本、影宋抄本亦各具特色,其影刻、影抄水平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且各具特色,都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2.本书在影印的基础上做更了深层次的加工。除了分别四色影印三个本子,我们还制作了三个版本的原大逐行对照图,三本之差别一目了然。既方便读者进行对比欣赏,又便于读者进行比较研究,还可为学界关于影刻、影抄概念的学术讨论提供科学可靠的实物证据。

3.此次出版,我们采用了古书册页装结合现代精装的装帧方式,既保留了宋本书的原书特征,又让三册书外观一致且美观,便于插架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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