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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梦职场篇之如八爪鱼般善抓“猎物”以利己的柳家的

 微观大千世界 2023-05-05 发布于江苏

咱今天开说红楼梦里的职场篇之如八爪鱼般善抓“猎物”以利己的柳家的。贾府的主子有长幼尊卑之分,贾府的奴才同样有三六九等之分,若将已婚的中年仆妇按工作职责进行划分的话,那贾府的这些仆妇大约可以分为三等,第一等就是如林之孝家的那样掌握管理大权的管家婆,第二等就是如周瑞家的那样虽不具体管事但却属有头有脸的陪房或如鸳鸯的嫂子一般掌握管事小权的仆妇,第三等就是既不具体管事又没什么脸面的低等仆妇,这第一、二等仆妇还能见着主子,这第三等仆妇可就很难见着主子一面了,而柳家的就是贾府那第三等的仆妇,而要想从无权无势的第三等爬到有权有势的第二等可绝非易事,但柳家的却做到了,接下来咱们就来看看柳家的究竟是如何从第三等一跃成为第二等的。

这个问题还得从贾府为元妃省亲而采买唱戏的女孩时说起:

那时薛姨妈另迁于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居住,将梨香院早已腾挪出来,另行修理了,就令教习在此教演女戏。又另派家中旧有曾演学过歌唱的众女人们,如今皆已皤然老妪了,着他们带领管理。(那些一钱如命的老婆子们能管好芳官等的月钱?此是彼此结怨之由,也是一大伏笔,此时只略提了提)——第十八回

文官等一干人或心性高傲,或倚势凌下,或拣衣挑食,或口角锋芒(侧面画出柳家的那如八爪鱼般厉害的能搞定各路小鬼的高超职场生存技能),大概不安分守理者多。因此众婆子无不含怨,只是口中不敢与他们分证。(文官等人恃元妃之宠而骄,元妃时常招文官等入宫唱戏并因此而赏赐给她们一些财物,想那琪官蒋玉菡也是唱戏的,地位虽低下,生活倒也富足,还能置办房舍田地,只可惜文官等人是完全不能自由出入贾府的女子,否则又怎需终日与那些婆子心烦呢?)如今散了学,大家称了愿,也有丢开手的,也有心地狭窄犹怀旧怨的(春燕之母等人),因将众人皆分在各房名下,不敢来厮侵。

向日芳官等一到时原从外边认的,就同往梨香院去了。这干婆子原系荣府三等人物,不过令其与他们浆洗,皆不曾入内答应故此不知内帏规矩(此为铺垫,从侧面画出柳家的在贾府中那低微的地位,连芳官等的干娘们都是荣府三等人物,更何况在梨香院中地位还不如这干婆子的柳家的呢?)今亦托赖他们方入园中,随女归房。这婆子先领过麝月的排场,方知了一二分,生恐不令芳官认他做干娘,便有许多失利之处,(既有失利之处,就必有得利之处,所谓无利不起早,柳家的奉承芳官等人必是有利可图,在第五十九回借藕官之口说出究竟有何利,可谓层层推进)故心中只要买转他们。——第五十八回

春燕便向藕官道:“前儿你到底烧什么纸?被我姨妈看见了,要告你没告成,倒被宝玉赖了他一大些不是,气的他一五一十告诉我妈。你们在外头这二三年积了些什么仇恨,如今还不解开?”藕官冷笑道:“有什么仇恨?他们不知足,反怨我们了。在外头这两年,别的东西不算,只算我们的米菜,不知赚了多少家去,合家子吃不了,还有每日买东买西赚的钱。在外逢我们使他们一使儿,就怨天怨地的。你说说可有良心?(此亦为铺垫,芳官等人的月钱柳家的自然没份沾,但芳官等人不能出贾府,而她们总有要出贾府才能办成的事情,比如买东西,那些老婆子买东西肯定是极愿意的,因为可以从中克扣一部分钱嘛,但其他无利可图之事就未必愿意了,比如帮着带封信给外面的家人,帮着替死去的亲人烧些纸钱等等,这时候柳家的就看到并抓住了机会,通过帮芳官等做些力所能及的无利可图之事来得到替芳官等人出去买东西的有利可图的机会)”春燕笑道:“他是我的姨妈,也不好向着外人反说他的。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这话虽是混话,倒也有些不差。别人不知道,只说我妈和姨妈,他老姊妹两个,如今越老了越把钱看的真了。先时老姐儿两个在家抱怨没个差使,没个进益,幸亏有了这园子,把我挑进来,可巧把我分到怡红院。家里省了我一个人的费用不算外,每月还有四五百钱的余剩,这也还说不够。后来老姊妹二人都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他们,藕官认了我姨妈,芳官认了我妈,这几年着实宽裕了。如今挪进来也算撒开手了,还只无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姨妈刚和藕官吵了,接着我妈为洗头就和芳官吵。芳官连要洗头也不给他洗。(老婆子刻薄至极)昨日得月钱,推不去了,买了东西先叫我洗。我想了一想:我自有钱,就没钱要洗时,不管袭人、晴雯、麝月,那一个跟前和他们说一声,也都容易,何必借这个光儿?好没意思。所以我不洗。他又叫我妹妹小鸠儿洗了,才叫芳官,果然就吵起来。……”——第五十九回

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因他排行第五,便叫他是五儿。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近因柳家的见宝玉房中的丫鬟差轻人多,且又闻得宝玉将来都要放他们(工资待遇好,还能脱离奴籍,如此千载难逢之机又怎可放过?),故如今要送他到那里应名儿。正无头路,可巧这柳家的是梨香院的差役,他最小意殷勤,伏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芳官等亦待他们极好(此回柳家的才正式出场,她在管大观园小厨房之前很可能在梨香院也是烧菜做饭的,文官等人有些有挑食的毛病,她竟能伺候周全,可见她厨艺之精和耐心之好,这也是无钱无势的她能够稳稳立足于梨香院的根本),如今便和芳官说了,央芳官去与宝玉说。宝玉虽是依允,只是近日病着,又见事多,尚未说得。——第六十回

如果没有元妃省亲,那就没有大观园的建造,也就没有姐妹们住在园子里后王熙凤决定设立小厨房之事了,当然也就没有柳家的担任小厨房管事的那回事了,那问题来了,柳家的究竟凭什么得到这个肥差的?这个答案文中并未明确给出,但大体也能从文中那不多的描述中做个大胆的推测:柳家的通过贿赂平儿获得了这个肥差,并通过钱槐的父母与负责小厨房管帐的人建立了狼狈为奸的关系以坐稳肥差。

可巧又有家中几个小厮同他侄儿素日相好的,走来问候他的病。内中有一小伙叫唤钱槐者,乃系赵姨娘之内侄(内侄应姓赵,何以姓钱?估计是赵姨娘的亲外甥)他父母现在库上管账,他本身又派跟贾环上学(全家都赖赵姨娘之力)因他有些钱势,尚未娶亲,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儿标致,和父母说了,欲娶他为妻。也曾央中保媒人再四求告(娶妻之心十分坚定)。柳家父母却也情愿,争奈五儿执意不从,虽未明言,却行止中已带出,父母未敢应允(倒也算是讲理的父母,并非一味的专制霸道,也非一味的攀附权势)近日又想往园内去,越发将此事丢开,只等三五年後放出来,自向外边择婿了。钱家见他如此,也就罢了。(也是讲理的人家,并非像来旺之妻那样倚势霸成亲)怎奈钱槐不得五儿,心中又气又愧,发恨定要弄取成配,方了此愿。(槐柳常相伴,恐怕最后五儿还是嫁给钱槐了)今日也同人来瞧望柳侄,不期柳家的在内。——第六十回

柳家的忽见一群人来了,内中有钱槐,便推说不得闲,起身便走了(何以要躲?一来多次拒婚难免尴尬,二来怕是柳家的或多或少得过钱家的好处,老钱家是管帐的,就算不管柳家的那小厨房的账,但从差点取代柳家的掌管小厨房的秦显家的上任伊始就打点送帐房的礼上看,柳家的和帐房的关系必定十分要好,可以说是狼狈为奸,一起损公肥私,老钱家在这中间恐怕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吧,但毕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所以这也只是一种可能的推测)。他哥嫂忙说:“姑妈怎么不吃茶就走?倒难为姑妈记挂。”柳家的因笑道:“只怕里面传饭,再闲了出来瞧侄子罢。”——第六十回

谁知和他母女(指柳家的和柳五儿)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一时撵出他们去,惟恐次日有变,大家先起了个清早,都悄悄的来买转平儿,一面送些东西(柳家的这差事恐怕也是如此得来的),一面又奉承他办事简断,一面又讲述他母亲素日许多不好(虽难免有为得好处而故意夸大事实无中生有之嫌,但也可从侧面看出柳家的平日那金钱至上的价值观,能捞到好处的便极力奉承,捞不到好处的便敷衍了事)。平儿一一的都应着,打发他们去了,却悄悄的来访袭人,问他可果真芳官给他露了。——第六十一回

于是大家商议妥贴,平儿带了他两个并芳官往前边来,至上夜房中叫了五儿,将茯苓霜一节也悄悄的教他说系芳官所赠,五儿感谢不尽。平儿带他们来至自己这边,已见林之孝家的带领了几个媳妇,押解着柳家的等够多时。林之孝家的又向平儿说:“今儿一早押了他来,恐园里没人伺候姑娘们的饭,我暂且将秦显的女人派了去伺候。姑娘一并回明奶奶,他倒干净谨慎,以后就派他常伺候罢。(哈哈,秦显家的功力不行啊,光贿赂林之孝家的哪够呢?)”平儿道:“秦显的女人是谁?我不大相熟。(不相熟秦显家的,那是不是从反面说明相熟柳家的呢?)”林之孝家的道:“他是园里南角子上夜的(是个没什么油水捞的穷差)白日里没什么事,所以姑娘不大相识。高高孤拐,大大的眼睛,最干净爽利的。”——第六十一回

从全文来看,柳家的既不招王熙凤待见,又不招林之孝家的待见,还不招其他同事和司棋等待见,可以说她的人缘并不太好,但她却能混得风生水起,即便遭遇职场危机也能逢凶化吉,她凭的究竟是什么呢?当然这其中好运气固然重要,试想如果她出事时王熙凤尚未生病,那她铁定是没什么好结果吃的,可更重要的是她逐利的强烈欲望和高超本领——不论那人地位的高低,只要有利可图便千方百计地奉承结交,并实现“互惠互利”,这种人在如今的职场中一抓一大把,而且大多都混得不错,因为他们天生如八爪鱼般嗅觉敏锐,能屈能伸,善抓“猎物”,虽有很多人对他们不买账,可也奈何不了他们。

咱下次开说红楼梦里的职场篇之善于结交中层管理者的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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