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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了吗？”张人利校长在讲座中喜欢用这种问话方式与大家交流对话。 “任何事情，首先要想得明白，方能说得清，才有可能做得到，最后可能会产生一定的效果”，张人利校长进一步畅述他对“想的明白”的理解。 在听张校长的讲座时，有一个词跳进脑海，那就是“明白”。这个平凡而使用频繁的词，日常并没有“吸引”我，故也没有认真思考过；由于我没认真思考，所以并未过于关注过。 我沿着张人利校长讲的内容，试图建构一个思维逻辑导图，来厘清一些问题，使之更加接近真实的问题，使之找到更加简明扼要的策略，让问题回归到问题的原点与解决问题的轨道上来。 张人利校长对课堂教学研究的认识，是从上位、中位和下位三个层级来思考的。 所谓上位课堂教学研究是指教学思想、教学理念、教学立场等方面。 所谓中位课堂教学研究是指教学方式、教学策略等方面。 所谓下位课堂教学研究是指教学方法、教学手段等方面。 他认为课堂教学研究者应该要想明白，自己的课堂教学研究是上位研究，还是中位研究或下位研究。他还认为当下课堂教学研究对中位研究重视不够，所以，国家文件特别重视课堂教学的中位研究。张校长认为，课堂教学中位研究既能上接教学理念，又能下连教学实践，且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统一，对于课堂教学指导具有普适性，适应于不同学段、不同学科、不同学生、不同教师，是课堂教学研究很好的切入口。 关于后“茶馆式”教学的实践研究，他说，后“茶馆式”教学不是具体的课堂教学方法，也不是大家所说的课堂教学模式，而是既有先进教学理念，又具有操作体系教学新样态的研究。按照他的理解，他主持研究的后“茶馆式”教学的实践研究，首先是从中位教学方式去思考课堂教学，他的这个切入点，按照张人利校长所说的，就是把课堂教学想明白了，所以他在课堂教学实践研究方面，比好多人说得清楚，在实践方面就能在课堂教学中落的下去，且有可视化的成效与成果。 张人利校长讲的是课堂教学，需要我们把课堂教学想明白，其实，无论是教育其他方面，还是教育以外的其他方面，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比如说，张人利校长说，分科课程更多适合系统学习，也可以参插一些主题学习，例如:数学、物理、化学，所以新课程标准提出10%，就是这个道理；综合课程更多适合主题学习，例如：道德法制中的道德，劳动劳技，信息技术更多适合主题学习。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是由课程的特质来决定学生的学习方式，有的课程更多的适合系统学习，有的课程更加的适合主题学习。 张校长在讲他们学校接待日本著名教育专家佐藤学，佐藤学喜欢听课并全程录像，据说他听录过几千堂课，对课堂教学极有研究，有其独特的研究成果，是一名享誉世界的教育家。当时佐藤学在上海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听了两堂课，其中一堂是初中数学的复习课。整堂课结构并不复杂，教师在上课时用了一二分钟时间介绍了本堂课目标、内容及要求等，然后老师为每位同学发了一张训练题，请同学们独立完成，同学们完成后分别分小组议议，再分大组议议；然后老师为每位同学又发了一张训练题，请同学们独立完成，同学们完成后又分小组议议，再分大组议议，最后，教师做了几分钟的归纳与总结。教师在整堂课讲了不到10分钟时间，再就是观察并参加一些大组议议和小组议议。 佐藤学和其他听课老师一堂课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陪班上学生做试题和看大组与小组议议。佐藤学课后和张人利校长交流，高度认可这堂复习课，并提出两点请求，一是向张校长要本堂课同学们做的两张训练题；二是想与这堂课授课教师交流，了解这两张训练题形成的过程。张校长听了佐藤学两点要求，对佐藤学的专业素养与专业视野大加赞赏，说他是真正把课堂教学想明白的专家。 教育要遵循教育规律，那么什么是教育规律呢？教育中成功的大概率事件，就形成了教育规律；教育规律不是演绎出来的，是归纳出来的；这是张人利校长给教育规律这个概念的定义。那么，不符合教育规律的教育会不会成功呢？会的，但这不是大概率事件，而是小概率事件，所以这种教育成功归纳起来就不是教育规律。同时，张校长强调，个体教育中存在不符合教育规律的极少数成功案例，但是，公共教育必须遵循教育规律，不遵守教育规律的公共教育肯定是失败的。 由此我想起好多人问我同一个问题，父母喜欢打麻将与父母不喜欢打麻将的家庭，谁家孩子培养的好。这是一个有陷阱的问题，说哪一类家庭培养的好，还是不好都不行，因为两类家庭都可以找出培养的好和培养的不佳的案例。用张人利校长大小概率来说，就能解释清楚了。那就是父母不喜欢打麻将的家庭培养孩子，大概率是比父母喜欢打麻将的家庭教育孩子成功率要大些。 试看当下教育现状，出现一些令人担忧的事情。一些区域在没有想明白区域教育，就“高调”提出一些口号，推行一些改革，以口号标新立意，以改革替代教育教学规律，出现一些令人费夷所思的现象。 如：有些区域，全域推行同一课堂教学模式，从课堂步骤、教案、学案、形态都统一，且无论学段、学科，至于学校条件，学生学情就更不考虑。试想，这样的教育策略与改革能给区域教育带来什么？除了伤害教育，就是折腾老师与孩子。 又比如：有些区域，区域教育重硬件投入，轻内涵发展。在学校建设，设备更新等硬件上，多则几个亿一年，少则上亿；在教师补充方面，在教师待遇方面，在教师培养培训方面，在教研科研方面，在外请专家方面，就如同“铁公鸡”，要一分半毛都难上加难。试想，我们这么多教育硬件，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这样教育投入，是否能帮助这些区域提高教育教学质量，这个问题到了要真正关心的时候了。 一些学校在没有想明白学校教育，就“创新”一些概念，推行一些策略，以概念作为创新，以策略替代教育教学常规，出现一些做一套说一套的怪象。 如：有些学校，为了创新，为了改革，在不断提出新概念，把一些已有思想、理念和主张“改头换面”，以达到他们的“创新”与他们教育“标识”与“标签”，而学校实际工作，仍然是“江山依旧”的老套路。 又比如：学校管理陈旧，仍然是用行政方式强行推进，用增多资源替代教育评价，用延长时间弥补能力不足。但对外展示与分享时，告诉大家，学校已经从管理走向治理，从制度走向文化，从知识走向素养。试想，这样的教育到底为了什么？ 之所以出现种种与教育不符的现象，说到底还是没有想明白，没有想明白教育是什么？没有想明白学校是什么？没有想明白局长、校长、老师应该干什么？如果真的想明白，就不会不知道教育要遵守教育规律，就不会按照自己喜好做教育；就不会不知道学校通过打造成为名校不是真正的名校；就不会不知道局长、校长、老师存在的价值是帮助学生，使之健康成长，而不是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一名知名教育者；在知名教育者与学生健康成长二者间选择，想明白的教育者是会优先选择学生健康成长，当然，在满足学生健康成长的基础上，能做一名知名教育者，那是二全齐美的好事与幸事；就不会不知道教育的关键不是比拼谁家的教育硬件有多好，而是看谁用好现有教育硬件去帮助更多的学生健康成长，这样，比那些花了好多钱，把硬件摆在那里给人参观更重要。 这些现状，都因为有些教育者没有把教育想明白，而做出的教育“糊涂事”。所以，教育者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尽量把教育想明白，再去说教育，再去做教育，只有这样，才可称之为是名真正的教育者。 上海市静安区教育学院附属学校校长，上海市后“茶馆式”教学研究所所长，上海市特级校长，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上海市少先队工作学会副会长。华东师大特聘教授，教育部中学校长培训中心兼职教授。中国教育学会，中小学整体改革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撰写《聚焦有效教育十年》、《构建学校德育课程体系的研究》、《后“茶馆式”教学》等专著，发表论文百余篇。主持多项教育部、上海市教委教育科研重点课题，曾获教育部教学成果一等奖、国家级教学成果一等奖。
方华，中国教育学会基础教育国家级优秀成果推广应用项目组负责人，华东师范大学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研究所教育局长专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全国教育局长研究联盟发起人、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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