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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朋友圈删了，影响不好 车刚开到警局门口，就看见一位年迈的白发奶奶倚在墙边，李响停车，他叮嘱胡蝶，“你坐着，我去看看。” 李响问值班室的同事什么情况，那人无奈摇头，李响摆摆手，示意他来解决。 奶奶是隔壁省一个小乡村的农民，儿子去北方务工了，孙子早早辍学，上个月来花州找工作，昨天接到电话，知道孙子打架被关进去了就赶来看看。 李响知道这件事，是派出所那边处理的，男孩被拖欠工资，气急败坏下跟工头打起来了，小伙子下手没个轻重，把人家打的够惨。李响轻声安慰着老人家，治安拘留十五天就出来了。 胡蝶闻声那奶奶哭声愈来愈大，就下了车，她怕给李响添麻烦，就安静地远远看着。 今晚的月光出奇的明亮，如流水般晶莹，透过木棉树静静地泄在四周，将水泥地点缀的斑驳陆离，此时的李响增了几分柔和感。 李响问奶奶住址，想送她回去，并告诉她明天再来公安局。 奶奶还没找地方住，傍晚下了火车就赶来这里了，值班人员不让她进去，就靠着墙边蹲了一会。 李响扶着她走到车旁，温和地对胡蝶说，“你也一起坐后面。” 胡蝶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奶奶小心翼翼的，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我身上脏，把你们这么好的车给弄脏了。” 奶奶不会系安全带，扯着安全带往自己头上套，胡蝶看着她发怵的样子，一下子盈满了泪水，她帮着奶奶系好安全带，又去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安抚着老人家。 李响从车内后视镜看到胡蝶鼻子眼睛都红红的，两片薄薄的嘴唇在轻微颤抖，他微不可察的多看了两眼，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李响找了家离警局很近的旅馆，钱是他付的，奶奶拉住李响哭着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李响看着站在一旁挂着泪痕的胡蝶，小脸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耽搁了好一会，安置好老人家后，李响便送胡蝶回家。皓月像银盘一般高悬在万里无云的夜空里，胡蝶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李响的思绪放逐远方。 胡蝶打开后方车门，李响轻声细语的，“坐前面。” 李响启动车的瞬间，粗哑着声音娓娓道来，“我想升官，但不为发财，我想要更多的权利，但我不贪图那份殊荣。我们自由时间很少，不是抓捕蹲守就是审讯出任务，队里年纪大的多数已经成家，年纪小又才二十来岁，很多成家的忙着工作就顾不上家庭，年纪小的经验也少。当然我不是说他们能力不够，只是我想做的事太多了。”他偏过头望了胡蝶一眼，沉了声气，轻微蹙着眉，“还有就是...我没有顾虑你知道吗？” 在这个恶贯满盈的世界每天有无数件坏事发生，我见证着打斗、伤亡，流血的、受屈辱的，我不能像你一样看见苦难就感性的掉眼泪，我想要权力，我要做好每一件事，我要孑然一身，我没有也不想有任何牵绊。 胡蝶听出了忠告又听出了诀别，心突然沉了下去，在四万万米深的海底。 恰巧红灯，胡蝶说，“你看。” 李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胡蝶说：“那棵树长得多好啊，笔直、粗壮，春华秋实，枝繁叶茂的。城市需要它，但你要问它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它一年有多少天是绿叶花期又是多久，我想没几个人能答得出来，月落潮汐也好、星象转移也罢，它就在这里，生长着，给人阴凉，给人力量。” 她望着那棵树低声慢语，“我是想说，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支持你。但我不会放弃喜欢你。” 爱情向来不平等，那你就做那个美好又骄傲的胜利者吧，我会卯足劲汇着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的推力，滚雪球一样堆积成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来做被你软禁的星辰，甘之如饴。 红灯结束，胡蝶在后视镜里看着那棵树越来越小，直至消逝在视野中。 胡蝶声音泛哽，“我不会成为你前程路上的阻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告诉我，说胡蝶你走吧，走得远远的，那我就飞走，再也不来打搅你的生活。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试试。” 胡蝶总是这样，时不时表达着自己的拳拳爱意，有时明敲明打，有时漫不经心。李响不自觉走入一个巨大的迷宫，伴随着一些欲言又止的秘密。 李响声音淡淡地，劝告着她，“我比你大十岁，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 胡蝶不屑的吸吸鼻子，收回眼泪，“我不在乎年龄差，而且这不算浪费时间，这叫投资，花时间在自己爱的人身上，自己也乐在其中不是吗？”她偷偷瞟着李响的脸，形貌青隽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良久，李响缓缓开口，眼里是浓浓的忧郁：“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不婚主义，这辈子不打算结婚。” 李响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个事情，但他又害怕这个小朋友太过用情，最后自己只会伤她更深。而且很奇怪，他会跟仅仅打过几次照面的胡蝶讲工作上的事和私事，毫无防备地赘述自己的想法，明明自己很善于隐藏情绪和表达不是吗。 其实李响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快被这个清纯无害的小朋友攻陷了，于是把自己的劣点展示给她看，好让她主动放弃。 胡蝶垂着眼，思忖片刻，眸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李响以为胡蝶会责怪他为什么不早说，或是让他停车然后愤愤离开。 但是并没有，她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是在遇见我之后才有这种想法吗？” “不是。”李响说。 “那就行。”胡蝶甚至还冲着他宛宛一笑。 “你不问我为什么？” 胡蝶耸耸肩，“为什么要问呢，我们相差的十年，错过的时间里，发生的都是彼此未知的事情，总不能刨之露腹一桩桩一件件全都问个干净吧。”胡蝶语气轻松自然，像是真的不在乎那般。 李响有时也会觉得，这个小朋友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心迹，成熟但不世故。 到校门口停好车，李响抬眸望向胡蝶，似在提醒她下车。 胡蝶不羞不臊直勾勾盯着李响的脸看，英挺的鼻，眉眼标志，清晰深邃的下颌线，还有薄薄的两片唇。 她察觉到到李响晦涩难安的表情，感觉下一刻就要撵她下去。 她突生邪恶的念头，去抓李响的手臂。胡蝶手掌覆在李响的小臂上，像是一块零度的冰，寒毛如庄严的士兵般直立起来，李响颔首望着胡蝶的手，纤细润白，骨关节间透着淡淡的粉。 李响心里盘算着，三次见面，三次肢体接触，这个小朋友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胆子真不小。 但他又在想，她的手怎么那么冰，是不是冻到了。 胡蝶看见李响拧紧眉头盯着她的手看，急忙羞窘地收回，目光坚毅地说，“那就跟我谈恋爱吧，一直谈，不结婚，我不要那两个红本本。” 李响心神恍惚地看了一眼胡蝶，然后关掉了冷气。 像是看一个不听话有些任性的孩子，“光谈恋爱不结婚？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胡蝶瘪着嘴，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的，“你知道的，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后不用再拿不婚主义搪塞我，我要的两个人相守相爱，终伴一生。” 胡蝶露骨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你要爱就只能爱我，如果哪天你想结婚了，那个人也只能是我。 拜托是我，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李响忽然很好奇，目光沉沉着，“你总说爱，爱在你们这个年纪是什么？” 胡蝶脱口而出，像和老师作对的学生，据理力争着，“爱又不会因为年纪而更变，爱太广义了，谁说得清呢。我说我爱你，你非要问爱是什么，怎么解释，我总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吧。” 李响被打败了，他禁不住笑了出来，眼里有闪闪的亮光。内心感慨着年纪小就是好，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上一秒还是泪滴滴的小花猫，现在就成了作威作福的小老虎。 李响逗趣她：“你文采不错，没考虑写写书什么的？” “我有啊。”胡蝶忽然来了劲头，她像小孩子展示自己得意的泥塑一样，“我从高中就开始写作了，童话寓言故事，给小孩看的那种你知道吗？” 李响点点头，夸奖的语气顺着她，“挺有才的，但为什么是童话故事呢？” “因为那时候我发现，小说、诗歌类盛行，儿童读物不怎么被人关注，” 她展开细直的双臂画了一个大大的半圆，“所以我决定拯救世界上的所有儿童。” “那你解救成功了吗？”李响扯唇笑笑。 “没有...”胡蝶撅嘴，“你以为像你们解救人质一样啊？哪有那么简单。” 李响心里想着，我们解救人质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但他没有说，他只觉得心情大好。 “那你都写了些什么故事呢？”李响问他。 胡蝶好整以暇地望着李响，“就是猪吃老虎，小鱼吃老鼠这样的故事。” 李响又被逗乐，他知道胡蝶在跟他开玩笑，今天的烦心和不顺意因为一个小朋友全都消逝无踪。 胡蝶看见李响笑，她也跟着咧起明媚动人的笑。 李响收回弯弯的嘴角，清清嗓子，“回去吧，早点休息。” “再待一分钟吧。”胡蝶竖起食指，跟他撒娇着，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李响问她为什么，胡蝶静静地看着他。李响今天身着轻薄的白衬衫，肩宽腰细，身材精瘦但健壮，她能看见李响呼之欲出的胸肌，那精壮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唇是淡淡的红，侧脸也是好看的。 在这促狭的空间里她甚至可以闻到李响衣服上薰衣草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胡蝶的心酥酥麻麻，很想亲他一口。 胡蝶赶紧躲开目光，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怎么突然这么热啊。 她口是心非道，“怕你疲劳驾驶。” 李响轻皱眉头，解释自己没有疲劳驾驶。 “疲劳..驾驶不是疲劳驾驶。” 李响真拿她没辙，学着她的语气，“你还真是体贴。” 胡蝶偏着头看他，狡黠的笑爬上她的脸，“那你看我这么体贴，年轻又貌美的，还会拯救世界儿童，要不要让我做你女朋友啊？” 蝴蝶下车的时候突然想起衣服还没还给李响，李响说下次再还吧。 好，那就下次，再见面吧李响。 多多见面吧李响。
这里是东喃契约，我不是一个好的说书人，但很庆幸能在每个夜晚与你们分享我的心事。学会热爱，学会真实，做很酷的人。晚安，好梦，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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