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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白毛女,~唐县的王昆!

 唯我英才 2023-04-24 发布于河北

         王昆 ,1925年4月15日出生于河北省唐县,1937年12月参加革命工作,1943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2014年11月21日13时46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9岁。

        曾任东方歌舞团团长、东方演艺集团艺术顾问等职,是我国著名的歌唱家、歌剧表演艺术家、声乐教育家。


  不过,1925年,当这个杰出艺术家出生的时候,却连一根头发也没有,像个“肉疙瘩”。这尊容让她的父亲王德寿沮丧无比。

        河北唐县人风俗,生了孩子要给外婆家送一包“芝麻盐”。生了这么一个“肉疙瘩”,王德寿连送“芝麻盐”的勇气也提不起来了。

    无奈之下,王昆的祖父只好把这任务交给王昆的三叔,也就是后来的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王鹤寿了。


  所幸的是“肉疙瘩”不到5岁就出落成“眉是眉眼是眼的”。

      她天性聪敏,从小就喜欢唱歌、喜欢看戏、喜欢演戏,外婆、婶子门总喜欢笑呵呵地骂她:总有一天要把你卖给唱戏的!


  乡里女人的笑骂当然属于插科打诨,本来就不以为凭的。


  谁也不曾想到,抗日战争爆发后,唐县“妇女抗日救国会筹委会”选举,13岁的王昆由于用唱歌的形式动员三四个小伙子参加了八路军,竟然一举当选为筹委会的宣传部长兼总务部长

       尤其使人不敢预料的是,“西北战地服务团”副主任、音乐家周巍峙在唐县下苇子村一个群众大会上听了王昆的演唱后,竟然立即决定“把这个小同志吸收到西战团来!”


  1938年11月“西战团”再度开赴前线时,作为创始人的丁玲留在延安,率队前往晋察冀的任务就落在副主任周巍峙身上。

这是在延安的丁玲

  周巍峙1916年生于江苏东台,11岁随父母迁居上海。他1935年投身救亡音乐运动,到抗战爆发,已经是一个很有点名气的音乐家。

     他谱写的《上刺刀》等,曾作为山西新军“决死队”的军歌,流传一时。他又是个少年老成的人,处事小心谨慎。

      他果断地决定把14岁的小丫头王昆吸收进“西战团”,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这小姑娘清风一样的歌声把我感动了。”诗人田间当时兼管记写“西战团大事记”,这天,他用诗性的语言写了这么几行字:

      1939年4月14日, 河北唐县通天河畔管家佐,王昆来团工作。

作曲家周巍峙

  这天王昆刚满14岁,从此开始了她多彩的艺术人生。

       “西战团”奉调回延安时,王昆已经是个拥有两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了。那时她已与周巍峙结婚,一到延安,就享受到一间小窑洞的“待遇”。“西战团”撤销后,王昆也就成了鲁艺工作团一个年轻的团员。


  这年王昆19岁,瘦骨伶仃,两个丫丫辫,地地道道的农村女娃子。当时,延安的秧歌扭得正火,延安的民歌也唱得正火。王昆很快就被西北高原高亢的民间歌唱吸引住了。她跟着民间艺人唱秦腔、唱眉户、唱信天游,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这是当年的王昆夫妇和他们的孩子!


  鲁艺是中国共产党创办的一所综合性艺术学校。1938年4月10日在延安成立。1940年后校名全称为鲁迅艺术文学院。


  1938年5月毛泽东在鲁艺窑洞前空地上对全体师生做重要讲话。


  由于鲁艺建立时筹备的时间很短,再加上当时也没有钱给他们建专门的校舍,大家四处腾挪,总算在这半山坡上腾出了二十多孔窑洞,不管是学生的宿舍,老师的办公室还是上课的教室,都在这里。

       然而不久之后,鲁艺建立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延安,有些抗大、陕公的学生来到鲁艺学习,也有刚刚来到延安的文艺青年,兴高采烈地投入鲁艺的怀抱,很快这二十多孔窑洞就不够用了,陆续赶来的学生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说,住宿的问题还能勉强解决,那么接下来鲁艺师生们面临的却是直接威胁到他们生存的困难,没饭吃。和延安的其他机关一样,鲁艺实行的是供给制,吃穿用都由边区政府统一提供,但是由于国民党长期对边区实行经济封锁的政策,当时延安的各种物资都严重匮乏,其中最缺的就是食物。

      没有大米饭,好在延安所在的陕北能种些小米。当时伙食的标准是,每人每天一斤半小米,一钱油,两钱盐。可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连小米都很少吃了。

鲁艺全体师生在延安北门外校址前合影

  1944年5月,《晋察冀日报》记者李满天在给周扬的信中,谈到了“白毛仙姑”这个故事。在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仙姑。仙姑法力无边,能惩恶扬善,扶正祛邪,主宰人间的一切祸福。至于这仙姑到底身居何方则说法不一,山西人说在河北,河北人说在山西,反正就在晋察冀的一个洞里。

        民间流传的有关白毛仙姑的版本,还没有超出侠义话本的范畴,传说中还有不少封建迷信的成分。时任鲁艺院长的周扬,却从李满天描述的民间故事中,从邵子南还没有定稿的戏曲剧本中,看到了一种新的东西。

       周扬立即决定由“鲁艺”创作并演出一部大型舞台剧,就以“白毛仙姑”为题材。当时苏联红军已经向法西斯德国反攻,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的曙光已经在地平线上升起;党的七大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时,周扬同志就计划用《白毛女》这部话剧作为七大献礼作品!

1940年延安鲁艺院长周扬同志

  白毛女是旧中国广大农民,特别是妇女的苦难典型,《白毛女》中的喜儿其实有着生活中的原型——罗昌秀。

    虽说与白毛女的热潮席卷全国时间上有些出入,不过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罗昌秀,1923年出生于四川宜宾凤仪乡,当地恶霸地主罗锡联逼死其父,打死其兄。1939年,16岁的罗昌秀被迫躲进川滇交界地断头山的深山老林,过了17年野人般的生活。


  1956年,罗昌秀被救下山,年仅33岁的她,重返人间时已是满头白发。当地政府为罗昌秀盖房并专门抽调县、乡干部住到她家,照顾生活,操办婚事,用具体行动温暖她那颗破碎的心。

1958年,陈毅副总理曾亲切看望过罗昌秀,并高度赞扬她反抗压迫的大无畏精神。

       这是罗昌秀和丈夫一起生活

  2002年12月31日,罗昌秀病逝。

罗昌秀生前曾为宜宾人大代表,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


  残酷现实中的罗昌秀,只不过是那个旧时代千千万万苦难众生中的一个,那只是一个充满着伤感悲痛的故事。

     可远在延安,一帮鲁艺的年轻艺术家,却看到了故事身后隐藏的阶级因素,把土得掉渣的她奉若文学创作的圭臬,挖掘、塑造,打磨,否定推翻、费尽心思,把一根离土枯草演变成为金枝玉叶,最终将一个普通农民女儿的罗昌秀推上了舞台,推上了银屏、成为撼动人心、解放人民的巨大精神动力。


  《白毛女》创作班子,是当时“鲁艺”最强的班子了。导演王滨、王大化、《白毛女》第一稿时,由林白演喜儿,到第二稿时,林白怀孕了,妊娠反应非常厉害,根本没法排戏。鲁艺音乐系老师唐若王文音色很好,很抒情,但她唱洋嗓子,张庚要求乡土味,她少了一点。后来选中了王昆。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白毛女》会成为我国歌剧的经典之作,会在我国解放战争以及后来国家发展的精神建设中会有那么大的感召力!

     王昆,就在这种情况下,被赋予了喜儿的化身!


  亲不亲,阶级分,人不人,在社会——爱憎分明的王昆有着深切的感悟:《白毛女》“这个题材呢,说的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但是实际上演到后来以后,它起的作用,它的主题是推翻一个旧中国建立一个新中国,我能看到它所起到的作用。

     我用我自己的一个语言来说,就是它让我们那么多年来受压迫的农民,懂得了自己的价值。”


     现实生活“一方面是人们受饿、受冻、受压迫,一方面是人剥削人、人压迫人,这个事实到处存在着,人们也看得很平淡”,但是“文艺作品中所反映出来的生活却可以而且应该比普通的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

     《白毛女》正是以其传奇的故事情节、典型的艺术形象、鲜明的思想主题和全新的艺术风格,演绎了人民的命运,阐明了党的使命,成为一部形象生动的阶级斗争、翻身解放的教科书!


  剧本写一场排一场,日日夜夜紧赶。才19岁的王昆,平生第一次担任中国现代文艺史上第一部大型民族新歌剧的主角,梦中都在琢磨,但开始还是不知道怎么表演。


  “停停停,这会儿你在想什么?”不苟言笑的导演舒强眉头紧皱。

  “没想什么呀。”

  “假如你是喜儿,大年三十,爹躲债在外,该是什么心情?”王昆怎么回答都不对,就说 :“导演您教我做戏吧。”这可把舒强给惹火了:“啊?戏是做出来的吗?怎么能做戏呢?我最恨的就是做戏!”

  王昆一下窘在那里,一双美丽的大眼满含泪水。“要入戏,不能做戏。”

  舒强点拨她,“入了戏,动了真情,你就不是王昆,而是悲惨的喜儿了。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是喜儿情感的自然流露,而不是瞎比划。回去写角色自传,弄清楚喜儿的阶级地位、受压迫的根源,这是顶顶要紧的……”


  豆油灯下,王昆如饥似渴地咀嚼剧本,想不透就向那些懂得革命理论的师长刨根问底,向扛镢头老农求教。

  真理使她心灵通透,促她思想升华,角色自传写了厚厚的一大沓子,舒强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她也很快就入戏了。只要“北风吹”的旋律一响,感情的闸门就打开了,王昆立刻沉浸在喜儿悲惨情景中——

  我就是苦命的喜儿呀!为了更好地抒发感情,她还能突破原曲子,进行二度创作。“比方哭爹这段唱里:'昨天黑夜爹爹回到家’这句,最初的甩腔是直的,可王昆在唱到这时,根据感情需要,又增加了一个音符,加了一个弯儿,哎呀!一下子就把我这曲子的色彩大大地增加了!”《白毛女》主要曲作者之一张鲁如此回忆。


舒强导演也深情地回忆道:排练时王昆非常刻苦,日日夜夜,日日夜夜呀!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排到第三幕喜儿逃出黄家时边跑边唱:“他们要杀我,他们要害我,我逃出虎口,我逃出狼窝……”


  跑着跑着,啪地摔一跤——剧本就是这样规定的。开始那一跤她老摔不好,我反复说,不行,还得摔!她就啪啪地一个劲地摔呀,把膝盖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鲁艺学院没围墙,老乡们放羊、下地路过时都围过来看排练。王昆唱得情真意切,催人泪下,演着演着台下就哭成一片,有的甚至哭得背过气去。“可以公演了!”鲁艺领导终于吐口。




1945年4月28日晚,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灯火通明。来自全国各解放区出席七大的正式和列席代表们、延安各机关的首长,几乎全体出动,涌向大礼堂。


 王昆终生难忘那一幕:“那天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演这样一个大歌剧的主角——喜儿,从开幕前直到结束,导演王滨、王大化、舒强及其他同志都在前台或幕缝里观察观众的反应。


毛主席来了,朱德、刘少奇、周恩来来了,陈毅、叶剑英来了,王昆在中组部工作的亲叔王鹤寿也来了……整个大礼堂坐得满满当当。陈赓的票被别人抢去了,只好坐在窗台上。陈锡联也跟他一样。


导演们特别嘱咐王昆,千万别紧张,你就按你的规定情景做。导演扒着幕缝看中央首长和其他观众们的反应,好多人哭了,有人看见毛主席擦眼泪。”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伴随着漫天的“雪花”,凄婉透亮的歌声像甘洌的山泉,婉转地流淌出来。

  王昆的表演纯真自如,活脱脱一个天真善良活泼的喜儿!所有的目光都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

  歌声把天真无邪的喜儿心中的喜悦表达得淋漓尽致。


  许多观众被喜儿和爹爹这短暂的快乐感染得眼睛发热,但随之大家的心就被紧紧地揪住了:大年三十,扎根红头绳就美得啥似的,压在社会最底层的贫苦佃农啊,活路在哪,在哪?悲惨无助的杨白劳除夕夜被黄世仁逼得喝卤身亡,横尸雪地,喜儿无法承受这个横祸,扑在爹爹身上,使劲摇晃着再也不会说话的爹爹,悲痛欲绝,声泪俱下:“爹——呀!爹——呀!”凄厉哀婉的哭腔,声声令人心碎,悲愤压得整个礼堂透不过气来。

  当穆仁智不顾杨白劳横尸雪地,当场就要拉走喜儿去顶账时,凄厉而悲怆的哭腔骤起,恰似瀑布从天降:“猛听说把我卖给了人,好比烈火烧在身,莫非爹爹不疼人,莫非嫌儿不孝顺。大叔大婶救救我,千万不跟财主去啊……”


         王昆以哭带歌,歌中有哭,哭中有歌,撕肝裂肺,直穿人心。将军们眼喷怒火,铁拳紧攥,女同志泪眼婆娑,抽泣不止。

  整个剧场完全沉浸在一片悲愤气氛中。当喜儿在地主黄世仁家受尽屈辱,后又遭黄世仁强暴而痛不欲生时,金戈铁马的将军们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坐在窗台上的陈赓气得直嚷嚷:“怎么还不把黄世仁给毙了!”很多女同志都呜呜地哭出了声。


  中组部副部长李富春转过身提醒大家:“哎,同志们哪,这是在演戏呀,莫哭哩。”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充满了悲怆”。

  戏演到高潮,八路军把在深山洞里苦熬三年而不死的喜儿救了出来,后台传出“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歌声。

  这时,毛主席和所有的中央领导情不自禁起立鼓掌,全体观众都起立鼓掌,整个大礼堂掌声雷动,直掀屋顶。

  台上喊“打倒黄世仁!”

  台下也一齐发出了怒吼,高举的胳膊就像密密的树林。

  “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充满希望的合唱又起,有力地表达了在黑暗制度重压下挣扎了几千年的贫苦农民,终于见了天日的欢乐情绪……

  大幕合上,可人们还不愿离去。


  人们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在帷幕徐徐合拢的那一刻,那些运筹帷幄咤叱风云的领袖们,那些金戈铁马的将军们,也终于按捺不住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雷动的掌声展示着演出的成功。当时延安还没有演完戏首长上台接见演职员的习惯,一般都是全剧终了时,观众鼓完掌就走人。

      这天却破了例。演出结束后,周恩来、邓颖超、罗瑞卿、刘澜涛……一齐走进后台,向剧组表示祝贺。


  “你们的戏,让我们从头哭到尾,连叶剑英这样久经沙场的同志也哭了。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呀!’”周恩来说!

  刘澜涛不无自豪地说:“演喜儿的小姑娘可是我们晋察冀的人哪!”罗瑞卿马上接过来说:“王昆,可不许骄傲呀!”

  周恩来、邓颖超热情地跟王昆握手 :“祝贺你呀,小鬼!”“不是小鬼,都快20了。”周恩来爽朗地大笑:“20了也是小鬼嘛!今后还要努力学习。戏,也还要再加工再提高。”

        当周恩来得知整个剧组只有王昆一个人因唱段太多才能享受吃两个生鸡蛋的待遇时,立即感慨万千地“许愿”:“同志们那,你们真是太辛苦了!真是对不住你们啊!将来我们有条件了,一定改善大家的生活!”

  《白毛女》轰动了延安,延安大街小巷到处飘荡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歌声。

  据90多岁高龄的“老延安”、亲历者黎辛回忆:“晚上,毛主席和他的女儿李讷,在家里演《白毛女》。他先演杨白劳,后演黄世仁,李讷演喜儿。他那个窑洞外边有人走路,他的湖南腔唱的杨白劳,谁都听见了。”

  《白毛女》在延安一气演出了30多场,场场爆满。然后又迅速走向各解放区,走向全国。

  有的解放军战士高喊着“为喜儿报仇”,奋勇向敌人冲去。就连俘虏们看了《白毛女》也热泪长流,发给路费让回家也不回家了。

  有的村搞土改开始发动不起来,一演《白毛女》,群众仇恨地主的情绪腾就燃烧起来。

  《白毛女》深刻地影响了整个解放区的历史进程。一个剧能够在千千万万群众中起到这样大的教育作用,这在我国现代文艺史上是空前的。

  王昆从1945年首演《白毛女》起,一直演到1962年,前后共演了17年之久

1962年,周总理在观看歌剧《白毛女》后与王昆握 

  首次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第二天一早,中央办公厅就派专人来向“鲁艺”传达中央领导同志的观感。

        第一,主题好,是一个好戏,而且非常合时宜。

       第二,艺术上成功,情节真实,音乐有民族风格。

      第三,黄世仁罪大恶极应该枪毙。

      中央办公厅的同志还就第三点意见做了专门的解释:“中国革命的首要问题是农民问题,也就是反抗地主阶级剥削的问题。这个戏已经很好地反映了这个问题。抗战胜利后民族矛盾将退为次要矛盾,阶级矛盾必然尖锐起来上升为主要矛盾。黄世仁如此作恶多端还不枪毙了他?说明作者还不敢发动群众。同志们,我们这样做,是会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呀!”中央办公厅当时没有明确这是哪位领导同志的意见,直到很久之后演员们才知道,这实际上是刘少奇的观点。

        在以后的演出中,黄世仁、穆仁智就被当场枪毙了,观众于是人心大快。人心大快的观众于是刮起了一股《白毛女》旋风,延安唱红了,陕北唱红了,解放区唱红了,全中国唱红了!

        一部戏能那样深入那样普及那样烩炙人口对历史发展产生那样大的影响,在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白毛女》肯定是当之无愧地首屈一指。


  《白毛女》的编剧贺敬之这样称赞:“王昆同志是在解放区成长起来的新中国有代表性的人民的歌唱家和歌剧表演艺术家,是歌剧《白毛女》第一代喜儿的最成功的扮演者,是实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和党的社会主义文艺路线的优秀文艺战士。她的探索为建立新时代的民族声乐学派和革命现实主义的民族歌剧表演体系做出了重要贡献。”

  从那天起,在延安的舞台上扎起了“红头绳”的王昆就成了“喜儿”,“喜儿”就是王昆!


  1954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合影(局部)第一排左起:周恩来、李济深、刘少奇、毛泽东、朱德、宋庆龄、张澜、林伯渠,二排左七为王昆!


  让王昆没想到的是,历史要求她把“喜儿”从延安一路演进了北京城,演遍了全国,演到了西洋和东洋,直到1964年,她在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领唱“霹雳一声哪震乾坤,打倒土豪和劣绅哪!往日穷人矮三寸哪,如今是顶天立地的人哪!”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人民翻身、当家做主的喜悦豪迈。毛泽东颔首称赞“很有点湖南革命妇女的气质哩”,周恩来高兴地说:“王昆是20年前的《白毛女》,20年后的《农友歌》啊!”


  喜儿”王昆是这样坦露内心世界的:“忘不了1946年,在张家口怀来前线为我军战士和'解放战士’演出的那几场。那时,没有剧场,一两万人坐在背包上看演出,没有电灯只有汽灯,没有扩声器只凭肉嗓子喊,土台子是用冻土临时搭的。演出时第一幕杨白劳(凌子风饰)服毒'死’在地上以及'我’在山洞里受大春误伤倒在地上一场之后,台子上都能溶化出我们的身形。那会儿,要说嗓子不疼、身上不冷是假的,可是当我们听说战士将为杨白劳、喜儿报仇的诗句刻在枪杆上,'解放战士’不用再上政治课,看了一场演出就可以调转枪口去打敌人的消息时,我们甘心情愿地以苦为乐了。”


  王昆的艺术生命奇迹在于,她认识到:“铺天盖地的革命歌曲中流淌出的爱国真情和牺牲精神,使我获得了精神力量,引领着我坚定地走上了以唱革命歌曲为革命事业、为人民服务的道路。我的人生观、世界观是在不知不觉地反复地唱着这些歌曲,教群众唱这些歌曲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在革命的大集体中,我渐渐成长,能为人民做一点点事。漫长的七十几年革命道路走过来,我常常回头自省:哪一时、哪一刻、哪一天、哪一年不是受人民的哺育和党的培养而走过来的?!我是个幸福的人,也是个幸运的人,我心中千百次地感谢我们伟大的人民、伟大的党”。


  王昆是个知恩图报的歌唱家,更是中国歌坛民族唱法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为了弘扬民族艺术,她有着更高更远的追求,有着更自觉的使命担当,矢志不渝,老而弥坚。人们赞誉王昆是中国歌坛的“伯乐”,总能独具慧眼地挖掘并培养出人才,与其说她是在寻找“千里马”,毋宁说她是在辛勤耕耘,为的是培植民族艺术之花。


1982年,王昆被任命为东方歌舞团团长兼党委书记,先后培养了郑绪岚、朱明瑛、程琳、李玲玉、成方圆,王二妮等深受观众喜爱的歌手!


  演出不说“唱”,“只凭肉嗓子喊”,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活画出当年“北风吹,雪花飘”摧枯拉朽的力量。在某种意义上,王昆和她的战友们正是以天地为舞台,大风作伴奏,呐喊当号角,吹垮了一个旧世界,唱出了一个新中国。


  王昆始终没有忘生她养她的唐县!

      王昆寒门学子助学基金设立于2012年,著名歌唱家王昆将获得的中华艺文奖“终身成就奖”100万元奖金捐赠给家乡唐县,县政府配套资金50万元,总金额150万元作为助学基金。该基金旨在激励贫困学生立志成才,帮助优秀寒门学子实现人生梦想。助学基金分10年发放,每年15万元,每年资助寒门学子50名。对符合受助条件的学生,教育部门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分组深入每个学生家庭进行实地考察,确保助学基金真正用于优秀寒门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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