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叙上海老底子事 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孙宏彝 现在的年轻人,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和听说过“两万户”这个词语了,但相信像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多数人你一说就知道的。我家就曾在“两万户工房“居住过三十多年,虽然后来因为拆迁,搬离到别处新房也已近四十年,但对“两万户工房“那份情怀依然始终深深地植根在心中。 上海是全国第一个工人新村诞生的城市。1952年,毛泽东主席指示:“今后数年内,要解决大城市工人住宅问题”。当年5月,上海市政府决定建造大批工人住宅,按“坚固、实用、经济、迅速”的建设原则,由“上海市工人住宅建筑委员会”统筹兴建两万户工人住宅。以后这第一批建造的工人新村住宅,就被人们简称为“两万户工房”,此名称被一直延续使用了几十年至今。 1952年建成的曹杨一村 (图源:上海普陀官方微信) “两万户工房”的出现,大大改善了解放初期上海工人阶级的居住环境。有些住宅区还成了外事部门向世界介绍新中国建设成就和人民生活状况的窗口,热情接待了许多友好国家外宾的来访和参观。难怪在当时上海工人心目中,“两万户工房”就成了“幸福生活”的代名词。 1952年7月3日,刚刚搬进新村的一个工人家庭正在整理新房 (图源:上海普陀官方微信) 1954年春天的时候,在汽车上当售票员的父亲也荣幸地分到了新工房。在一个天蒙蒙亮的清晨,雇了一辆三轮车装载全部物品,全家便从闸北区的茅草房搬到紧靠汽车一场的公交新村。从此,父亲上早班非常方便了,不必象以前那样总是提心吊胆地在上班路上赶时间。 我的童年、少年时代基本上是伴随“两万户工房”环境度过的,那时周围邻居们都彼此友爱、相处和睦,遇到困难,大家都会互相照顾帮助。我记得母亲因为有较好的缝纫手艺,她常帮助邻居裁剪、缝制衣裤,邻居们也投桃报李,常接济和馈送一些当时十分紧俏的粮票给我家。因为自来水只有公共表具计数,所以互相之间难免会产生一些矛盾,大家就召集在一起开会,协商解决措施和方法。那时出门是不用锁门的,因为治安良好,邻居们也会主动帮你照看家门。 “两万户工房“,有大小两种不同面积的房间,但相差不大,当初规划时设计的居住时间是15年。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家庭人口增多,小孩也渐渐长大成人,三代同堂的现象屡见不鲜,住房面积狭小的矛盾越来越显现和突出。一些楼上的屋顶开始出现老虎天窗,搭出了阁楼夹层作为储物或睡觉的地方;后来,在房管部门的统一规划下,在后面的天井扩建、加盖了两层“阳光房”,但即使这样,每家的居住面积也还是不到20平方米。我家八口人,长期挤在这样的空间,那逼仄、尴尬的情景是可想而知的。共用地方,拥挤不堪;公用设施,老化陈旧。伊甸园渐渐失去了原先在人们心目中的魅力。 加盖、扩建后的两万户工房 听说2016年,杨浦区在完成最后成片的“两万户工房”居民搬迁后,仍令人欣慰地原样保留了12幢房屋,它们将被整体改建为特色历史建筑群,向公众开放。“两万户工房”作为集体记忆依附的场所,凝结了特定历史内容和时代精神,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意义。 它,承载着一代人的记忆 如今,“两万户工房”已经成为历史,但在我的心中对它却始终留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夜晚,我曾特地到原来住过的老房子那儿去看看,想再一次寻觅以往岁月的踪迹,缅怀留存脑海中的美好往事记忆。但遗憾的是,那里已经很难找到原先的影子。虽然还是这块地方,但原先低矮的“两万户工房”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拔地高楼,旧貌换了新颜。夜幕笼罩下的城市十分安谧、静美,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沁人肺腑。我情不自禁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生发出无限感慨:这些年来我们这座城市发生了多么巨大的翻天覆地变化啊! 鸣谢:孙宏彝先生赐稿分享! 我知道你在看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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