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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北疆风情

 王兆善 2023-05-07 发布于上海
  郑蕾  读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喜欢她的安静松弛,决定把此书作为枕边书,随时随手翻开读上一两篇。书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故事,比读某些烧脑的破译密码逻辑类的书来得轻松愉悦。  我觉得李娟的文字是可用来“听”的,不必一字不落看进眼里,就像邻家女孩在跟我讲她的故事,说着听着,可停下来喝口茶吃点东西打打岔,然后再接着讲接着听。  李娟和妈妈、外婆一起生活在北疆阿勒泰地区,为生计开着一个小小的杂货店,兼做裁缝生意,生意随哈萨克牧民的迁徙而繁忙或清淡。在李娟生动活泼的笔下,荒野沼泽里帐篷搭成的家、埋住门窗的大雪、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戈壁滩上无止境的狂沙尘暴、深山捡拾木耳换钱的种种艰辛都历历在目鲜活跳跃,而你却看不到一丁点抱怨,甚至她还写得有一点小幽默:“金鱼——金子的鱼,孔雀——大尾巴漂亮鸟”……暴雨来临的夜晚,祖孙三代只能在到处漏雨的帐篷里度过一夜,她依然为能有一地容身而深感宽慰。她是对生活、对所有人有着本能的宽容与感激,她把所有生活的酸涩苦难都轻描淡写地带过,不动声色地把欢快、宁静、悲怆、无序全部处理得水乳交融。这种用朴实语言叙述的故事,文字非常有治愈感,无意间会抵达读者心中的某一个地方,真情真意地安慰你。  在阿勒泰,李娟是一个外来者,她之所以能发现并引导我们去看她笔下的美好与自然,是因为她心里有美好而自然的东西。弹冬不拉的哈萨克青年、纯朴的少女古贝、可爱的胖医生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的视野里全都有一种别样的光彩。即便地处荒凉之地日子单调,她也依然怀有对生活的热忱和对明天的期待,期待所有,包括爱情。最朴素的文笔往往最能写出自然真挚的感动,这份人与人之间平凡又本真的温情,让人无法忽视。  与其说李娟对阿勒泰怀有一种深情,不如说那是她对生活本身的深情。夏天放牧冬天储粮的日子就很好,成群的牛羊、点点的毡房、高远的天空白云就很美。心中有深情,眼中才有美好。你听她在说,“阿勒泰是令人神往的,那么冷的天,特别是在冰冷漆黑的夜里,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都是一样的漆黑。走出帐篷看到满天的星星,像是镶嵌进了一块固体的天空之中。”我们都喜欢这美丽星空,但远不及李娟的深情热烈,那是因为我们不曾在阿勒泰的怀抱里奔跑过、摔倒过,闻过花香挨过雨淋,浮躁的我们是外来客,守不住寂寞,我们不可能从戈壁滩上得到滋养,因此始终不了解阿勒泰的全部。而李娟不一样,她在喧嚣的时代依然安静坚持,她笔下的阿勒泰像平静沉寂的湖水,既温暖包容也能泛起涟漪,她熟悉阿勒泰的美丽容颜,也懂得那里的动人韵味。  李娟的阿勒泰故事,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看到什么就讲什么。我仿佛看到那里的人们走来走去,忙里忙外,他们心里的快乐与失落,通过李娟,我也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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