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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欺负，被侮辱，傻子的悲喜无人在乎。 ——晰瑞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病叫“唐氏综合征”，不过小时候村里更多人习惯于叫他“傻子”，或者跟人谈起来的时候总是“那家的傻子”，有些话总不会当着人家家里人的面说，但相比那家人也都知道别人是怎么说的，只是很多时候，他们虽然在乎，但却无能为力。 尽管有些定性的词语本身就带着一些贬义和歧视，但作为一种过往的回顾，想来还是用这样的说法去引用，谈不上曾经的无知和幼稚，更算不上以此为救赎，只是在后来的偶尔想起，还是会如有所思，和我一样年纪的他现在究竟怎样，虽然原本就没有太多交集。 似乎在很多故事里，每个村里都会有一个傻子，就像是在一些青春的表达中，每个宿舍都会有一个胖子，在这样好像统一却各有不同的片段里，内容有了更多的表达方式，就好比曾经那个村里的“傻子”。 记得小时候，村里的同龄人很少有人跟他玩，即便是“玩”，多少带着一些戏谑和霸凌，有时候会把他的鞋藏起来看着他大哭，一群孩子围着哈哈大笑，有时候会抢夺他的玩具互相传递着，看着他东奔西跑······孩子时代的“恶”总是表露的那样肆无忌惮。 所以很多时候我总是会看到他一个人在玩，要么一个蹲在某个角落把弄着一些沙土，要么侍弄这一些角落的野花小草，偶尔也会看到他身边有一些小伙伴，都是比他小很多的孩子，十七八岁的年纪却跟一些小学生玩耍，其中滋味不堪细谈。 有些人注定是孤独的，而且还不自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当我们渐渐长大以后，也才发现，世界的一些规则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们也都成了当初的那个傻子，只是有些“戏谑”和“霸凌”表现的方式更加含蓄，自己寻找的乐趣的途径也更加矜持，没有太多陪伴，只能是去寻找生活之外的抚慰，关于风景，关于圈子之外的心情。 离开村子以后，没有再听到任何关于傻子的消息，只是在几年前邻居办喜事的时候在酒席上又一次见到了傻子，比我还要壮硕的身体，一脸笑意，想必当下的他应该不会再受欺负，尽管身边没有太多的人有可以聊谈的话题，但至少一起成长起来的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多了一些理解，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肆意。 曾经村里除了一个大学生，也是村子里第一个盖楼房的人家，听说是那人大学毕业以后在城市找了个好工作，赚了不少钱，而那个人就是傻子的哥哥，自始至终，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人，只是在当年村子里几乎都是平房的时候，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户人家已经盖起了二楼，而每次提起，人们总还是说“那是傻子他家”。 一些想法和说法总还是固定，不会随着时间而有任何变化，我不愿意称之为“人的劣根性”，只是面对傻子的时候，还是会反躬自省，相比来说，他的傻更为纯粹，且自始而终，而我们的傻却随着这个时代而变动，其中更是徒增一丝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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