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英烈丰碑·彭友德

 鄂中京山 2023-04-26 发布于湖北

英烈丰碑·彭友德

彭友德,化名胡志坚,1910年农历十月十二日出生于京山县杨集乡巴家冲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全家12口人,有房屋半栋,旱坡地10亩,由于人多田少,土地瘠薄,所收粮食难以糊口,家境十分贫寒,幼年只读了三年私塾,靠跟地主放生、打柴谋生。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彭友德是京山县地方武装的重要组织者和领导人,先后任京北抗日游击大队大队长,京北独立九团副团长,京钟独立十团团长和京钟随县指挥长。1946年中原主力突围后,他奉命领导大洪山地区敌后游击斗争,坚持到解放军大军南下,被誉为大洪山上的一面红旗。

在战斗中成长

1930年至1931年,贺龙、段德昌带领红三军来到京山北山,赶走了盘踞在杨集地区的蒋匪军,镇压了恶霸地主房兴南。彭友德多次参加红军召开的农民大会,观看军事训练,参加打土豪分田地。他从青年时期起,就受到革命思想的熏陶,使他初步认识到共产党、红军是劳苦人民的大救星,懂得了穷苦人只有组织起来推翻地主阶级的统治,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才能翻身得解放的道理。
1935年,进步青年周凯若带领甲长和一些贫苦农民告保长刘之坤贪污公款的状,彭友德积极配合周凯若将保长告垮了。周凯若当联保主任以后,安排他到联保办公处当话务员,以后又安排他到国民党京山县总队集训,学习军事技术三个月,为后来参加革命带兵打仗打下了基础。
1939年春,中共京山县委派共产党员陈玉虹(许明清)、张书绅到巴家冲一带发展中共地下党组织,彭友德积极参加抗日活动,加入中国共产党。巴家冲联络站组建以后,彭友德任武装通讯排排长,不久任西北武装委员。
1939年冬,京钟县委领导人杨筱震、谭扶平带领程家冲党支部的党员在南山搞了一批枪,埋在程家冲顶的巴巴垭子,随即通知巴家冲联络站去取枪。武装通讯排到巴巴垭子将23支长枪、1挺机枪取回,从此巴家冲联络站有了第一批枪支。
1940年3月,巴家冲联络站获悉反共顽军一个团部设在向家冲金岩头,其团部空虚,只有二三十人守备。彭友德带领武装通讯排四十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顽军全部歼灭,缴获步枪20余支,电台1部。
1940年夏,国民党顽6纵队曹勖部住六房咀一带,经常对八字门,大、小花岭袭击骚扰。我京北县领导派人打入敌内部,争取曹勖部下张波臣、叶凤林两个中队反正。张波臣被争取过来投奔了革命,叶凤林则执迷不悟,县委即派彭友德带领武装通讯排将叶凤林活捉,逼迫叶反正。这样巴家冲联络站武装通讯排由70多人的队伍扩大到250多人枪。是年6月,巴冲联络站武装通讯排与向冲抗日自卫队合编,成立了京钟抗日游击大队,彭友德任该大队第1中队队长。
1940年9月,彭友德任京钟大队副大队长,日寇从京钟线上出动鬼子、伪军数百人,“扫荡”我八字门根据地,猛攻我军占领的胜境山和狮子寨两处制高点。彭友德带领京钟大队死守狮子寨,战斗十分激烈,从拂晓到下午一点打退了敌人四次进攻,敌人陈尸上百具,而我方只有少量伤亡,掩护了边区党委机关安全撤退。

1941年9月,彭友德任京北抗日游击大队大队长。这时队伍逐渐发展壮大了,就转守为攻:经常深入到敌占区活动。有一次彭友德带领120多人的队伍到六房咀曹勖部驻地,先以一个突击队化装成顽军,打入敌人内部,且大部队将敌人一个营部驻地包围,在夜晚敌人刚入睡时,摸进敌营部的突击队首先向营部扔手榴弹,大放鞭炮,边打边退,并向其他据点的敌人喊话:“新四军到营部来了,快来,快来增援”!顽军都连忙赶来集中火力向营部射击,由于天黑看不清楚,顽军互相对打起来。敌人对打一阵后,我游击队从四面八方向营部一阵猛打,把敌人打得七零八落,死伤近百人。第二天天亮,敌人才知道是互相残杀,上了新四军的大当。彭友德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进步很快,不断成长。

英勇善战的指挥员

彭友德认真学习毛泽东的军事思想,迅速掌握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机智巧妙地打击敌人、成为一名英勇善战的指挥员。
1942年5月国民党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国民党暂1师王认曲部从随县出发,以3个团的兵力向大洪山南面猛扑过来,妄图一举歼灭我驻扎在大小花岭一带的边区党、政、军领导机关。边区抗日保安司令部司令员郑绍文急调彭友德率京北抗日游击大队70多人驻天门观,凭借有利地势阻击了敌人两天两夜的进攻,敌猛烈的炮火把天门观正西面战场上的树木全部烧死。第二天傍晚,赵文斌带领40多人的特务营赶到,配合彭友德激战了三天三夜,阻止了敌人十一次进攻,共歼灭敌人400余人,战斗异常激烈,胜利地完成了阻击任务。战后,边区党报《十十报》刊登了这次战斗的胜利消息,彭友德等受到边区党委嘉奖。
在国民党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最困难时期,彭友德等带领京北游击大队同国民党顽军进行6个多月的周旋,先后参加了平阳观战斗,高帽尖战斗,到坪坝打晏永宽,到罗店歼许有祥等数十次战斗,有力地配合了五师大部队作战。
彭友德作战勇敢,机警灵活。1942年8月,一天中午彭友德带领吴章宪的7连和雷永怀9连在三台彭家台子吃午饭,哨兵突然发现从铜冲、巴冲口出来两大队国民党人马(后知2个营)。哨兵是新兵,不敢鸣枪报警向彭报告敌情,哨兵刚赶到时,敌人发现目标已占领了彭家台子对岸的罗鼓庙,并架设了十几挺机枪向彭家台子疯狂扫射,彭友德果断地指挥部队紧急撤退,撤退中我游击队牺牲1人,伤2人。
1942年11月,随着形势的发展,京北县委将东南和西北两地的武装合并为京北独立9团,彭任副团长。次年9月,彭任京钟独立10团团长,同京钟县委领导人谢威、彭刚经常在南山一带活动。
1942年深秋,国民党曹勖部在应城被新四军打败,一股残军翻板凳岭溃逃到杨集新庙村的大冲宿营。就在敌人进大冲时被我王峰岭村游击分队队长陈国语发觉,他尾随敌后盯看,直到他们在大冲扎下营后,他就连忙把游击队员调来暗中看守,自己摸黑跑到巴家冲向彭友德报告敌情,当时彭友德身边只有16名战士,考虑自己人少,武器差,只能智取,他们一边出发一边沿路喊了二十多名游击队员助战。一到目的地,彭友德就将一挺机枪封住后门退路,再用另一挺机枪堵住大门,待后山的机抢一响,枪声、鞭炮声、缴枪不杀的喊声四起,当敌人从前门向外冲杀时,守候在前门的机枪吼叫,敌人惊惶失措,乱作一团,一个个乖乖地举手就擒。战斗不到30分钟结束,共打死打伤敌人20多人,俘虏敌营长以下10多人,缴获重机枪、轻机枪2挺,步枪20余支,子弹20000余发。事后,敌营长知道对方是游击队员时,他惊讶而后悔地说:“没想到你们只有这几个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早晓得你们是几个土八路,真不该向你们投降!"
1943年5月,彭友德带队在南山尤家集一带剿罪。有一天,到东桥的侦察员回来向彭友德报告:“有一支日伪运输队(40多匹马,80余人枪)要运送军用物资到旧口,并从盘石岭经过,彭友德得知这一情报后,自己只有四、五十人,觉得敌我力量悬殊,敌人的武器又好,怎么办?他就立即在当地组织100多名游击队员和群众,拿着土铳、冲担、杠子和大刀参战。他先来到九里冲侦察好地形,并把部队埋伏在丛林里待命。上午11点钟左右,狡猾的敌人分三队进发,待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彭一声令下,先打头尾的日军,后打中间的马队,我机枪手榴弹一起射向敌群,把敌人打得人仰马翻,首尾不能相顾。我游击队员和群众一起冲向敌阵,将敌人包围,这一仗除十多个骑马的敌人逃跑之外,其余的不是被打死就是活捉缴获战马20多匹,枪40多支,子弹30000多发,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10月1日,彭友德、谢威到荆门马良一带剿罪。10月 11日,彭剿匪回到钟祥老堤驻扎,第二天清早,同数倍于我的日寇相遇,彭友德带领所属部队猛冲猛打,冲出了重围。战斗中,彭肺部中弹,7连指导员陈宝山和黄贤翠在战斗中牺牲,我方伤亡三、四十人,日寇的尸首拖了一汽车约70多人。彭被送到罗桥医院治疗,不久,日寇“扫荡”,彭在医院被捕,后经京钟县委大力营救脱险,受伤后,一直在南山、程家冲、巴家冲养病。
1944年3日彭友德在尤集杨家冲医院住院。日寇大队人马向我军区医院“扫荡”。通讯员刘光荣和侦察员要挽扶彭一起跑,彭因伤势严重不能跑,他们跑到一口堰塘边,眼看敌人就要追上来了,彭不忍心战友们一同落入虎口,他就急忙命令二名战士快跑,不要管我,自己只身跳入堰塘树丛中,敌人只顾追赶前面跑的人,结果通讯员跑脱了,侦察员牺牲,彭友德在水中脱险。是年6月,彭友德在东桥聊脚山乌龙洞住院。一天,乌龙洞遇到国民党军的扫荡,警卫人员把彭扶上战马,背上短枪往南急撤,敌人在后追赶,眼看敌人就要追上来了,彭因肺部疼痛不能跑,当跑到一处丛林,彭友德急中生智跳下马,并狠抽马几皮鞭,马向前飞跑,敌人在后紧紧追赶战马,彭跳到路边刺丛中安全隐蔽下来了。1945年日寇投降彭病愈归队。
彭归队后的1945年9月,他获悉国民党京山县县长方健在厂河驻地空虚,他带领9个人进行袭击,缴获步枪3支和电台1部。
1945年10月,彭友德任京钟随指挥长。1946年8月,中原主力部队第三批突围北上时,彭奉命在地方坚持敌后游击斗争,任坚持委员会书记,在大洪山南麓坚持游击战。1946年冬的一天,彭友德率部20多名游击队员在绿木岭白鹤寺砖头洼宿营,国民党曾宪直带领顽军一个中队约100多人在绿木岭搜山,寻找彭友德的下落。当时敌人发现彭的白马以后,喜出望外,立即从左右迂回向白马所在地包抄过来,企图活捉彭友德,当游击队发现敌人后想突围出敌人的伏击圈已来不及了。彭友德急忙命令,“子弹上膛,寻小丛林就地分散隐蔽,不得已不准开枪,必要时和敌人决一死战”当敌人围到跟前时连一个游击队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们立即向密林深处搜索去了,但敌人万没想到彭友德和他的20多名游击队员躲藏在离马不到100米的矮草丛里,安然无恙。

高超的斗争艺术

彭友德在工作实践中不仅学会了打仗,而且不断提高政策水平和斗争艺术。
巴家冲夏启南原是地下党员,京北游击队的一名班长,在国民党三次反共时,经不起考验,叛变革命,投靠了国民党。彭友德多次派人捉拿未遂,有一天终于在铜冲夏家台设计擒获处决,还有与敌人通风报信的刘德炳、邓重方、李大相公、田大炮,刘元坤等,均被彭友德镇压。
1942年10月的一天上午,彭友德所部连长吴音宪带一个班下山侦察敌情,刚走到葡老冲口,发现从正冲下来三个国民党上兵,吴一声令下,击毙一个,跑掉一个,活捉一个。经审问,原来是国民党暂1师住在李家冲的3个匪兵,到巴家冲割棕编子弹袋的。这样为巴家冲人民惹来了塌天大祸。第二天,敌人开来了一个营的兵力,进行报复行动,将长达十里的民房全部烧毁,计62栋,杀害了邓伦楷的祖父邓重林和一个哑巴,枪杀耕牛63头,抢走被褥8床,烧毁粮食、家具不计其数。国民党顽乡长吴家元将巴家冲二、三组62户、300多人压缩到三台其他各村居住,不许他们通“新匪”,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只好四处讨米要饭,给别人帮长工,打短工谋生,在这种情况下,西北区委决定,派彭友德以武装向地主借粮。彭友德开始向大地主尹师道借粮,尹跑得不知下落,彭就将尹的儿子尹先海捉到彭的住地双墩泉眼头湾扣押,逼迫尹先海将双墩、王峰粮仓的数百担粮食借给巴冲的难民;接着彭友德找来地主李召文向他借了100担粮食分给巴家冲的群众,这样从1942年10月至1946年6月巴家冲人民被宿户在外的日子里,凡是哪家有困难,彭友德及京钟游击队就出面向地主借粮食发给贫苦农民,进一步密切了共产党新四军与人民群众的血肉关系。
彭友德善于做统战工作,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抗日。李大权原来是地下党员,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在1942年国民党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时投靠了国民党,当上了顽中队长。彭友德多次向李写信,陈述利害,要他悔过自新,弃暗投明,不与新四军为敌,团结抗日。李在彭的反复教育下,表示不与共产党为敌,不打新四军,两军相会互不打,进山“扫荡”朝天放枪,后来果然这样做了。1944年6月李当国民党杨集乡长后,还为新四军及游击队提供了情报和枪支弹药,隐藏了我伤病员,根据我方与他的交涉和要求,李大权同意巴家冲、程家冲缩户难民重返家园。1945年春,国民党县大队来巴家冲捉住了郑双廷(新四军连长)、郭国相、易义成、陈思明、郑可明、傅官正、项伦辉共7人押送到六房咀党部,李大权知道这7人是地下党员,他出来担保把这7人全放了。1947年春,国民党乡公所把我坚持下来的地下党员捉走了,彭友德跟李大权写信,李将我杨集乡乡长何文杰和女党员黄菊香、刘荣等释放了。到1947年7月,国民党京山县政府对李大权以“私通共匪”罪而被撤职,由他人接任杨集乡顽乡长。
双峰村地主陈家升,开始很反动,一贯与人民为敌,日寇盘踞聚石岭、双峰、王峰后,陈很决就当上了日维持会长,被日寇捧为“金哥哥”。
1942年冬,彭友德等深入敌穴将陈家升抓获,彭严厉指责了陈投靠日伪的罪行,对他们进行教育,要他们继续以维持会长身份为共产党,新四军做事,不计前嫌;陈家升明确表示悬崖勒马不与新四军作对,戴罪立功。陈家升回家以后,一是不让日伪军到程家冲、巴家冲等根据地“扫荡”,不干扰共产党和新四军的活动,不在新四军辖区为日伪军派粮派款;二是当日顽军到根据地“扫荡”时,他事先把敌人的活动情况及时传递给我联络站,使我们有所防备,并经常将我大批共产党员、新四军领导人及伤病员转到他的辖区内进行保护,还供给给养;三是彭友德在尤家集养伤被日军捉去以后,李先念亲自写信给陈家升,要陈到南山把彭友德保出来,陈接到李先念信以后,连夜赶赴尤家集找日本人,亲自把彭安全保出来了。直到解放,他对我党我军不敢欺骗,不敢怠慢,为我们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1943年夏天,国民党派遣特务熊光辉打入我军内部,其任务是将彭友德杀掉,若杀不了就将彭友德的枪偷走。他打入我部以后,看到我军官兵一致,一心一意抗日,专为贫苦人做好事而感动,他主动向彭友德交代了自己是国民党派来的暗杀彭友德的。彭友德相信他说的话,就将计就计给了一支手枪,让熊拿回去领赏,使熊取得了长官的信任,后来熊选择了一个机会,将指使他杀彭友德的长官干掉了,并带领了几个兵和一些枪支归顺了彭友德。

和人民群众心连心

在1946年6月中原主力突围后的艰难岁月里,国民党7纵队曾宪成18大队纠集地方反动势力,对我北山根据地进行“大扫荡、大围剿”,对革命人民进行残酷镇压,并处处设立关卡,企图阻止我军活动。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里,有些人经不起考验,思想发生了动摇,有的开小差,个别投降了敌人。以彭友德为首的坚持委员会成员,一方面大浪淘沙清除了一些不纯分子;另一方面加强政治思想工作,增强内部团结,他们采取敌进我退,敌住我扰,白天分散隐蔽,夜晚主动出击等机动灵活的战术,巧妙地打击敌人。特别是1946年冬至1947年的艰难岁月里,由于战斗频繁,伤病员一天天增加,战斗员一天天减少,敌人封山和搜山一天比一天紧,形势逐渐恶化,彭友德同战友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不论是数九寒天起风下雨,总是夜宿深山,石当枕头地当床,冬天穿件夹衣裳,野草树叶当被用,野菜野果当食粮。1946年冬至1947年春,北风呼号,大雪纷飞,地上积雪三尺深,敌人将彭所在山林团团围住,而彭和他的战友们就在这遍地皆白的深山岩洞里几天几夜没吃没喝,挨冻受饿,有少数同志昏过去了,他们以钢铁般的意志,始终严守党的纪律,没有暴露目标,宁可冻死饿死,也没向敌人投降。敌人四处通缉:“活捉彭友德,赏洋五百元”。雪一停,就到处搜山,结果一无所获,只好灰溜溜地走了。敌人一撤走,乡亲们又踏着积雪送来衣服和吃的东西。就这样,他们一直在巴家冲、程家冲坚持到大军南下,率部归队。
彭友德爱护人民,人民拥护爱戴彭友德及他们的队伍。巴冲人民被缩户以后 ,京北县粮站副站长郭兴化(站长张光泽)仍然为新四军筹积军粮,国民党对他们严刑拷打,捉去了放,放了他还是为彭友德筹粮。1945年7月,国民党顽乡公所又把他捉去坐牢几个月,直到11月重庆谈判后罚1500块银元,顽乡公所才肯放人,他家四处借钱,把钱交齐后才放人出来。这笔借款直到解放后即1953年才还清,郭兴华为新四军,解放军和游击队筹积军粮和物资的收据及欠条一直保存着,解放后一直不肯讲这些事;直到他死后他的儿子郭国相在清理父亲的遗物时才发现,共有收据和欠条70多张,合计有粮食500多担,折合现洋3000多元,其中欠款1800多元,表现了老革命根据地人民高度的政治觉悟和对党的深厚感情。郭兴华家住巴家冲寨碗下,1946年冬,国民党军来“清剿”,郭兴华闻讯搀扶我军三个伤病员从后门逃出。国民党军到他房里搜人,看到床铺还是热的,就把郭的妻子彭友爱和儿媳易启兰捉到后严刑拷打。惨无人道的敌人把婆媳俩的衣服脱光后用棉条粘油烧身,用剪子尖在她们浑身钻眼,用棍子抽打,要她们交出彭友德,可她们宁死不肯交出彭友德。
五泉程家冲(现联盟村)是我南北两山根据地,被日伪称为“新匪”窝子,国民党顽乡长吴家元扬言:“凡捉到程家冲的人,一个不漏地斩尽杀绝。”在1942年秋至1943年夏,程家冲80多户人家被缩户,25里长的程家冲无人烟,程家冲的地下党员和人民白天被监视,夜晚翻山越岭为彭友德和他的战友送粮食、情报。先后有7名地下党员和14名群众为掩护彭友德等而惨遭杀害,有47名青年在家不能安身而参加了新四军和游击队,有80多名群众遭到敌人毒打,有12户被逼得妻离子散,流落他乡。程家冲的人民不管敌人多么残忍,他们始终没有把彭友德交给国民党领赏。
彭友德全家为革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1946年8月我中原主力突围刚走,国民党7纵队曾宪直部就急忙到巴家冲清乡,将彭的岳母彭孝英捉住毒打,要其交彭友德,她死活不说,最后被敌人吊在树上当靶子打死。彭友德的母亲在1947年由于不堪忍受国民党的欺侮而被迫自缢。彭的父亲彭孝友在1947年被国民党捉到县政府进行毒打,要他交出彭友德,敌人的扁担都打成了三截,其父被打得死去活来,但他宁死也不肯交,最后被打成残废。彭友德参加革命后,他唯一的儿子彭克生在家不能安身,八岁就帮别人放牛谋生,13岁时(即1946年冬)被国民党曾宪成捉到王家河拷打问他是不是彭友德的儿子,克生不承认,甲长汤成德看到了,极力担保说不是彭友德的儿子,并对敌人说:“你们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这样敌人就把彭克生放了。不一会,有人向曾报告放走的是彭友德的儿子,敌人一面把汤吊起来拷打,一面又派人把彭克生捉来再打,幸亏国民党中的一个杨排长出来发现(是彭友德派去打入国民党内部的地下工作者),将他打了几巴掌,敌人才把彭克生放了。
从1946年6月起,彭友德率领游击队,在大洪山南麓坚持了一年半艰苦卓绝的游击战,1947年12月迎来大军南下。他率领的游击队,被陈少敏等老领导誉为“大洪山上的一面红旗”,他随即参加恢复和巩固京山解放区的斗争,迅速发展起一个县大队,参加解放三阳、宋河、皂市、应城、京山战斗。京山全境解放以后,先后被任命为京山县指挥长兼县长、县委书记。
1951年底,彭友德被选为京山革命老根据地的代表,出席了中央革命根据地代表大会,受到毛主席和中央领导的接见。1952年下半年,彭在战争年代五次负伤,积劳成疾,评为二等甲级残废军人,省委安排他到武汉医院治疗,将肺部开刀。1954年调到金水农场任副场长,场长,场党委书记。他刚到农场时,在杂草丛生的荒野上住草棚,保持了战争年代的革命热情和革命精神,与广大职工同日苦,艰苦创业,常把自己的工资无偿拿出来作为办公费开支,深得该场干部职工的敬佩和赞扬。1955年被评为省劳模,1959年出席了全国群英会,参加了国庆十周年观礼。1964年任省农局基建外长。1971年1月6日病逝于武汉,终年61岁。湖北省委在洪山礼堂举行隆重追悼大会,省委组织部所送挽联为“碧血洒京山,英名垂青史”。1974年1月,省民政厅追认为革命烈士。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