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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我和母亲去一个叔叔家里过年,他叫金世来,有一个儿子叫金稀,比我小两岁。

 李东喃 2023-04-18 发布于河南

干净的圈子 规律的生活 中意的人 

你是我的东喃西北 胜过一切沧山央水

晚予我 安赠你

(一)

十七岁,我改名换姓:金陵。

2013年的夏天,中招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父母去了当地法院打离婚官司。

刚买的房子和抚养权判给了母亲,老小区的房子判给了父亲。那段时间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街坊邻居打趣地说我爸除了上班就是相亲,不出两个星期,我爸就找到了新老婆。

母亲用南京话骂骂咧咧着,收拾好东西后她从我手里拿过钥匙,走到卫生间往马桶里一扔,冲水声没过了母亲的脏话。

我直直的望着她,从这刻起,这个家是真正意义上的散了。

那天夜晚饭桌上她轻声地说:“我们下周就要去石家庄了。”

我挑了挑碗里的豆角焖面,蒸汽冲的我眼泪瞬间掉落,我没抬头的问她:“为什么?”没等她作声我就顺势逼人:“就因为我爸这么快给我找了个后妈?”

所有潮湿苦闷的记忆在这个夜晚里来势汹汹,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撂,趴在桌上任凭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一粒一粒的,不愿意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恍惚间听到母亲说了句:“我也不想的…”

我妥协了,哪里是妥协,我根本没得选。

母亲一向行事利落,两个星期后我就随母亲搬去石家庄。

2015年的除夕,我和母亲去一个叔叔家里过年,他叫金世来,有一个儿子叫金稀,比我小两岁。

2015年二月份我们四个人成了重组家庭。

母亲小心地试探我:“要不要改名字?

“改吧,名字我自己选。”

母亲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里,另一只手轻轻的慢慢的抚摸着我,她手上的茧擦的我的手有些疼,我的心在这一刻又沉了下去。

我也分不清,生活究竟有没有往好的方向上发展。

收到东南大学通知书的那天,母亲在阳台上收拾她的花花草草,我在厨房洗西红柿,我绕过一盆盆水仙花,伸着胳膊递给她洗好的西红柿,她接过西红柿的手颤巍了一下,语气平静又带着一丝愧疚地说:“所以,你给自己起了金陵这个名字,志愿填的都是南京的学校,你一直都想回去,是不是?”

我以为她会恼火,我想象过无数个跟她争执的画面,想过把这些年的怨憎、苦恨一一与她掰持。可她好像突然读懂了我的倔、突然看清我平日里扮演乖巧懂事的女儿背后的虚伪。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家庭。倒也不是想回去找我爸,我只是想回到我熟悉的地方。

一个人,没有家。

2016年的九月,回南京,再遇周游。

“各位校友,插播一条失物招领,请金陵同学听到此条广播后到校学生会广播电台A101室领取您丢失的高数课本。各位校友,插播一条失物招领,请金陵同学…”

我赶到广播室的时候周游正在和同学聊天,说实话,我根本没注意到他,他倒是先认出我,“莫乔?!”广播室的采光很好,金色的光洒了一地,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的语气跟我说,“你是吧!我,周游,咱两小学同学。”

这个名字是有些印象,但是脸好像对不上。

他看出了我的迟疑,又补了两句:“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我当时成绩不好一直坐在后排!”

我被他的“热情”弄的是有些不好意思,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想起来了,周游周游,我记得…”

他倒是不见外,拍拍我的肩膀像询问小弟一样:“你来广播室干嘛呀?你是广播电台的人吗?”

“不是,我是来领我的书,有人捡了我的书。”

“书?你的书?高数书?”

他语速又快,甚至有点聒噪,小学的时候不是挺闷的吗?

“对,高数书。”我回答道。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书,一边走向我一边翻开书的第一页,嘴里念念有词:“金陵?可你不是叫莫乔吗?”说完他又向我逼近了一步。

人们会因为爱而变得浪漫,所以迈一万步或者跨越一万步都甘愿。

比起世间万物,我更想说因为你的出现,我愿意和世间万物一同奔赴于你。

我眨着眼睛笑,抬头望着他清秀雅致的眉眼,轻轻点了点头,抿了抿嘴说:“是呗,改名改姓脱胎换骨了。”

这里是东喃契约,我不是一个好的说书人,但很庆幸能在每个夜晚与你们分享我的心事。学会热爱,学会真实,做很酷的人。晚安,好梦,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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