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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或者还在南京东路步行街周边的特色餐厅，我想，这大概是交通方便，但更主要的是怀旧吧。 每次去聚餐时，我总是在上午9点30分前游好泳，然后从10号线交通大学站搭乘地铁前往，在南京东路步行街前一站的豫园站下来。 从地铁一号口出站，穿过人民路，走到我熟悉的四川中路，江西中路，河南南路，福州路，我还会到汉口路，广东路等地方，沿路走走，看看，那些曾经是我心中神圣的地方。
福州路上文化街，《文汇报》报社旧址，汉口路上的《解放日报》报社的车厢式会客厅，广东路上的上海工人文化宫，还有在《人民公园》围墙上宣传廊上的劳模画像和事迹的介绍，上海图书馆等，故地重游，感慨万分，感触颇深。 我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曾在江苏省沛县大屯煤矿指挥部姚桥矿工作。四川中路49号的四楼，是大屯煤矿指挥部驻上海的办事处，我对它的印象特别深，从1974年12月，我在办事处报道那一天开始起，就会在周围的地方，去兜兜，去走走，领略大上海的风采。 大屯煤矿办事处对面的联谊大厦，是改革开放后，锦江集团任百尊负责建造的第一栋现代化的大楼，和东湖集团葛非负责建造的瑞金大厦，相映成辉，遥相呼应。 朝右方向，四川中路33号，是轻工业局的办公楼，再向前是公交71路终点站，延安东路外滩站，过延安路，就是中汇大厦、再向前走，就是豫园了；办事处朝左方向走，是黄浦区中心医院，现在正在装修，变成什么民营医院了，医院对面的大楼，原来是机电一局，现在改名为电气集团了，再向前走，就是133号，新华书店总店的批发部，朝左手拐弯，是福州路文化街的上海旧书店，外文书店，古籍书店等，右手拐弯就是外滩大楼和黄浦江了， 到了大上海的象征，我有时站在黄浦江畔的围栏前，思绪万千，只见绵延的黄浦江，浩浩荡荡，川流不息，不由得感叹，“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有时，站在黄浦江畔的围栏前，会想起当年“情人墙”前，“人挤人，排排站”谈情说爱的“情人们”场景，尽管“左”的思想禁锢，但是人们渴望爱情势不可挡。 想起了文革中，上海的“一月革命风暴”后，发表的“告上海人民书”，当时，还成立了“上海人民公社”，上海人民又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外滩，庆祝游行，十几万产业工人排成巨龙的队伍，敲锣打鼓，用“浦江奔腾来报喜”，和“浦江两岸尽朝晖”的激情诗句，向毛主席老人家报喜来了。 那时，看到那些昔日帝国的大楼，现在都归人民所有，就会感到无比自豪！上海无愧远东第一大城市，从全国各地来上海的，不论是公务出差啊，还是来旅游的，都必定会来外滩来看看，就是在那时候，不论男女，人们都穿着千篇一律的，没有色彩，清一色的蓝灰色衣服，马路上总是有说着各种口音，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 尤其是南京东路上的上海第一百货商店，上海食品店，各类小吃的饮食店，上海服装店，更是人来人往，人们都以能买到上海货为荣，虽然人们并不富裕，要求很低，但是，能买到上海生产的日常用品，那是很“扎台型”的事情了，有些外地人妒忌上海，又羡慕上海，骂上海人，但是来到上海，买到上海货，和上海人交了朋友，又非常高兴，那时，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 今天我走在外滩，看到眼前的一切，我还会想起在我中学语文课文中的一段话：“我们总不会忘记那一年的5月27日吧，人民解放军占领了上海，自由也来到了上海，不论是外滩的银行，还是杨树浦的工厂，不论是土地，还是河流，不论是太平洋上吹来的暖风，还是昆仑山上飘来的白云，这里的一切，我们祖国的一切，从此都归人民所有”。
疫情期间，这里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了，冷冷清清，门庭冷落，沿路的各种建筑大楼，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庄重的感觉了，这些大楼，面目全非，凌乱不堪，有时，大楼的大门紧锁着；有时，这些大楼在改建；有时，大楼的招牌换了，大概是大楼的主人已经换了，还有些大楼街边的沿街的门面，还开了各类小吃店，这和外表雄伟的大楼，实在是不相匹配，大煞风景。 我心仪已久的要数是福州路文化街了，那时候，来到福州路，总是拎着大捆，小捆的书，今天最令人伤心了，何处见旧书店，何处见文化，每次去福州路，就想起了鲁迅的诗句:“此地空余文化城，文化一去不复返”，福州路变了，原来的文化街荡然无存，上海旧书店，外文书店，古籍书店，零乱残破，还有我钟爱的上海旧书店早已不见踪影，2002年改建成了上海书城，建筑风格和周围建筑风格不协调，就如同刚到城里的乡村姑娘，花枝招展，打扮的不伦不类，“小芳”不见了，自己本来特色风格反而没有了，面目全非，味儿全无…… 还有北京东路江西中路口上的电力大楼地方，模样大变。那时，我每次从煤矿探亲回来，都会到四川北路上的新华书店买书，我的大屯煤矿的几位同事他们家在长阳路，天潼路，鲁关路等，属于虹口区，也都住在附近，我们有时会在《国际电影院》《胜利电影院》里看电影，看完电影，就会在路边的饮食店吃吃点心充饥，回来的时，我踽踽独步，在邮电大楼驻足观望，走过四川路桥，走到电力大楼旁，在北京东路乘21路公交车回家，顺便在电力大楼边门口的报栏看报，当时报栏上，除了有《人民日报》，还有《解放日报》《文汇报》等好几种报纸，有时，我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天黑，现在报廊早就拆了，不见踪影，只是在当时报廊的地方，挂着一块“上海历史保护建筑”的牌子在此，稀稀拉拉，冷冷清清，已经没有往日的繁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情境了。
今天，最使得我激动是，在南京东路步行街，我看到了“五卅运动的群众牺牲的地点”的纪念碑；在汉口路613号，在天津路480号，东方旅社遗址，中山旅社旧址，这是龙华24烈士被捕处；在南京东路（浙江中路西藏中路），1949年5月27日解放军进城夜宿南京路等等地方，尤其是我每次来到南京东路步行街，站在“五卅”运动纪念碑前，我肃然起敬，先烈们，“抛头颅，洒献血”，换来今天的幸福生活，那些场景，历历在目，永垂青史。
七十多年过去了，上海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啊，我每次再来这些地方时，感触良多，我会产生联想，想到了意大利著名导演安东尼奥尼，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拍摄的纪录片《中国》，在解说词中说：“昔日的西方经济的帝国，曾在上海有它们的租界和总部、他们楼现在是国家的办公室了”。 现在这里破落了，国家的办公室也搬离了，这里到处在拆迁，不是今天这栋楼没有了，就是明天那栋楼不见了，就连最有特色的金陵东路的长廊也没有了，福州路上的文化街没有了，如果还有什么特色，什么吸引人的话，那是江泽民题写的“南京东路步行街”了，每天在这里，还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黄浦江对面的浦东陆家嘴地区，高楼林立，新建的现代化金融城了，如上海中心，金茂大厦，东方明珠等现代化的建筑，真是日新月异，换了人间。 我想，这些变化，大概是社会向前发展的必然趋势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是我们应该多思考一下，不仅仅经济利益的问题，更主要的是怎样好好保护好，解决好这些问题，处理好保护和发展的关系而已。 不知是我目光短浅，孤陋寡闻，还是反应迟钝，思路僵化，这个外滩源，我几次到外滩来“寻访”这个“源”，甚至到这个“源”的周围现场去看，至今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我只是希望搞这个“源”，那个“源”，不要把外滩原貌，周围建筑风格破坏了，这些建筑那可是上海近代历史的教科书，每一栋楼，都有故事，拆除了，故事没有了，那可就是做了对不起子孙后代的事了。 我这个外滩“忆梦”，永远在不停地在翻滚着，旧梦还在，新梦又起，那就是中华民族伟大的复兴梦！ 20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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