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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荔文学·散文·苏磊】碨面——忆痕

 新用户8249cTO6 2023-04-26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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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停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我的童年。岁月随着四季迁变了不止一次,惶然间春日清风再起已是三十年后的今天。而今偶尔回味,儿时里曾装满着多少欢愉的回忆,那时候又刻画着几分自然的印痕?在我记忆深处里又写下了几许曾经的故事曾经的歌。     
桐树花开的时节,朝阳娇柔,父亲母亲都早早地去地里干活了,前一天晚上就叮嘱好了让把装在架子车上的两袋麦子拉到村西头的碨面厂。其实刚开始都是父亲带着我去碨面,后来的几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碨面任务的,从我家到村西头的碨面厂要走完整个巷道,那时候的巷道都是土路,四月天下过了雨,巷道总被过往的车子压出来很多棱子。用架子车推着两袋麦子的我只走了一点点距离就感到些许吃力,然后调转车头改成往前拉着走,巷道里被压砸棱子着实难走,就那样随着压过的轮印一步步地走过,还好巷道并没有多长。      
从巷道里走一截碰到门口有人就打招呼短暂的停留,寒暄几句继续前行,最后转个弯经过涝池岸边的小路,就到目的地碨面厂了,前面已经有一家正在往机器里倒着洗好的麦子,旁边有正在给麦子除皮的,在我前面还有三个排队的架子车,然后我就到涝池岸边转一圈,奶奶家就在村西头第一家,转乏了跑去奶奶家里喝口凉开水,再一次来到碨面厂,差不多该轮到我了,奶奶在家里没事也过来帮我碨面。   
先把两袋麦子放到磅秤上称一下重量,一百六十斤,然后我和奶奶抬到里面那台除皮机跟前,碨面厂的大爷合上电闸,麦子从机器里过一遍然后落在地上的铁皮框里,麦子的皮和一些杂质都通过机器里的鼓风机吹到了后院。那时候好奇的我还在碨面厂里乱窜,一会儿看一下碨面机,一会儿去玩一下后院里积攒的麦子皮,一会儿看一眼粉玉米,一会儿在后院逗一逗碨面厂大爷种的花花草草。麦子除皮的时候要给落在铁皮框里的麦子浇水,也不是一直浇水,浇一瓢凉水然后用木板来回搅拌搅拌,最后等麦子除皮完了基本上保证每颗麦粒都是潮湿的就好,这一步就是对麦子做一次清洗,完了又装进袋子里,转移到碨面的一步。     
碨面机上面有一个斗就是用来往里面倒洗好的麦子的,一次一袋往上一放麦子通过机器的管道传到内部,像是吃不饱一样等到袋子里一半多麦子都被它吸进去以后就把袋子里剩下的全部倒进斗里。经过碨面机正常的运转,碨好的白面就从机器下面落到一个不锈钢铁皮框里,旁边有一个地方出来的是麸子,其实每一次都想着能够碨出来更多更白的面粉,人们都会吧麸子再一次过一遍碨面机,反复操作几次后整个碨面就已经接近尾声,碨面机把麦子分离成了麸子和白面,接下来就是用簸箕把白面装进准备好的干净袋子里,把麸子收拾好,然后白面和麸子装上架子车,给碨面厂大爷那里把帐一记准备回家。     
把架子车从碨面厂推出来先推到奶奶家,在奶奶家门口坐一会儿歇歇脚,等到父亲母亲差不多从地里干活回来了,再一次拉起架子车走过崎岖的巷道,中午妈妈就用碨好的面擀一锅连锅面,美美的吃一大碗,感觉幸福满满。等到第二天蒸一锅馒头,那种从蒸笼里散发出来的馍香味总让味蕾陶醉,就想揭开锅赶紧地尝一个。     
清风十里路,自从上学来到了城市,乡村里的风景和故事都在我的记忆里变得朦胧!当而今唯一不会改变的就是曾经的味道,那种无论走往何方都无法被替代的童年的味道。当而今碨面厂还在,碨面厂的大爷还在,只是碨面的小子走远了乡间的路!好想回去再让大爷为我碨一次面,可惜了桐树花又开,却再也找不到了当初的情节与感觉,奶奶已然年迈,父亲却在二十年前因事故离世,已六旬的母亲依然经营者家里的几亩地。时光带走的也许不止是回忆,还有当初纯真的秘密,当巷道在十几年前都变成了水泥路。
2023.4.24

作者简介:苏磊,大荔两宜人。

文/苏磊
图/网络

END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田小勇

顾问: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杨荔佳  

小说编审:田小勇

散文编审:常盈  杨发兴

诗歌编审:官华  高明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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