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与雷石榆张丽敏的交往 无论从年龄、学问、阅历来讲,我都不能把雷先生看做一般的“朋友”;他应该是我真正可以尊敬的老师。然而,先生始终愿意把我当成好朋友。这大概可以从1974年说起,我保存有先生送我们的结婚礼品:两个日记本。他亲自送给我们说:“这两个本上的字有意义,一个是'风华’,一个是'风光’;风华正茂,无限风光,多好哇!”因为他一来留学过日本,同日本人有朋友的交往;二来到过台湾,叫做有“港台关系”,这怎么能“交待”得清楚呢?他只是说自己是受过迫害的,曾经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的成员,曾经被日本当局驱逐,又在台湾被蒋政权驱逐,可是,在那个年代,谁会听信他? 后来才知道,先生喜欢海涅、拜伦、雪莱、济慈,常常口吟诗作手舞足蹈。他自己也常常写诗。他是著名的现代新诗人,早在30年代已是“左联”诗人,抗战时出版过不少诗集。我渴望能读到雷先生的诗,新的,旧的都想读。但当时很难找,因为解放后没有出版过他的诗集。后来抄家的部分资料发还了他,其中就有诗集、文集,但零落不全。有关部门答应给他落实政策,以此算作赔偿他的损失,他说:“钱,我不想要,我要自己的书,因为再找到这些东西很难。”只希望组织上帮助他收集到佚失的著作,复印件也好。 后来,确实陆续找到一些,到他生前为止,据我所知,出版的书只差一本《在文化斗争的旗下》无影无踪,这是一本1932年由广东台城同文印书馆出版,全书收集了早年他宣传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一组文章。先生回忆说:“这本书恐怕难以找到了,那时我主编台城的《民国日报》副刊,因为我连续发表这些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而引起了论争,我那时被围攻过三个月。现在想起来,就更怀念这本书。”此后,我特别留心收集雷石榆先生的著作和散佚文章。 ![]() 1984年至1986年之间,我同本系另外一位老师一同编《李健吾研究资料》,南北奔波,整天埋在旧杂志的尘土中。我们从民国时期的旧杂志中查到了李健吾先生的大量著作资料和生平资料。同时,也发现了雷先生的一些文章和诗歌。比如《夜莺》上发表的《黄水之歌》《被强奸的土地》《我仍要歌唱》《虽然你脸上没有奴隶的烙印》《新世纪的父母》等诗,从《诗歌杂志》上也发现了他的《在诗歌的联合战线上》《国防诗歌应走的路线》等文章。还有雷先生主编的《西南文艺》上刊出的郭沫若《关于屈原》的一封信,收集人名用了××,我猜想是寄给雷先生的,“××先生”大概应该是“石榆先生”。经雷先生鉴定,正是。这封信中称赞了雷先生:“足下及其他友人以开展地方文化为鹄的,并以牺牲奋斗精神为鹄的,并以牺牲奋斗之精神勉从事,不辞艰苦,钦佩无似。” ![]() 雷先生对这些久别的文章、诗歌、资料十分珍爱,后来还特意邮购了新影印出版的《夜莺》合订本,以作纪念。 雷先生是抗战诗人,我在讲授中国现代文学史课的时候,经常说到先生的创作,1987年是中国抗日战争50周年纪念,我同系里的领导商量,想为雷先生搞一次座谈会和诗歌朗诵会,主题是“雷石榆先生同86级中文系学生纪念抗日战争座谈与诗歌朗诵会”。得到系里同意后,在1987年12月15日下午举行成功,至今仍然保存着录音资料。纪念会是由我来主持,我先讲了雷先生的生平和抗战诗歌。雷先生也讲了话。最后就是学生朗诵我选出来的雷先生的诗。《故乡在烽火中》由袁军朗诵,《人生难得这一回》由郗向阳朗诵,《那么一天》由李丽朗诵,《再一度生活在春天》由刘伟青朗诵。学生们很有激情地朗诵这些对于他们很陌生的作品,却非常有感情,这是我和雷先生没想到的。雷先生和张先生对于这次活动特别重视,事先都准备好了录音工具。后来雷先生还不只一次倾听这一段录音。我当时想,这个活动不仅为了让雷先生能够高兴,也是对我们的学生来一次传统教育。让他们记住 这些老诗人曾经为民族解放事业做出过特别的贡献,让他们记住那个峥嵘岁月,记住我们的抗战传统。 我们还找到了雷先生的一本书《惨别》,据雷先生说,这本书是先生自日本回沪后激情地用一口气10天写成的。故事发生的时间是1934年下半年,雷先生租住日本人岸氏家的房子,不久就与房东小女儿岸七己二(书中的Nami)恋爱了。他记录了自己从1933年春到日本留学一直到1936年11月被迫离日回国其间一段感情历程。完稿后由上海新钟书局出版。所谓“惨别”是名副其实的。父亲说:“1932年惨本人侵略中国,你为什么反倒向日本人学习。”他说:“日本侵略者与日本人民不同,到日本去学习深造也是为了更好的报效祖国。”父亲勉强同意。1933年他与李元春同行自香港转上海,再到日本,入中央大学经济科就读。当时,日本军国主义残酷地迫害日本共产党领导人和作家,小林多喜二遇害。中国的左翼进步学生因同情日本进步作家也遭到秘密监视,不断有人被驱逐出境。雷石榆不仅参加了中国左联东京分盟,还主编过分盟的刊物《东流》,并且用日文写诗词同日本左翼作家并肩作战,他成为日本《诗精神》同人中唯一的中国人。其他如远地辉武、秋田雨雀、中野重治、小熊秀雄在日本都是颇有影响的左翼作家。 后来,我曾为雷先生的《惨别》请示过广东和江苏的出版社,求他们帮忙再版一下此书。因为我见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与上海书店出版过民国时期的文学名著旧刊本,他们都很友好地来信说,再版书之事实在难办,怕不好发行。只好以后再找机会了。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我又同雷先生商量,请学校的出版社为雷先生出版一本诗集、一本论文集、一本研究资料。关于《雷石榆研究资料》当时我已动手编辑,并请示过中国社科院张大明先生。请将此书纳入《中国现代作家作品研究资料丛书》之一种,请张大明先生任责编。他了解雷先生的影响,慨然答应。但出版问题需资金,至今不仅资料出不了,他的诗集、论文集也未出版。但我还记得,雷先生为此还郑重地审阅了我为他编的论文集目录。他不同意收入过多的早年作品和一些文艺短论,愿意精选,出得有点质量。他的治学严谨不仅在教学中,在对待自己的文字上也是一样。 雷石榆先生的身体一直很好,他性格天真而浪漫,喜欢音乐、跳舞、绘画,平常出门旅游,他总带上画夹,兴致一来便到外边写生,他的水彩简洁而有恬淡的美,他的水墨画也颇有生气。雷先生处世超然,与世无争,绝对远离争名夺利的任何较量。他为人忠厚、诚恳,为别人想得多,总不愿麻烦别人。我知道,直到他去世,他的工龄还是从抗战开始计算的,我说:“这很不公平,左联作家应算'红军干部’,怎么能算'抗战干部呢’?应该找组织。”据老伴儿张丽敏老师说:此事也找过,但十分麻烦,雷先生不愿再去费脑子,也就不再争取了。 他还是终日谈诗、写诗,小本子上写得满满的,偶尔也送出去发表。但是,说实在的,我还是最欣赏他抗战时的诗,而且仍愿意他写白话自由体诗,不愿他写旧体诗。我不好说明,便努力称赞他偶作的白话诗好,他也未觉得旧诗有什么不可以作,自得其乐。至多三两个人读过他的小本子,这是太不划算的创作。我和系里几位老师常为他着急,希望他早一点写回忆录。有一次,在闲谈中,我认为雷先生的经历丰富,建议他应该写一本回忆录。如果他不写,以后别人就说不清楚了。雷先生说,写了也没地方发表,我说我可以帮助他想办法发表到《新文学史料》。我说:“您要写回忆录,把在日本和抗战时的事写出来,留给后人是很好的史料,现在《新文学史料》杂志常发表老作家的回忆,您可以争取在上面发表。”雷先生感到此事有难处:人家会给登吗?在我们大家的劝说下,他同意开始写回忆录。但是他又表示:要写就先写林基路。我说:“林稷如?”“不!是林基路,林为梁。”于是他写了长篇回忆《追思烈士林基路》,当文章发表后我才知道,这是早在1983年就已写成的稿子,1987年又作了修订才发表的。后来又发表过《追念李何林同志》等文章。这时,他已开始写《我的回忆》,他写文章很快,用复写纸一次写出两份,一次成稿,基本不用改。写累了便休息一下。我在一个偶然间知道了此事,便建议送到刊物上发表出来,让雷先生的文章有个去处,也可以让很多老朋友知道一些往事。 为雷先生的回忆能顺利发表,1988年5月,我曾陪同雷先生及夫人专程到北京找到了《新文学史料》编辑部。住在了北京师范大学,我们冒然地找到了黄汶同志时,他和蔼地接待了我们。我介绍了几句雷先生的情况之后,雷先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大约也很不愿意为这事对人求什么,显得生怕给人添麻烦的样子。但是黄汶同志说得十分恳切:“雷先生是我们的文学老前辈,我们发表先生的回忆录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的刊物是《新文学史料》,文学史料类,回忆录只要以文学活动为中心来写就行,革命活动可以写,但要以同文学革命有关系的为主。”大意如此。我当时为此事的办成特别高兴。很快,雷先生完成了回忆,并且连续在刊物上发表。我感到,雷先生的谦虚待人、多为人想的诚挚之风,让我永远难忘。 受雷先生的激励,我打算动手编雷先生的研究资料。我用了1990年春节休假全部时间编出了《雷石榆研究资料》,包括《雷石榆小传》《生平创作年表》,还选3首诗附于文后。资料编成之后,寄给了南京师范大学的《文教资料》,后来发表于1991年3期。以这一资料为基础,我想编辑一本《雷石榆研究资料》,其内容体例完全纳入《现代文学研究资料》(乙种)之一。此事我同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张大明先生请示过,他同意了编入上述那一套丛书。但是后来因为经费问题,没有成功,连我们那时编成的《李健吾研究资料》也搁浅在了中国戏剧出版社。 自从1994年以后,雷先生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听张丽敏老师说,他常闹身体累,写着写着字,便说累了,就得休息。甚至有时早晨起来了,要写字,忽然又说太累,写不下去,又躺下睡觉了。我想,83岁的人了,干那么多活,也够难为他了。好在老伴儿是得力助手,为他查找资料,帮助他复写稿件,照料生活,排除了许多困难。在写回忆录的日子里,雷先生一般是上午写稿,等他中午他休息了,张先生便帮他看稿、替他准备资料。这年冬天,也许因为太累,病倒了。 记得只是发烧,不过是感冒引起,但不退烧,烧得十分虚弱,输液几天也不见退。后来,他终于逐渐好转了。有一天,忽然见先生好起来了,我分外高兴。我说:春天得病容易恢复,又可以到小园里看桃花了。当他出院后,我还写了两首诗送先生: 一 雷公不老八十三,未泯童心步履翩。 诗赋曾抒家国恨,教泽还润杏桃园。 两逐已味秋荼苦,一聚幸逢春气还。 小恙区区从容愈,霞光飞彩照晴天。 二 雷公矫健是为何?度尽劫波壮气多。 情胜喷薄青春语,心童流淌生命河。 身轻不为浮名累,德厚当有著述多。 老伴阿春形相助,扶桑忆罢观《三国》。 诗中写雷先生从教60载,桃李满天下。雷先生曾在日本被日警方驱逐,在台湾又被蒋政府驱逐。但是他终于能够在保定与分别二十多年的前妻、儿孙团聚,先生甚为高兴。祖国改革开放之时,在台湾的前妻蔡瑞月携儿雷大鹏和两个孙子来探望。夫人张丽敏,又名阿春。当时一边回忆访问日本的故事,一边看正在播出的电视连续剧剧《三国演义》。 我的诗写得并不好。当时的目的无非逗雷先生一笑。但雷先生看后却说:“诗写得很好!可惜我脑力不足,不能和你的诗。这诗可以让丽敏送出去发表。”于是雷先生托张先生寄给了《厦门日报》,不久便真的发表出来了。 ![]() 1996年冬,雷先生又住院了,这次脑血栓有脑出血现象,大家都很为他着急。但经过一段治疗、护理,又奇迹样地恢复了。夏天时,我到他家看望曾提到,我想开始写雷先生的传记,有些问题想同雷先生谈谈,一次谈一点就行。张先生立刻加以阻拦说:“现在不行,等他养好了病再说吧。”我同意,我说我也没有现在要劳累先生的意思。但后来雷先生便很少出门,后又住院,到了年底也不见有大的好转,但我觉得危险是不会有的。我见他虽患脑出血,但身体并无偏瘫,应该不重,可是大夫却总说很危险。我们不大信:大夫总喜欢把病说得厉害点,我这样想。在我足伤突然也住进了同一个医院时,也没想到先生几天后便永远地走了。 但是我对雷先生的资料研究始终没有停止。于是我就连夜写了一篇追念雷先生的文章发给了《新文学史料》,题目是《太阳记得您,桃花记得您——追忆雷石榆先生》,后来跟李离先生、张丽敏先生合为一组文章发表了。 这些年我主动帮助雷先生做过几件事,都不是组织上让我做的,我从来没有明确的任务负责雷先生的事。但是我做事总是想尽量做好就行了,做人不仅应该义气,也应该认真,不能那么轻率马虎。此事的真相,可以取个旁证:后来,责任编辑黄汶先生写过一篇《雷石榆回忆录编后感》,写到了此事:“雷石榆先生想写回忆录时已是临近80岁的老人了。他夫人张丽敏同刘玉凯同志到编辑部来商谈这件事情我们虽然作了肯定的答复。但在接到老人誊写清楚、包装整齐的原稿后,确实也曾有过踌躇难断的想法。当时,刊物的生死存亡主要是看能否解决经济效益的问题,这部长篇回忆录肯定要占相当多的篇幅,雷石榆何许人也,在老人当中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而在解放后生长起来的人,知道他的就不多了。后经编辑部研究决定,还是将其记述前半生的文字全部发表。这部分文章刊载后,听到不少老同志的赞许,但也有人说是刊物缺稿子了,才发这样不知名的东西。不久,从国外传来反映,回忆录受到日本文学界的重视,那里很快就将其译成日文出书。应该说,它为中日文化交流,又增添了新篇章。” 没想到没几天雷先生却去世了。因为我脚伤不能出门,我怎么可能参加悼念雷先生的活动呢?可是《讣告》所使用的生平资料就是依据我的《雷石榆传》,由李离先生执笔写成的。我记得没错的是,我在那年春节期间,伤未痊愈的情况下,第一次出门走路,便到雷先生家中追念先生。那时张先生已经将雷先生的部分骨灰存放在了花盆的泥土中,忘记了种上的是什么花。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仍然很悲痛地哭了。 我自认为我了解先生的一生业绩,也了解他的内心。我敬爱先生,并没有什么做作,也没有功利,更谈不上报恩。雷先生没有给我上过课,是我工作之后,只听过他给工农兵学员讲的诗歌欣赏。他是一位可爱的诗人和学者。我自己主观认为我比张先生更懂雷先生。但是她写的是她的爱人雷石榆,我可能会写“文学家雷石榆”。 日本的学者很会利用我们的现成资料出书,张先生同意我写传,倒是让日本的一个人出了一本《再一度生活在春天:雷石榆传》,有许多材料是抄我给雷先生作的年谱。 ![]() ![]() 雷先生走后,雷先生的夫人能够如此努力地编书写书,是一种爱的力量在鼓励她,这不是任何一个爱人谁能够做到的。她似乎为了自己灵魂的安妥和慰藉,也是为了证明,即使是雷先生的前妻不离开她,也不会帮助他做好这样了不起的大事。终于,《雷石榆人生之路》,2002年由河北大学出版社出版,10年后的2012年河北大学出版社又出版了张先生编的《雷石榆诗文选》,不过我觉得雷先生的人生传记我还可以写,不同于她的亲情、友情的记述,我是想用文学史研究的视角来写他。此事是将来我要做的。另外,我也会公平地写出雷先生的心底的隐情。 ![]() ![]() 1996年冬,雷先生因脑血栓、脑出血住院。但经过一段治疗、护理,又恢复了自理能力。到1996年12月突然恶化,12月7日病逝于医院。 9年后的2005年5月29日,蔡瑞月女士在澳大利亚病逝,享年84岁。 又10 年后,张丽敏先生病逝。一切恩恩怨怨就此结束了。也不知道远在澳大利亚的儿孙的生活怎样。 人生难得这一回,让我们永远生活在春天! 阅读链接 [名家]刘玉凯 || 现代汉语修辞学之父 ——我所知道的著名语言学家张弓先生 [名家]刘玉凯 || 古文字研究的学术与艺术——作为书法家和语言学家的黄绮先生 [名家] 刘玉凯 || 古文字研究的学术与艺术——作为书法家和语言学家的黄绮先生(下) [名家]刘玉凯 || 教坛精英,学者楷模 ——詹鍈先生的学路历程(上) [名家] 刘玉凯 || 教坛精英,学者楷模——詹鍈先生的学路历程(中) 作者简介 ![]() 刘玉凯,天津人。河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书法家协会会员。曾任河北大学中文系副主任,后辞职获准,专心读书和研究,又兼任河北民俗学会副会长。在中文系开设多门课:现代文学作品选读、中国现代文学史、大学语文、钱钟书研究、鲁迅研究、民间文学、民俗学等课。长期担任中国现当代文学教研室主任和学术带头人,为硕士、博士研究生导师。为研究生开设中国现当代小说研究、现当代文学文献学、《鲁迅全集》导读、鲁迅研究、近代文学思潮研究、中国现当代诗歌研究、中国现当代散文研究等课。多年来发表的论文,出版著作有《学海梯航》《鲁迅钱钟书平行论》《破解鲁迅》《鲁迅杂文选评与研究》《中国俗成语》《出口成错》《成语文化》《中华民间文学史·歌谣编》《中国民间文学史·歌谣编》(高教教材)《中国民间文学作品选·歌谣编》(高教教材)《谁挑战鲁迅》(副主编)《中国节日志·安国药王庙会》(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副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主编)《中国随笔小品鉴赏辞典》(副主编)《成语密码》(主编)《另类名著丛书》(《续红楼梦》《续水浒传》《续西游记》《续三国演义》)(主编和点校)等。参加撰稿《中国新闻传媒人物志》《中国名记者丛书》《中国传说故事大辞典》《中国杂文鉴赏辞典》《中国散文小品鉴赏辞典》《中国序跋鉴赏辞典》《列宁鲁迅毛泽东杂文赏析》等书。在报刊发表论文三百余篇,发表散文百余篇。 E N D 更多精彩内容 请关注京畿学堂 主办:河北京畿学研究中心 许振东名师工作室 编辑:王金爽 审校:张敬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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