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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春月—2-5

 snjsx002 2023-05-04 发布于福建
以编发此节《廊桥春月》
纪念留不住的青春……
——编发小记,2023年青年节

第 二 章


5

月牙儿偏西了,星星却还特别明亮。它们尽着自己的力量,点点滴滴的光亮交织在一块,虽然不象阳光那样刺眼,也不象月亮那么清澈,却是明亮的。接触到这星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雅致、幽静、安祥。拉练队伍一天下来又是参观城外的南庄大队,又是参观机械厂,而且拉练已经是第三天了,不少人都感到了疲惫。所以,师生们睡得都特别香、特别沉。

蓦地,“嚁、嚁、嚁——”一阵紧急集合的哨子声划破宁静的校园上空,唤醒了正在甜睡的拉练连队师生。他们快速打好被包,整好行装,迅速赶往操场。

操场上,夜色朦胧。连长林老师和各排的老师已经在等候了,有的老师还在看着手表。同学们有快有慢地到达后,林老师说:“同志们,昨天晚上接到学校的电报,要我们提前结束拉练活动,在今天赶回去。所以,我们一是按照拉练教学的要求举行紧急集合演习,二是为了能够早些准备、早些上路。”稍顿,林老师接着说:“现在,大家再用五分钟整理被包行装,然后开始五公里的急行军。在六点半前回到这里吃早饭。”

同学们集合的速度不算太慢,可被包打得实在是五花八门。有的打得不紧,背在肩上往下坠;被包带应该是“三压二”,可不少人不合标准。说来也难怪,黑灯瞎火地,仅仅是靠窗外夜空的依稀光亮,没拉下东西、能走得动就已经不错了。还有一点真好:无论是前会的起床还是这会的被包整理,同学们都严格按照紧急集合的要求,没有那种咋咋呼呼的情形出现,如果是相互帮助,那也是靠手势、靠“默契”,静静地迅速地做着各自该做的事情。即使非用语言不可,那也是明确的、小声的,而且尽可能用单词、词组或短语来表达。

三排的男同学们没怎么整理被包。因为前天晚上睡觉前,在辅导员程老师的指导下,同学们曾做过打被包的再次练习,总体上打得比较好。

“没问题吧?”浩辉小声问了一句,目光却在扫视着身边的同学。这时,光线比前会明朗多了。

“没问题。”余瑞也是小声应道。

“好。”浩辉拉了拉苏筱容的被包带:“蛮紧的。一人打的?”

“两人。”苏筱容答道:“与温若春一起。”

浩辉正想说什么,可连长林老师下令出发了……

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回到学校早饭后,在民福一中领导、老师和学生代表的送别下,拉练队伍启程回云峰了。那时,太阳刚露出它那耀眼的脸膛。又是一个晴朗的秋天!

过了厚福溪上的“互援桥”,进入云峰境内,拉练队伍便离开公路,走上小路。不一会,又是爬岭了,队伍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李道应毕竟体质好得多,而且天生一副“乐天派”的性格,上坡吃力也没减少他的说笑声。浩辉呢,除偶尔被李道应的趣话逗笑了以外,他还断断续续地想到:“怎么把拉练活动缩短两天呢?不是还有一个'地主庄园’、一个革命纪念地没去吗?”由此,他又想起头天晚上的大会少了什么的事——

九点半过了,拉练连队的师生队列整齐地走在民福县城的凤桐街上。他们刚参加了民福县教育系统“深入开展斗批改”大会,正往驻地回去。按照坐位的排列,在队列中浩辉、钱森、余瑞、李道应、温若春、苏筱容、美环等还是相邻。浩辉似有所思,钱森他们却沿街指点说些什么。

“你觉得今晚的大会少了什么吗?”浩辉突然问起了余瑞。

“少了什么?”余瑞有点纳闷。

“不会吧,怎么会少了什么?”温若春也说。

也许是他们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追忆,好一会后,苏筱容开口了:“是不是少了会前的'祝颂仪式’呢?”

“我想少的正是这个。”浩辉说:“按理说是要有的。怎么会没了呢?”

“是呀,要是在我们县这种会议也是会有的。”钱森也想到了,他的口气显得十分肯定:“就我们学校的大会都有呢!”

“少就少了吧,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李道应说。

浩辉朝身后的李道应看了看,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回到驻地已经近十点了,浩辉洗涮完躺在床上,总觉得少了“祝颂仪式”有些怪怪的……

——岂不?这时浩辉又想到这事了。他就是这么个人。他想什么或做什么总是希望把它想透、做好。有时灵感一来,他会自言自语,或是把自己想到的记录下来。有时甚至到了发愣的地步。当然,在浩辉的思想中,但更多的是活力、激情。今天清晨,拉练队伍回到学校操场时,一轮红日冲破红白相间的云块,从东方冉冉上升,通红的光芒耀眼夺目。面对这朝气蓬勃的太阳,他的心思是专注的,他感受到的是清新、迷人,他在心里说着:“一个人的青春时代,不正如此太阳吗?!”

浩辉正在想着,处在前面几位的温若春、苏筱容退出队伍,立在路旁。浩辉见了便问:“怎么了?”

“没怎么。”温若春说。苏筱容却是伸出右手小指一晃,笑了笑。

浩辉明白了:这是女同学们的特殊暗号——她们要去“方便”了。

“可要赶上呵!”浩辉边说边往上走。

“会的。”苏筱容说:“不会差太远。”

苏筱容比温若春稍高点。要是真正比较起来,温若春只到苏筱容的耳朵,可体质却是温若春好一些。苏筱容虽然比三年前高大得多了,但苗条的体态和略带圆形的脸庞依然让她像小姑娘似的。说起话来,她的屏州腔比程老师重得多了。两片嘴唇有点厚,棱角分明。头发纤细,不太长,通常是扎成两根辫子。今天,也许是为了在紧急集合中速度快些,只扎成一根辫子。两只眼睛不算楚楚动人,可也让人想多看几眼。当她看人而别人也看她时,会让人觉得她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实在和友好。

苏筱容父母是一九六八年上半年作为全省教育战线上的“反动学术权威”、“白色高考旗手”被下放到云峰县东溪公社劳动的。当云峰一中恢复招生时,苏筱容与不少下放干部的子女一样,是作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入学的。那时,她长得特矮小。有一次课外活动时间,她与几个女同学在内操场踢毽子,当轮到她时,来了二个其他排的男同学,硬是要插进来而且还要让他们先踢,其他女同学劝说也没用,她却也执拗不让。男同学就接二连三地推搡她,逼她退往沙坑。这时,当天值日倒了垃圾回教室路过的浩辉看见这番情形,立即呵斥走那二个男同学,给她解了围。不久前,当温若春向她问起浩辉的情况时,她说了这件事。她还对温若春说:“后来,我转过身一看,还真的,就差点拌到沙坑旁的木板了。一拌到就是向后摔的。打那时起,我就很感激浩辉了。”

温若春比苏筱容早点回到路旁,用手绢擦完脸庞、脖颈的汗后,就背起了被包。随后的苏筱容见了,连忙说:“我来吧,你已经背好一会了!”

“没事儿。咱们这样分开拿,不会太重。你还是背毛毯吧!”温若春说着就拾级而上。

“这一个多月,你感觉还不错吧?”苏筱容一边背起毛毯,一边问道。

“还算好。同学们都很好相处。”温若春说:“不过,有点紧张。”

“哪方面的?”苏筱容紧跟了几步。

“学习方面的。基础太差了,又断了两年多。”温若春说。

“我还感到吃力呢,别说你了!”路较宽,苏筱容与温若春并肩而行。

“主要是数理化,其他科目还算行。”

“没事儿。多花点时间,多问点、多做些作业,会赶上的。”

“最近,除了问你以外,我主要是问浩辉、钱森两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耐烦?”

“不会的,我知道。钱森,你们早就认识了,更不会了。浩辉吧,也不会的。当然,他有他的个性。但从我的经验看,他是乐于帮助人的。特别是在学习上,他可以帮人也会帮人。我得到他不少的帮助呢!”

“我就有点担心。”

“他是不是有所表现,让你担心?”

“这倒是没有。有时我看他很忙,比较少与其他同学谈天或是一起玩。”

“他很忙却是真的。他的家务比较多。”

“我的问可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怕长时间下去,会影响他。”

“我想没关系。如果真的影响他了,或者他真的不耐烦了,就别问了呗!我想不会这样的。而且,现在好了,在'一帮二’活动中,你和余瑞跟着他,你们会有很大进步的。”

“你怎么不帮我呀?”

“不是不帮。程老师都替你考虑到了,主要是让浩辉帮你的学习。”

“程老师是这么说的?”

“应该是吧,是荣贵告诉我的。”

说到这,温若春担心自己向程老师要求到浩辉所在班的事有更多的人知道,便问道:“还说什么没?”

“没啦。我想程老师是对的。”苏筱容回答得很干脆,她也确实不知道温若春插班时有那个要求:“浩辉跟你说了'一帮二’的事了吗?”

“还没说。昨天是荣贵跟我说了几句。”

“他会说的。他对工作是很负责的,答应了的事会很认真去做。”

“我看出来了,经过这一个多月。”

“你跟他说过要他在学习上帮你了吗?可以大胆地找他。以前,我一有问题也是多去问他的,现在还常问他。”

温若春没有正面回答苏筱容的问题,停下脚步,看了看苏筱容,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我会跟他说的。”

“那就好。”苏筱容也停下脚步,看着温若春说:“我们快赶上去吧!”

温若春点点头,两人便加快步伐向上走去……

请待后续

,敬请指教;
2023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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