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朱彝尊、姚培谦认为“此感人心之判合不可必也”,但将诗解得不知所云。 二、徐德泓认为“此去职之诗,亦比体也。”但解得模棱勉强。 张采田、冯浩认为“此篇寄意令狐屡启陈情不省,故托艳色体以寓慨。”但两人均模糊其辞地择句而解,因未择之句解释不通。 陆鸣皋、陆崑曾、屈复、程梦星、曾国藩、中华书局本均持此说。 按:第四种观点似更合理。但此诗是李商隐自写、还是他写,则不得而知。此诗当作于敬宗宝历二年(826年)、李商隐在玉阳山学道时所作。 首联以分手后的“今朝”入手,点明与女子相会分手后的殷切相思之情。 “紫姑”,《异苑》:“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云是人家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边迎之,祝曰:'子胥不在,曹姑亦归,小姑可出戏。’”此处以“紫姑”喻正月十五与之相会的女子。 “青鸟〞,用《汉武故事》典:“七月七日,上(汉武帝)于承华殿斋,正中,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上问东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来也。’有顷,王母至,有两青鸟如乌,侠侍王母旁。”后遂以“青鸟”为信使的代称。 有笺本解“赊”字为语气助词,与上句的“也”字相对应。如此一解,意思正好相反,则失了味道。 其实这两句是对文关系。也就是说,从对仗上看,〝也”与“赊”是对应的;从词义上说,“赊”即“迟缓”之意。 这一联的意思是:昨天是上元节,紫姑神已归去。今天早上,青鸟使迟迟未来。 首句的“也”字,将此句变成了几乎是口语化的呼叹,仿佛脱口而出一般,劈头便将情绪调动了起来。 颔联承首联,倒叙回忆昨日的欢会。既抒发了离多聚少的感慨,又交待了首联下句。 这一联的意思是:匆匆相会、时间不容许畅叙就分开了;很少能够团圆相聚,很是令人怨恨叹息。 颔联上句,与首联的衔接,很是紧密传神:正是因为颔联下句的“未容言语”,故有首联的“人刚走、便思书”的举动。 颈联转笔,由颔联的感慨、即景生情、推进一步,感慨将来之事。 “十三弦柱”,指筝的弦柱。筝有十三弦,每弦系一柱。十三为单数,喻双方的分离(不成双)。 这一联的意思是:十六日晚上开始、月亮已经缺了(不圆了)。筝上十三根弦柱,就像排成列斜斜飞去的大雁(不成双)。 因首联写的是“今朝”,即十六日的早晨,而“二八月轮”,则是十六日的晚上,且此日之后、一直是“蟾影破”,直到下次十五“团圆”。故此联是遥想今后的聚少离多的岁月,倍添伤感。 尾联由眼前之景,合而想像对方亦在相思回味之状,以景代感。 这一联的意思是:晨钟响过,她还有什么事呢?一定是微笑着倚在墙边的梅花树旁(回忆)吧。 这首诗的创作思路是:爱人昨日离去,清晨盼望书信(现在)→回忆相会、感慨聚少离多(过去)→由眼前景像进一步感慨(将来)→遥想对方之状(现在)。 如此谋篇布局,一来使得整首诗跌宕起伏、一咏三叹,二来通过现在、过去、将来的叙述,使得离别伤情愈浓。 尾联的“笑倚”是神来之笔。在一片伤情中、透露出的一丝安慰,更加反衬伤情之浓。陆崑曾评尾联曰:“篇中无限颠倒思量,结处一齐扫却,有如天空云灭,此最得立言之体者。”尾联如此写来,愈坚“衣带渐宽终不悔〞之意。 首联言才分离即盼书,写相思之殷勤。颔联承首联回忆欢会,兼感聚少离多。颈联转笔,遥想未来相隔思念的日子。尾联合而想像对方亦在思念,以欣慰衬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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