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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散记

 微然轻风 2023-04-30 发布于河南

       在这夏季末旬,依然还是个风雨轮回的时期,我们无时不刻的与高温气候做着抗争!历来斗争都是残酷的,但胜利只能等到秋后了。常沉浸在无奈的温热暖流中,日积月累中竟如此煎熬,不知人常沉浸在高温下,会不会折寿呢?而往日看似坚强的我,此时被热滴不禁眼角湿润,水珠在眼角转了两圈,硬是没掉下来。

      偶尔某些心情,不约便已涌上心头,甚至多少次也很想“高歌”一曲,呐吼它几声。可像我这样分外淡味的人,零九八的不爱搭理咱,七六五的嫌我不着调,还吼个什么呢?乍能像当初,想怎么吼就怎么吼,还能试着模仿个谁,不管乍得能拿出那脸儿。看了《老炮儿》之后,心里不知咋滴,有点酸不拉几地。

       也别笑话谁,当初俺们穷的,没有一个像样的玩具,衣服多是别人穿剩的,只有过年才能添件新衣服。白面馍吃不起,好不容易吃回白馍,还是一层白一层黄,白面卷着玉米面馍,趁热吃还可以,冷凉了,硬邦邦的很难啃。

       听说以前,叔叔生来虚弱多病,后来经过细心调养和照顾,慢慢长的生龙活虎似的,家里十来口,但凡啥好吃的先由着他,算有福了。不过有一点,叔叔生性实在,心眼不多,不会说个啥,确实笨点,性格上还爱偷个懒、耍个滑。个子不小,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身体倍壮,可就是找老婆当时挺难得,亲朋邻居们,可没少为他的亲事好番张罗。

      爷爷是位大老实人,平时啥主意都没有,无论什么事都别问他。奶奶是一位很好强要胜的小脚女人。据父亲讲,在早些年的时代里,村五个生产队,奶奶属村里“八大老婆”之一,第三队就占了四个,而奶奶是三队“四大老婆”之首,也就是说,不是善茬,因为有那资格,都是女强劳力,嘴也很能说。礼字当先,处事敢作敢当,教育子女的事,自然也全归她管。

      奶奶最疼她的小儿子,我叔从小就体弱多病。没了生产队后,叔出去打小工了,每天奶奶起早,捅开煤火炉,喊我叔,快起床吧,饭快好了。反正饭没做好,他是不会早一点起来的。我跟奶奶说,为啥俺叔老是吃的比俺好?奶奶给我说,出去干活都是受罪的,得吃的尽量好点才有力气。但我也想吃好的,曾几次我也有意早早起来,去单等叔叔吃过饭,骑车走了,我去看看还有好饭好饼没,可偶尔也赶不巧。当时,我是奶奶最小的孙子,那些白面条、白馒头、青菜、鸡蛋,甚至有时候还有肉,一般挨不着我吃,只能等叔叔吃剩下的,若吃完就算了,说多了我挨打。

       有时候,叔的胆量也挺大,爱练武(瞎乱练的)爱耍兵器;想当初也投过师(跟我姑爷学的,这位老人是武陵古会上的武师教头,二姑家的我二表哥,是姑爷的正式弟子)。我叔只是学了一些花招式,没有功底,也没实战经验。但打起动物来,很下得去手,好几次见别人都指责他,意思是,对畜生竟这么大打出手,何必呢?它也听不懂人的话,过分跟它们计较,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叔听了不过一笑,以后该怎么还怎么,总之,你说你的,我干我的,你可管的宽。叔也养猫爱养狗,狗是让看门的,狗不听话就打狗,把狗捆那儿,打的嗷嗷叫。猫是让逮老鼠的,但给猫喂得挺好呢,变着花样给猫做吃好的,什么炒纯鸡蛋了,还有其它,如肉类和鸡骨架等食品,把猫养地表肥肉厚的,猫不听话也打猫,说实在的,平时猫吃的都比我好。

       我叔是老疙瘩,他上边是我父亲和我三个姑姑,他有时候没轻没重的,也不会说个啥正儿八经的道理,办什么事一般也指望不上,办不好,也说不好,时常惹我爷奶俩老人生气。在家里,除了奶奶常打我外,也就数我叔打我最狠了,屁股上或脊背上,时常留有叔的红巴掌印。我犯错了,父亲也打过几次,但不多,平时一般父亲去大队了。

      叔娶了婶婶后,奶奶和爷爷仍然跟我叔他们一块过,对新来的儿媳,也很待见。但是,我婶不吃奶奶那一套,很多次我看在眼里了,其实她对老人并不孝顺。唯有俺妈,偶尔有几次怨言,觉得老人对待同样的一家人,是不一样公平,认为偏向老二家了,怨言也只能往肚里咽,因为我爹总是不让说:“鸡皮蒜毛的事情,尽量少计较,要以整体团结为主”。

       人家别人来俺家,都夸我如何好,怎么乖。可奶奶却总是跟人家说:“俺这孙子长的好是好,有点女孩儿相,能是能,精也怪精,就是淘气的很,老不听话”!我听了很不乐意,暗气暗憋着。说多了我记住了,后来跟我爹妈说:难道我是捡来的,为啥奶奶总跟人家说我长了个女孩儿相,也太难听了吧?不亲我!是不是我长的不好看?!我爹说:“呐哪是不亲,净说傻话,咋不亲你了,那是跟人家在夸你呢,说你长的好。听说过毛主席吧?那是国家领袖,长得不也有点女相脸儿么,那又怎么了,是好相啊,谁认为难看了,那是褔相。还有,你也知道,每次你二奶奶看到你,都总是想抱抱你呢,抱到怀里亲个没完,长的要是不好看,会亲那么你”?!

       俺爹是老大,兄弟姊妹五个,唯有他算是有那么点小文化,听说我姑姑们和叔都没咋上过学,包括二姑,在豫新水泥厂也曾是干部,但没文化啊。早先那个年代,村里文化人有点少。姑姑们都很尊重她们的大哥,都很听话。家里很多事,都是老大出面去办理的,也从不惹爹娘生气。

      记得有次,偶然翻出爹的一些物品,看到爹有些证件,其中有个兵役证,还有党员证。后来斗胆问父亲:大爷,什么时候你也当过兵?爹说:我没当过兵。只是当时各方面表现积极,听组织安排,不挑肥拣瘦,能起到带头作用,经过单位党组织政治考验,动员我加入了党的组织。那个兵役证,不过是当时国家需要,刚解放,国家一穷二白,又加之国际形势和外部侵扰不断,只要年龄适合的青壮年人,民即是兵,随时要有为国家做事和献身的准备。

      父亲从云南某林业单位回来后,因为是党员,有点小文化,人也很实诚,到外边有过见识,大队也希望他能为村民们做些实事儿。后来经过到家做工作,动员俺爹先做了第三生产队的队长兼会计。新官上任三把火,说起来容易干起来难,村里当时有五个生产队,其实都很穷。土地种什么,看长势和收成,都不太好,群众有怨言,劳动积极性不高,原来队长也没人愿意干,首先粮食不够吃是问题,怎么办呢?

      耕地种什么长不好,或许是上层土质不行。俺们这以前就属于黄河流域,沿岸土质沙性强,盐碱性也高,因此对于作物生长,确实有些影响。几经考察研究、到外参观学习,俺爹总结出一套,既适合又可行的方案。事不宜迟说干就干,立马组织三队社员们,开了会,会议中父亲提议想法是:深翻土地,提高生产!社员们说:看你说的也有道理,呐,满圈,你说吧,你说咋干咱就咋干,大家没意见,干吧,大伙听你的!父亲小名叫满圈,那时候大家都这么叫他。

      按照父亲这个思路和想法,大家说干就干起来了,经过社员们共同一番大努力,过一季,效果就凸显出来了,农作物的产质量显著上去了,自然除了政府号召的生产任务外,也有了余粮和收入。第三队里我奶奶和另外几位老太婆,她们在大众社员中,起到了带头激先锋的作用,社员们的劳动积极性越来越高,因为尝到了口粮宽裕的甜头了。

       而此时父亲在想,如果生产队的这点荣耀,仅限于此还远远不够,既然有了本钱,何不大干一场!队集体买些牲口,可代替人力的不足,也能为庄稼地增肥,要有肥料了,还得灌汤啊。通过大队和干部们商量,大队也支持,想办法到市里,找了几个粪场,由此解决了增加追肥再增产的问题。

       功夫不负有心人,转眼几年下来,不得了了,全村就数三队最富裕。另外几个生产队,也纷纷来效仿这个增值模式。当然了,对于三队这个小集体来说,都效仿不是啥好事,呐还有人家别的村呢,要都学呢,市里的粪场会重新被分配。换思路考虑,对整个大队来说肯定是好事了。

       一直以来,俺爹的这些表现和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大队的眼睛,村支书找到俺家来,非要让俺爹去大队,为大集体筹划以后的工作。俺爹说什么也不乐意:“管理十来个人差不多,管一个村恐怕没啥把握,到时候大队不比小队,大队事太多,会议也多,可能还得去市里公社开会呢,有时还得到外去人家那参观、学习出差几天,还是在家干家务伺候爹娘算了,俺家还得靠我担水呢”。大队组织一看没说动,就找我奶奶去说,希望能同意。

      大队组织认为,村里有点文化、愿意实在为公家出头办事的人不多,你是个诚实可靠的人,也是一个党员,这是你该尽的义务和觉悟!要俺爹跟父母商量一下。俺奶奶当着人家干部的面说:“满圈啊,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人要做大事,自古不能忠孝两全。公家人这般往上抬举你,是咱的造化,咋非要拧着往桌底下转呢?!你就放心去大队吧,家里事不用你很操心,有我和恁叔,还有你麦场兄弟呢,咱家有这么多人,不用非得你挑水,要还不听,娘可生气了哦”!此时,我父亲没啥可说了,只好说:娘,别生气,要这么说,那我就去大队吧。

       小时候我就知道,父亲比较孝顺,在爷爷和奶奶面前,非常尊敬,也很听话。当时,父亲喊我爷,是称为叔,喊我奶奶,是称为娘。我喊父亲叫大爷,喊母亲是一个字,妈。喊我本家的伯父,称为老大爷,他媳妇我伯母,称为老大娘。O(∩_∩)O哈哈~有时我也迷糊,这些个尊称,怎么是这样的。

亮-2016.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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