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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嫁高干子女,竟和儿子遭受20年的暴虐!2003年山东杀夫案

 人之意 2023-04-24 发布于陕西

她受到过丈夫的虐待,她恨他、怨他……

其实生活中有好多解决矛盾的办法,何苦要走这条路呢?

2000年3月15日下午。初春的夕阳将一抹清冷的光洒在地上,路边的小树有的已冒出嫩嫩的叶子,而另一些经过一个肆虐寒冷的冬天,再未绽出新枝,只是光秃秃地在风中摇摆。一个四十岁左右瘦削身材的妇女,短发,黄脸,左眼被纱布蒙着,摇摇晃晃来到山东省聊城市刑警三中队向公安人员哭诉:“我是来投案的,我丈夫被我打死了……”

经过三中队立案侦查,案情迅速得以查明:来投案的妇女名叫许雯,45岁,聊城市某事业单位生产科科长。死者赵国华系许雯之夫,46岁,聊城某大学行政科干部。由于家庭矛盾,许雯于3月14日晚带领儿子赵伟伟,侄子、侄媳等人来到其住处,将赵国华打伤致死。经尸体检验,死者大脑广泛蛛网膜下腔出血,系头部损伤颅脑出血而死亡。

很快,许雯等涉案人员被刑事拘留。

随着案情的进展,一幕由来已久的家庭悲剧的帷幕被徐徐拉开……

1955年,许雯出生在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间寺镇,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随着年龄的增长,许雯脾性也格外乖巧温顺。上学后,便经常随村里的文艺队到三村五里的村庄演出。1973年秋天,能歌善舞的许雯考入原聊城市曲艺队,成了一名正式演员。

1979年夏,她经人介绍认识了赵国华。此时的赵国华已是一所高校的国家干部。他的父亲是一位很早便参加革命的老红军,在当地曾任过县里领导、济南市某单位的厅长。赵国华的母亲再婚嫁其父后育有两女一子,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赵国华自然极受宠爱。父母上班,家中由保姆照管,赵国华自幼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一不二。

1976年赵国华高中毕业,参加工作来到聊城某学院。

首次见面,赵国华便对漂亮温顺的许雯极为满意。尽管赵国华个子不高,相貌一般,但小伙子的家庭好,出身好,对自己中意的姑娘又能说会道,甜言蜜语,许雯心中也是暗暗高兴。

也曾有熟人告诉许雯,赵国华为人不太好,脾气也暴躁。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许雯认为:他有脾气我没有,凡事顺着他的心意,脾气再不好又能怎样呢?

或许,悲剧的种子正是在此时洒落的。

面对许雯,赵国华的家庭却断然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们这样的家庭和一个农村女孩,门不当户不对。家庭的阻力,赵国华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告诉妈妈:“农村的女孩,好打发,我就认了她!”

1979年金秋二人结婚。

婚后的生活,就像一个光彩亮丽的肥皂泡,一旦裂开,便暴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那便是许雯眼中的一滴滴泪水。

生活中许雯了解到,赵国华的脾气绝不是一个“暴”字了得,凡事顺从,也难合他心意。赵国华的生活有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规则,以个人为中心画圈,他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太上皇,任何人不准对他的规则有所触犯。他日常行为自由散漫,认为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了不起,作为“高干子女”,他见过的世面要比普通人大得多。许雯对他更要俯首称臣,不能丝毫懈怠,生活中细微地不尽心意,赵国华便要拳头相对,伴他俨然如伴虎。

1980年秋,即将做母亲的许雯下班后,感觉身体不适,便草草炒了一个菜,做好汤后上床休息,赵国华下班后勃然大怒,称自己从小到大未吃过如此差的饭菜,掀翻饭桌,抬手便是两个耳光,直至许雯挺着肚子重新做饭才肯罢休。有一次,两人看电视,因许雯一言不慎,赵国华端起水杯朝她脸上便泼,不一会儿便烫起满脸水泡。

打头打脸是赵国华的习惯,他还有一个规矩便是打了你你不许哭,否则手更狠拳更硬。

儿子赵伟伟出生后,给许雯带来了许多乐趣,但也增加了她的劳累,既要照料好孩子,更要侍候好丈夫,赵国华的生活规律、生活方式不允许受到丝毫影响,洗脸水要按时端上,牙膏要挤上,为了家庭,1980年许雯便离开了心爱的舞台。

高兴时,赵国华也会逗弄一下儿子。儿子六七个月时,伸手挖伤了他脸部,他将儿子一脚踢出尺把远。

随着岁月的流逝,儿子的成长,赵国华脾气也见长。

家中的板凳,墙上的挂剑,碎破的啤酒瓶……都曾经作为赵国华的武器,在母子二人身上乱舞。赵伟伟和许雯的肩头、手腕,眉头、额角……,都留下了疤痕。

许雯被打得休克过,断过三根肋骨;赵伟伟大腿内侧被父亲用钳子拧得鲜血淋漓。

赵伟伟不见父亲时,或许会喜笑颜开,回到家中看见父亲便沉默寡言,躲躲闪闪。

许雯看着被打伤的儿子不止一次暗自垂泪:苦命的儿啊,你为什么摊上这样一个爸爸?我为什么找了一个这样的丈夫?!

但是这个性格懦弱的女人,却从未试图反抗,没有想过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和儿子,甚至从不向外人诉说。她只是念及赵国华也有兴起时,做几个小菜,一家三口开杯小酌的短暂幸福时光,想用忍耐来维护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之舟,以至同事们都习惯了这位夏天戴口罩,不近视却常戴眼镜的大姐。

二十年来,许雯已从活泼开朗的女子,被丈夫改造成憔停低声下气的妇人,身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风采。

1987年,赵伟伟上学后,许雯也重新到聊城市某单位上班。

1985年赵国华的父亲去世,1997年他的母亲又患脑血栓偏瘫在床。为了照顾婆婆,许雯找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农村姑娘周雪琴,帮忙打理家务,照顾老人。

周雪琴的介入,就像一根导火索,加速了这个家庭的毁灭。

许雯察觉出不正常是在半年之后。她感到周雪琴的到来使家里有了一种罕见的温馨,丈夫的脾气日见好转,对家的依恋日见增长。每天丈夫上班,周雪琴都是悄悄站在阳台上,痴痴远送,直至望不见踪影为止,赵国华下班回家,她便兴高采烈,围绕左右。

由于工作需要,许雯午后下班回家。有时她开门便看见周雪琴从自己和赵国华的卧室出来,一问,赵国华便搪塞:“她跑来看电视,我也不好赶她走。”

1998年,赵国华母亲去世,借此机会,许雯委婉地辞退了周雪琴。周雪琴走后,赵国华开始以种种借口,夜不归宿。

1999年2月,许雯独自一人来到赵国华父母的住处,悄然上楼,没有开灯摸黑躲进了壁橱。十点左右,赵国华和周雪琴开门进了屋,相拥入眠。亲眼目睹这对赤条条的男女,许雯自己却全无勇气正视、戳穿这一切。她强忍泪水,待二人睡熟后,踉踉跄跄下楼。

第二天,许雯劝告赵国华:“伟伟都上班了,你也收敛收效吧,为了孩子,可不能丢人啊!”

赵国华听后却暴跳如雷,一拳打在许雯右眼上:“你是吃饱撑的,劝赌不劝嫖,我和她的关系又影响不到这个家,关你什么事!”

至此,许雯心灰意冷,这个死要面子的女人第一次想到离婚,想到找妇联,想到找学院领导……

许雯的哥哥知道后,劝慰妹妹:“凄和着过吧,孩子也大了,有这个家总比没这个家强。”

许雯又一次忍让了。

2000年3月13日晚,许雯拖着沉重的身躯下班回家,看到赵国华早已吃过饭,便一人到厨房下面条。随之而来的赵国华厉声问:“这么晚才回来,你干什么去了?”不待许雯答话,他挥手一拳击中许雯的左眼,边打边说:“这个家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许雯夺门跑出,当晚住在了其二哥家中。第二天,她仍然不敢回家,打电话叫回早在春节前已被丈夫打出家门的儿子赵伟伟,又喊来大侄子许林兵夫妇,二侄子许林强夫妇,以及其他四个侄儿共同商议。

许雯一见亲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痛哭。侄子、侄媳看着姑姑青肿的眼眶,个个气愤难忍,更加坚定了早就想教训赵国华一顿的念头。

当晚9时左右,一行十人分乘两辆面的,来到许雯家,四个侄子在楼梯口等候,许林兵夫妇、许林强夫妇随许雯、赵伟伟来到楼上。赵国华正同同事搓麻。许雯送走三人,赵国华怒斥她:“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许林强见状质问赵国华:“你把俺姑打成这样,玩着麻将还挺潇洒呢!”

赵国华冲上来欲抓许林强,被许林强一把摁在椅子上,冲脸上打了两拳,赵伟伟抱住赵国华上身,许林兵夫妇也过来帮忙,许雯见状冲上前去,抽出藏在袖筒里的一根暖气管,冲赵国华的腰、腿、臀部,“啪啪”地打击,积郁了二十年的痛苦、怨恨像火山爆发喷潘而出,边打边喊:“你再打我呀,打呀!”

赵国华没有反抗,也不吭声,只是抱头蜷着。也许是妈妈的情绪传染了赵伟伟,他也挥拳猛击父亲的背部及后脑,哽咽着:“爸爸,从小你就打我,今天你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站在门口放哨的许林强之妻这时发现打麻将的三人又走上楼来,忙喊众人住手,赵国华随即瘫倒在地,鼻孔流血,双腿在抽搐。许雯带着孩子匆匆离去。

第二天,儿子赵伟伟发现赵国华躺在原地未动,早已气绝身亡。

2000年4月,许雯、赵伟伟、许林强均被当地检察机关批准逮捕。

当记者在看守所见到许雯时,她痛哭流涕,后悔莫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再忍二十年。”

美国社会学家纳撇尼尔·布拉登对爱情的“定义”代表了当代世界的看法:爱情是男女之间情感、精神、性的互相结合,是个人价值实现的途径。

许雯是个有文化、有职业的女性,面对丈夫的无理和家庭的不幸她本该有多种选择,她可以去找妇联,她可以走进法庭,可以拿起自卫的武器……可她却没有这样做。是什么造成了她的胆怯呢?是丈夫的拳脚还是丈夫的凶残?我认为也有她自己本身的难过的面子关。有了害人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思想就很难迈出自救的一步。

其实,她的家除了毁灭还可以有多种选择。她本人除了痛苦也可以有多种选择。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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