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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书法是美术中一种特殊的抽象艺术,中国书法追求形与神、气与韵,做到天人合一,达到气韵生动的艺术境界。 关键词:中国书法;气韵;生动 中国书法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中国书法有几千年的历史,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在世界美术史中,中国书法享有管理权限而独特的地位。 一提到“气韵生动”,人们很自然会想到谢赫《古画品录》中关于绘画美学六法的论述。那“气韵生动”的含义是什么呢?叶朗先生在《中国美学史大纲》里面这样解释的:“生动”二字只是对“气韵”的一种形容,关键在于“气韵”二字。“气韵”的“气”,按照元气论的美学,应该理解为画面的元气。这种画面的元气来自宇宙的元气和艺术家本身的元气,是宇宙元气和艺术家本身的元气化合的产物。这种画面的元气是艺术的生命①。换言之,“气韵生动”就是艺术家的人格精神和宇宙大道的化合呈现于画面的“气韵”,就是天人合一精神在艺术品中的体现。 中国人历来认为书画同源,宗白华在《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中言:唐志契的《绘事微言》中有句云:“墨沈留川影,笔花传石神。”笔即不滞于物,笔乃留有余地,抒写作家自己胸中浩荡之思、奇逸之趣。而引书法如画乃成中国画第一特点。董其昌云:“以草隶奇字之法为之,树如屈铁,山如画沙,绝去甜俗蹊径,乃为士气。”中国绘画也是字,与各时代书法用笔相通,汉以前绘画已不可见,而书法则可上溯商周。西晋大画家钟繇论书法说:“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非凡庸所知。见万象皆类之,点如山颓,摘如雨线,纤如丝毫,轻如云雾,去者如鸣凤之游云汉,来着如游女之入花林。”这是说出书法用笔通于画意。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注》说:“中国自有文字以来,皆以形为主,即假借行草,亦形也,惟谐声略有声耳,故中国所重在形。”②书法亦为绘画,绘画亦为书法,自然也就要遵循“气韵生动”的法则。在书法艺术作品的画面中体现艺术家个人的人品精神,艺术家与天地大道自然契合,将所体悟之道寓于笔端,点画之间挥洒自如,越能与天地大道相契合,越能表现宇宙的本体和生命,画面的“气韵”便更“生动”。这便是中国艺术家们毕其一生所要达到的艺术境界。既然书画同源,书法的最高境界自然也是“气韵生动“了!唐张彦远在他的《书议》里形容王羲之的用笔说:“一点一划,仪态纵横,偃亚中间,绰有余裕。然字俊秀,类于生动,幽若深远,焕若神明,以不测为量者,书之妙也。”在这里,我们见到书法的妙境通于绘画,虚空中传出动荡,神明里透出幽深,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是中国艺术的一切造境。③ “韵”本来是指音韵、声韵,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曾说:“异音相从谓之和,同声相应谓之韵。”但是“气韵生动”的“韵”是从当时的人物品藻中引过来的概念,是就人物形象所表现的个性、情调而言的。人物品藻这种观念,转到绘画上,就要求人物画表现一个人的风姿神貌。这就是“韵”的涵义。“韵”和“气”不可分。“韵”是由“气”决定的。“气”是“韵”的本体和生命。没有“气”也就没有“韵”。“气”和“韵”相比,“气”属于更高的层次。所以不能把“气”等同于“韵”。有了“气韵”,画面自然“生动”。换句话说,有了“气韵”,画就有了生命了,画面形象就活了。所以明代顾凝远《画引》说:“六法,第一气韵生动。有气韵,则有生动矣。” 谢赫提出“气韵生动”的要求,也是为了追求“神”、“妙”的境界,就是要使画面形象通向那个作为宇宙的本体和生命的“道”。“气”(“精”)就是“道”。“气”(“道”)是无限和有限、虚和实的统一。④ 那么在书法艺术创作中,如何才能达到“气韵生动“的境界呢?王羲之题卫夫人《笔阵图》云:“夫欲书者,先干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经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首先要“意在笔先”,“意在笔先”顾名思义重要的是“意”,当艺术家静观天地自然,体悟宇宙大道后,将自己所体悟之宇宙情感结合自己的人品道德发于笔端,挥洒之间,结合结构章法一“气”呵成,便成就书法艺术之内涵。仓颉造字时,便是仰观俯察,寻于天地自然才根据万物形态创造出汉字。“颉首四目,通于神明,仰视奎星圆曲之势,俯察龟文鸟迹之象,博采众美,合而为字”。⑤唐代大书法家李阳冰论笔法说:“于天地山川得其方圆柳峙之形,于日月星辰的其经纬,昭回之度。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幽至于鬼神之情状,细至于喜怒舒惨,莫不毕载。”⑥ 其次是要处理好画面的用笔、结构和章法,要真正达到“气韵生动”,必须是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结合。而书法艺术的形式便全赖用笔、结构和章法了,用笔就好像音乐的旋律,韵律优美,书法艺术的画面才完美,宗白华亦言:中国特有的艺术书法实为中国绘画的骨干,各种点线皴法溶解万象超入灵虚妙境,而融诗心、诗境于画境,亦成为中国画第二特色。中国乐教失传,诗人不能弦歌,乃将心灵的情绪表现于书法、画法。书法尤为代替音乐的抽象艺术。写字可以网罗声音意象,通于音乐的美。唐代草书宗匠张旭见公孙大娘剑器舞,始得低昂回翔之状。书家解衣磅礴,运笔如飞,何尝不是一种舞蹈?中国书法是一种艺术,能表现人格,创造意境,和其它艺术一样,尤接近于音乐的、舞蹈的、建筑的构象美(和绘画雕塑的具象美相对)。结构,又称为布白,因字由点画连贯穿插而成,点画的空白处也是字的组成部分,虚实相生,才完成一个艺术品。书法的结构就好比是建筑的砖块,码得不成章法建筑便会倒倒歪歪,终会影响画面的“气”。欧阳修询留下帧数字体结构法36条,在此就不一一赘述。章法便相当于乐曲里面的主旋律,由首字便管束到底,一气呵成,流畅自然,留白,飞白处意犹未尽,字字连贯处平滑自然,通篇如流水般通畅。字与字之间偃仰自得,绝不显空洞拥挤。 综上所述,若能做到“意在笔先”,凝神静思通于大道自然,将自己的人品道德融于大道中,做到天人合一;处理好书法的用笔、结构和章法,书法艺术自然会达到“气韵生动”的艺术境界。 注释: ①-④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 ②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注》.上海书画出版社 ③宗白华.《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 ⑤⑥宗白华.《中国书法里的美学思想》.《美学散步》上海 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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