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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宪兵西谷稔日记:老人救了我们的命,我却砍掉了他的头

 新用户31928497 2023-04-20 发布于广东

西谷稔作为日本二战时的宪兵,在80多岁去世前,最想忏悔的罪行,就是对一个救了自己命的老人举起屠刀。

作为日本宪兵,年轻时的他特权在握,威风八面;行至耄耋之年却泪眼婆娑,时常忏悔。其中的转变令人深思。

二战前的准备——宪兵机制下看日本的厉兵秣马

西谷稔,1916年8月出生在日本兵库县。他在家中排行老三,家境中等偏下,父亲在他10岁左右去世,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西古稔当时最渴望的就是吃饱穿暖和出人头地,为此可以付出一切!这是他后来成为“杀人魔王”的心理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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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本兵库县—地图参考

1914年第1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加入协约国联盟,联合英国攻占青岛,并与袁世凯签订了“二十一条”,在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全方位地获得了青岛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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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文“二十一条”原件—图片参考

1920年,日本裕仁天皇登基,全国上下奉行军国主义。此时的中国,还在军阀混战之中。满清已于8年前灭亡,东北门户大开,要塞山东已被日本拿下,随时可大举入侵中原。

日本强兵强国,内在的经济压力以及所占的地利、人和都使其有能力“肖想”中国这块肥肉。而中国还在昏沉未醒,注意不到这个东洋劲敌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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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裕仁天皇—图片参考

日本上下一心,政客鼓吹“大东亚共荣圈”的谎言;军部厉兵秣马,军人的荣誉和待遇空前高涨;百姓对侵华双手赞成,空前团结。

西谷稔从小耳濡目染,当兵为天皇效忠、出人头地成了心中理想。

1935年,19岁的西谷稔如愿加入了“堺部队”。堺市,是一个位于日本大阪府中部的城市,兵库县属于大阪府。日本按照兵源所在地划分军团,西谷稔所在陆军就叫“堺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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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本陆军—图片参考

陆军的训练艰辛,从军事理论到实战演习无一不包。1940年以前,日本的军事训练非常严格,对一名士兵的训练往往长达数年。日本等级制度森严,军队尤甚,宪兵在军队中作威作福,无人敢管。

当时,西谷稔的几名战友路过一个宪兵时没有停下行礼,宪兵当即拿出军棍劈头盖脸地砸在几名军人背上。

几名军人回头看到是宪兵,愤怒的表情换成了恭敬的姿态,低头赔罪。宪兵让士兵们跪下,踢翻众人,黑色的皮靴依次重重地踩在士兵的脑袋上反复碾压。一名伤情重的士兵满脸鲜血,差点失明。对此,其他军人不敢有任何异议。

宪兵队嚣张跋扈,高人一等的姿态给西谷稔留下深刻印象,他决心考上宪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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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本宪兵队—图片参考

日本的宪兵队,是所有兵种中最恐怖的存在,其嗜血变态的程度堪称世界之最。其在军队中起着监督的作用,对士兵狠厉残酷的惩罚,是导致日军在侵华战争中变态冷酷的重要原因。

日本宪兵队的待遇在兵种中为最高,一经考入即为上等兵资格,每月津贴为日元50块5毛,是普通士兵的7倍多。

其人手一把特级军刀、高级手枪,着军官服饰,直属陆军大臣指挥,连日本大将也无权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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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本宪兵服饰—图片参考

但宪兵队的考入机制异常严格。1935年之前,其总数不到1000,到日本战败,总数也只有7万多人,与几百万的日军相比是真正的稀缺品种,精英中的精英。其难考程度超过考上日本名校东京大学。

西谷稔读过三年初中,学历上通过考核;出生于中等工人家庭,超过很多普罗大众;在“堺部队”服役超过6年,军龄要求达标;身高、体重以及过人的身体素质也让他表现突出。最后,西谷稔凭着顽强的精神通过重重难关,获得进入宪兵队的资格。

侵华战争后期——日本宪兵的特权和残暴

西谷稔在宪兵队的一年中,完成了语言、法律、格斗和军事情报技能的训练,于1943年被派往中国战场。

此时,太平洋战争已经打了两年,日军兵力吃紧,在中国的战场已出现败势。当年1月,日军撤离瓜达卡纳尔岛,这是日本从战略优势走向劣势的转折点,在世界战场上同盟国开始进入战略反攻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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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瓜达卡纳尔岛—地图参考

西谷稔时任华南派遣宪兵队佛山分队九江分驻所所长。当时的广东正值特大饥荒,遭遇百年不遇的旱灾侵袭,被饿死的人数高达300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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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43年广东饥荒—图片参考

日军虽占领广东全境,但取胜的信念已经崩塌。日本前期以战养战,从中国战场抢夺粮食让日军兵强马壮的政策已不可能实现。

以前从中国战场抢夺的大部分粮食被运往日本本土和太平洋战场,一部分留下来供给驻华日军,日军每日的粮食供给丰沛。每个士兵的配给中,640克米,200克麦,干菜、泡菜、酱油、糖,一应俱全。

但从1943年开始,在太平洋战场的全线失利,在中国战场的败退,已让日军没有能力抢到粮食。信念的崩塌,更让不少日军将工资、武器与国军的粮食、猪肉交换,为回老家做准备。

在广东九江的西谷稔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广东大旱,饿殍遍野,九江宪兵队分驻所的日军得到的军需供应很少,大部分士兵只能一天吃几个土豆。不得已,西谷稔用当时在华紧俏的日本棉纱换取粮食。

虽然全国都在抗战,但战时经济仍在维系运转。1940年前后,日军武力强占、压制、掠夺并毁灭在华纱厂,日商纱厂走向兴盛,日本棉纱供不应求,价格高挺。

而在1943年日军在华失利后,大量的高价纱仍是市场的宠儿,粮食紧缺的日军只好拿纱换粮,粮食价格被大幅提高。老百姓买不起粮食,死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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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商纱厂—图片参考

九江宪兵分驻所也是战俘营,关押着不少“通敌战俘”,其实是抗日爱国军民。西谷稔打算拿他们祭刀,为了省下高度紧张的口粮,更为了提升日军的“军心”。

他下令将人全部处死,“重点犯人”特别关照。一名老汉被认为“通敌”,西谷稔拿起军刀,一刀砍下老汉头颅,鲜血飙在脸上他眼都不眨。

过去腼腆善良的个性不见丝毫,为了所谓的出人头地,西谷向“杀人魔王”快速进化。日军拿起军刀将剩下的人全部砍死,断头残肢混合着鲜血,九江分驻所成人间炼狱。

几名抗日军官,西谷吩咐用“点烧”上刑,逼其说出情报。“点烧”即在受刑者头、背、脚或任意一处滴上汽油,火机点燃焚烧,受刑者钻心刺骨。

西谷还不满足,吩咐人把木棍插入受刑者脊梁骨,审讯一回插入一寸,最后自己一刀削掉一名受刑者头颅,其余受刑者也被折磨至死。

宪兵的主要特权是督战,面对临阵退缩的士兵可立即处决。彼时不少日军已无心恋战,武器装备都被换了粮食。

西谷稔想出人头地,抓到此等士兵即是功劳,又怎会对手下仁慈?宪兵直属陆军大臣,连大将都不得干涉,这保证西谷行驶特权无人敢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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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日本大将—图片参考

西谷抓到10多名士兵卖武器换粮,面对这种情况,他让手下把这些士兵聚集在处决场。

先用“效忠天皇”等言论狠厉批评一番,震慑士兵、扶正军心,然后手枪指头打爆脑袋,又让其他士兵举枪打爆余者脑袋。宪兵的狠决无情,可见一斑。

1944年5月至1945年8月,即到日本战败,西谷调往东北牡丹江宪兵队。在战败前夕,牡丹江日军被苏联红军的攻击冲散,西谷和12名部下逃往大兴安岭。

在半路上遇到搜寻的苏联红军,12人被冲散,死伤几人,最后只剩四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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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抗战时的大兴安岭—图片参考

大兴安岭林深树茂,多是本地猎户存在。西谷率领几名手下,在林中徘徊了三天,饿得前心贴后背。他们人少,不敢贸然行动,西谷派手下出去侦查,发现一家猎户只有单独一人,决定前去洗劫。

几人持枪闯进猎户家里,西谷把枪顶在这个25岁猎户的脑袋上,威胁其交出家里的存粮。翻译把话给猎户说了一遍,猎户无奈,只好就范。

猎户被捆起来,几人把屋子内外全部搜罗了一遍,所有的存粮、保暖的兽皮、晒干的鹿肉干巴,以及衣服、布匹都被西谷几人搜刮一空。

吃饱喝足,几人脱下扎眼的宪兵衣服,换上百姓装,让猎户为其带路,准备从大兴安岭的另一边出逃。

可猎户恨透了日本人,怎会为这几个丧家之犬带路?西谷恼怒异常,上前一脚踢翻,又狠扇其几耳光,把猎户一颗牙齿打落。

猎户誓死不从,日军没本地人不识路,只好强拉硬扯带其上路。走了一段,猎户又拒绝带路,西谷认为其是坚定的抗日分子,抽出军刀,一刀砍下脑袋,将尸身踹下山崖。

此时,已快到傍晚,西谷几人准备扮成中国老百姓,找一处猎户人家过夜。走了没多远,密林深处的一座木屋飘出了炊烟,几人咽下口水,挂上笑容,让翻译带头去敲门。

开门的是位老者,大兴安岭的猎户好客,有帮人的习惯。翻译不用多说几句,老者就让几人进了屋,还拿出蒸好的麂子干巴,好酒好肉招待,却不知是引狼入室。

西谷一向机警,现下为亡命逃兵,吃完饭首先想到打探敌情。让翻译套好近乎后,西谷坐在火炉边,用蹩脚的汉语套问老者家人情况。

老者久居深山,并未从语音猜到西谷的身份,只当是外地人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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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大兴安岭的猎户—图片参考

打探到老者还有一子,明早就会回家,西谷当下生了杀心。外界的人一定能戳破自己身份,不能留活口。老者还在热心招呼西谷,西谷心底已盘算好杀人事宜,朝两边一使眼色,手下按翻老者,绑在柱子上。

老者才明白,自己错信了杀人恶魔,但后悔已晚。西谷几人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已快到中午。他生怕老者的儿子回来,带来朋友,己方对付不过来;也怕他从父亲这知道自己信息,出去带来苏军。

西谷杀人如麻,来中国战场后亲手杀的就快20人,用残忍手段折磨的不计其数。中国人在他眼里不是人,哪怕是刚刚帮助过自己的老人。他让手下把老人带到后院南瓜田里,拔出军刀,从背后一刀下去,老人头身分离。

西谷没有一丝犹豫,在面对自己安危可能受侵时,手起刀落。即便在后来,他七八十岁写回忆录时,有这么一段: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的最后认罪……每当想起累累罪行,泪水常常夺眶而出”,这只是魔王嗜血后的自怜罢了,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结局——迟来的忏悔

西谷后来还是被苏军抓住,送去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集中营。这里是天然的监狱,外面是宽广无边的荒原雪地,常年零下三四十度,几乎没人能逃出去;对内是在极其残酷生存条件下的高强度苦役。

60万日军战俘,到1956年可以离开集中营时,只剩不到10万人。西伯利亚集中营被日本老兵称为“人间炼狱”,但鉴于日军在战争中的变态和残忍,这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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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西伯利亚集中营战俘—图片参考

西谷身体素质过硬,在集中营里既要干重活,还会被以前欺负过的日本陆军报复,但最后他是活着出集中营的老兵之一。

这也源自他的幸运,因为在1950年西谷就被转运到了中国抚顺战犯管理所,并于1956年被送回到日本。

中国政府用怀柔政策,让这批战犯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认识到日军侵华给中国军民带来的深重灾难。

他们回到日本后,著书立说写回忆录,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记录下对中国桩桩件件的残忍罪行,并用懊悔的姿态劝后代和日本国人铭记历史,这是中国政策的高明之处。

如此,即便日本政府篡改历史教科书,想把这段历史抹去亦不能,想掩盖这滔天罪行更不能。因为侵华老兵的亲身记录,就是铁的证据,既记录了罪证,又警戒了后人。

2001年4月23日,85岁的西谷稔因病离世,生前对那个救助自己的老人忏悔不已,每每想起,泪水跌出。

他的一生,活在日本军国主义的阴影之下,残忍而惨痛。

但老兵的忏悔,并不能取代“杀人魔王”犯下的罪行,日本宪兵制的极端和残忍更让人心生警惕。我们必须铭记历史,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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