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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4年任用14名宰相,唐穆宗频繁换相,如何一手促成牛李党争?

 茂林之家 2023-05-16 发布于湖南

朋党之争、宦官专权、藩镇割据,被誉为晚唐社会的三大祸根。

关于朋党之争形成的原因,千百年来,史学界对此作了深入细致的探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说法各不相同。

1、长庆党争的缘由

唐朝后期之所以出现党派纷争的局面,与科举制度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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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前期,中央政府通过实行科举制度,选拔了很多人才,收到了较好的社会效果。但是,自安史之乱以后,中央朝政越来越腐败,受其影响,科举制度也走向下坡路。不仅在考场中作弊现象屡屡发生,就是在考试前也出现请托行卷;考试后,中进士者谒见主考官的恶习。

而这两种恶习正是促成朋党相争的最直接因素。

我们先看一看请托行卷之风。

请托之事始于武则天朝。

天授中,左补阙薛谦光在上疏中谈到当时举人:

“或明智才出,试遣搜扬,驱驰府寺之门,出入王公之第,上启陈诗,或希咳唾之泽;摩顶至足,冀荷提携之恩。故俗号举人,皆称觅举。觅为自求之称,未是人知之辞。察其行而度其才,则人品于兹见矣。”

这些请托者主要是没有特殊关系的庶族子弟,不为人知。他们通过向朝中有影响的官员投递行卷,来提高自己的声誉,希望得到赏识和提携。开元以后,请托之风更加盛行。

开元二十四年(736年),李昂为考功员外郎,曾集应举的进士与之约曰:“如有请托于人,当悉落之。”

说明此时的请托行卷已干扰了科举考试的正常进行。

当考生的行卷得到当权显贵的赏识,一则把应试者推荐给主考官,提高考生的知名度,另外如果考生中进士后,为了报答权贵们的推举之恩,竭力维护他们的利益,有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前程来报答。这样,推荐者与被推荐者之间就容易形成一个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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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看一看唐朝科举场上门生座主关系的形成。

座主一词,至迟在开元七年(719年)就已出现。只是在开元前期,由于唐玄宗比较英明,门生与座主的关系还比较松散。

但门生对座主的报恩思想却已经出现。如开元二十二、三年,孙逖以考功员外郎知贡举,颜真卿、萧颖士、杜鸿渐、贾至、李颀、李华等人及第。

颜真卿后来在所撰《孙逖文公集序》中写道:

“公又雅有清鉴,典考功时,精核进士,虽权要不能逼,所奖擢者二十七人,数年间宏词、判等,入甲等者一十六人,授校书郎者九人,其余咸著名当世,已而多至显官。”

颜真卿称颂孙逖,完全是出自内心的感激之情,感谢座主的赏识与提拔,使他们迅速走上了高升的大道。大历以后,进士及第,要参拜主司,这就使考生与考生之间,考生与座主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

门生不仅敬事座主,而且还以实际行动对座主进行报恩。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晚年写诗名《重题》:

宦途自比心长别,世事从今口不言。岂止形骸同土木,兼将寿天任乾坤。

胸中壮气犹须遣,身外浮荣何足论。还有一条遗恨事,高家门馆未酬恩。

在此,白居易把未能报答座主之恩作为终身的憾事。

著名史学家陈寅恪先生指出:

“白乐天此诗自言已外形骸,了生死,而犹倦倦于座主高郢之深恩未报,斯木独香山居士一人之笃于恩旧者为然。”

既然门生、座主形成了一种既定的关系,社会舆论也就要求座主对门生的行为负责。门生出了问题,座主往往受到责难,座主出了问题,门生有时也受牵连。

穆宗长庆时,由于世家大族在政治上和统治上都占据了统治地位,原来出身于寒门的官吏也已挤身高官行列,他们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已的权势,根据各种不同的关系,组成了各种政治派系。

座主与门生的关系便成为结党的一种重要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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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长庆中,“中尉王守澄用事,逢吉令门生故吏结托守澄为援,以倾(李)绅。”

另外,科举考试中的门生与门生之间,称为同年,他们因同是一个座主,又同年及第,也很容易结成政治派系。

如令狐楚、皇甫鎛、萧俛同年登进士第。元和九年(814年),鎛初以财赋得幸,荐俛、楚俱入翰林充学士,居内职。

元和十四年(819年),萧俛授楚作相,后楚又极力推荐萧俛,终于在穆宗即位初,把萧俛也拉到了宰相的位置。

元和十五年(820年)正月,穆宗初即位,因皇甫缚曾拥立穆宗兄澧王恽为太子,对鎛颇为憎恨,想诛杀皇甫鎛。在这危急关头,同年令狐楚、萧俛挺身相救,使鎛才免一死。

可见,唐后期同年的关系也是结党营私的一个重要因素。

纵观唐朝后期的党争,大都以同年为一个政治派系中坚。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牛李党争中牛党的成员牛僧孺、李宗闵、杨嗣复三人,皆权德舆贡举门生,他们情义相得,进退取舍,多与之同,是牛党的骨干力量。

所以,科举制度是形成唐后期党争最直接的原因。

2、长庆党争的派别

长庆年间党争,一般可以划分为几种不同的类型。

(1)积怨型党争

以牛、李党争最为典型。

牛僧儒、李德裕两人之间的恩怨,是产生在唐宪宗元和三年(808年)。这年四月,宪宗亲自策试制科举人,名为“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主考官是吏部侍郎杨於陵、吏部员外郎韦贯之。应试者有伊阙县尉牛僧孺、陆浑县尉皇甫湜、华州参军李宗闵三人的策文被列为上等。

此三人策文总的特点是指切时政失略,直言不讳。牛李二人的策文今已不存,而皇甫湜的策文被收录在《全唐文》中。

他说:

“今宰相之进见亦有数,侍从之臣,皆失其职,…夫亵狎亏残之微,褊险之徒,皂隶之职,岂可使之掌王命,握兵柄,内膺腹心之寄,外当耳目之任乎?”

很显然,他们三人把矛头对准了当朝宰相与宦官。事情发生后,宦官刘光琦向宪宗哭诉,宰相李吉甫也在宪宗面前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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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宪宗倾向于宰相这边,下令贬斥考策官,牛僧孺、李宗闵、皇甫湜三人也久难升调,牛僧孺、李宗闵二人怀恨在心,与李吉甫之间遂产生了矛盾。

而李德裕,正是元和间宰相李吉甫的儿子。

李德裕与李宗闵之间矛盾的加剧是在长庆元年(821年)三月的科举复试案中。

在这次考试前,李宗闵等人靠请托办法,贿赂主考官,使其女婿苏巢考中进士,结果被人告发。翰林学士元稹、李绅等人积极参与此事,要求穆宗严肃处理,李宗闵等人因此遭贬。至于李德裕在这次事件中的态度,两《唐书》涉及不多。

仅在《旧唐书·李宗闵传》中云:

“德裕与同职李绅、元稹衡言于上前,云(钱)徽受请托,所至不公,故至重复。比相嫌恶,由是列为朋党。”

其实,李德裕在这次事件中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而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李绅、元稹等人。只是“德裕、李绅、元稹俱在翰林,以学识才名相类,情颇款密”,才引起李宗闵等人的误解,李宗闵在痛恨元稹、李绅等人的同时,对李德裕也没有好印象。

加之与其父李吉甫的矛盾,二人积怨就更深了。

长庆二年(822年),发生“于方事件”,事涉宰相元稹、裴度二人。

兵部侍郎李逢吉利用这个机会,设下圈套,陷害元、裴二人,把他们赶出政事堂,自己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宰相。

逢吉任宰相后,还缺少一名副宰相。当时牛僧孺与李德裕,都有当宰相的希望,李逢吉欲引僧孺,九月,调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寻引牛僧孺同平章事。李德裕落选后,一连八年没有升迁,认为是李逢吉排斥自己,才故意推荐牛僧孺当宰相,因此,李德裕与牛僧孺之间,仇恨更深。

其实,在牛、李二人入相问题上,李德裕把怨恨记在牛僧孺头上,是没有道理的。

李逢吉引荐牛僧孺,固然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但我们说唐穆宗把砝码加在牛僧孺这边,才起了关键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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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穆宗对牛僧儒的印象颇佳,起初,宣武节度使韩弘入朝,社会上流言颇多,其子公武以家财厚贿权幸及多言者,列班之中悉受其馈赠。不久,韩弘父子相继死亡,其孙孤小,穆宗恐其家财物窃盗,命宦官至其家,阅其宅簿。

而簿上记录了纳赂者的名单,只有在牛僧儒名字后写道:

“某月日,送牛侍郎物若干,不受,却付讫。”

穆宗览后甚悦,朝中议论任命宰相时,穆宗把牛僧儒列入首位。

关于牛僧儒、李德裕两个集团中的成员,这时由于彼此间的斗争不甚激烈,规模不大。

与牛僧儒关系友善的有李宗闵、杨嗣复等人。牛、李、杨三人皆权德舆贡举门生,“情义相得,进退取舍,多与之同”。

至于李逢吉与牛僧孺的关系,二人意见不相吻合,只是一种提携与被提携的关系,李逢吉不能说是牛党中人。牛党集团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党派,只是一个“偷权报怨,任用存亡”的宗派体系。

长庆年间,李德裕在政治舞台上尚不活跃。他虽任翰林学士之职,由于唐穆宗对藩镇采取抚和政策,而李德裕主张对藩镇用兵,二人政见不同,故一直未得到信任。

李德裕平时同李绅、元稹关系密切,政治见解相同,但他们并未形成一个集团,只是到后来才发展成为大规模的党争。

(2)奸党与正直朝官的斗争

以李逢吉和裴度、李绅等人的斗争最为激烈。

李逢吉“天与奸回,妒贤伤善”。李逢吉与裴度两人的矛盾产生在唐宪宗时。

元和间,中央用兵讨伐淮西吴元济叛乱,军权委托裴度指挥,李逢吉恐度取胜,常散布流言,由是两人相恶。穆宗即位后,李逢吉因曾当过穆宗的老师而转升兵部尚书。

此时,裴度和元稹二人为相,两人素不和睦。李逢吉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派人诬告元稹收买刺客,想刺杀裴度。穆宗命御史台、大理寺、刑部追查此事,皆证据不足。元稹、裴度也因此罢相,李逢吉取而代之,为门下侍郎平章事。

李逢吉任宰相期间,在政治上无所作为,只知道拉帮结伙,打击敌对势力。

郑注以医药术为宦官中尉王守澄所宠幸,李逢吉让其子仲言贿赂郑注,求与王守澄结好,守澄亦愿与李逢吉往来,自是两人狼狈为奸,互相勾结,一时间李逢吉势倾朝野。一些权势小人纷纷投到他的门下,有张又新、李续之、张权兴、刘栖楚、李虞、程昔范、姜洽、李仲言,时称“八关十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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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吉的这些爪牙们身居要职,有走逢吉后门者,一定先向这些人纳贿,否则别想得到迁升。

李逢吉利用这些卑鄙小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朋党,把朝廷内外搞得乌烟瘴气。对待与他们政见不同者,想方设法诬陷迫害。

名臣裴度虽被排挤出中书省,李逢吉等人仍造作谤言,百般中伤。

翰林学士李绅性情刚直,为穆宗所宠幸,他不满李逢吉结党营私,每逢穆宗向他征求意见时,总对王守澄、李逢吉斥责抨击,令李逢吉大为头痛。正巧,御史台缺少一御史中丞,李逢吉大力推谏李绅,说他正直清廉,宜居此职,穆宗认为御史中丞属“次对官”,不知这是一个陷阱,便下诏同意。

时过不久,又以吏部侍郎韩愈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

李逢吉认为,“以绅褊直,必与愈争”。不久二人果然发生争执,以至言辞不逊。李逢吉趁机上疏言二人不和,置韩愈为兵部侍郎,将李绅贬为江西观察使,拔出了自己的眼中钉。

李逢吉奸党集团的规模很大。

令狐楚、李宗闵、牛僧孺等人都先后依附于这个集团。令狐楚在元和时反对淮西用兵,与李逢吉意见吻合,于是二人友善。及至穆宗任用逢吉为相,极力援楚,因李绅极力反对才未得迁升。

至于牛僧儒,更是由于李逢吉极力推荐才官至宰相。所以,我们说这个集团是一个以权谋私的奸党,他们与裴度、李绅等人的斗争完全是邪恶与正直的较量,李逢吉集团在长庆年间没起过一点进步作用。

(3)不同权力之间的争夺

以元稹和裴度的斗争最为典型。

元稹字微之,元和元年(806年)考中进士。宪宗时,因得罪当朝执政,贬为江陵府士曹参军。穆宗为太子时,颇好元稹诗文。稹与淮南监军宦官崔潭交往密切。长庆中,潭将稹诗文百余篇献给穆宗,穆宗甚悦,不久迁为中书舍人。朝中宦官凭借元稹与崔潭的关系,争相与之交往,稹与枢密使魏弘简两人关系尤为密切,为刎颈之交。

对于元稹与宦官交往,朝中一些正统官员看不惯这种做法,这些人以裴度、武儒衡等人为代表。

一次,元稹与中书省其他官员一起吃瓜,有只青蝇飞落瓜上,中书舍人武儒衡用扇赶之,说:“适从何来,遽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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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元稹讽喻为青蝇,稹十分恼火。

元稹与裴度的矛盾产生于长庆元年(821年)三月的科举作弊案中。

由于宰相裴度之子裴馔也在应考作弊之列,而元稹又坚持对这次事件严肃处理,最后馔虽再被赐及第,但已大丢面子。裴度心里十分憎恨元稹。

另外,元稹自身也有很多无法克服的缺点。他心胸狭窄,容不下裴度,长庆元年(821年)七月,发生卢龙朱克融、成德王庭凑的叛乱,裴度统御全军,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这使元稹很不安宁,深感裴度若平定叛乱,将功成名就,定会成为自己获取相位的最大障碍。

正巧知枢密使魏弘简亦仇视裴度,于是两人便从中阻挠破坏,使其“无尺寸之功”。

对此,裴度曾三次上疏,他说:

“臣素知佞幸亦无仇嫌,祗是昨日臣请乘传诣阙,面陈戎事,奸臣之徒,最所畏惧。知臣若到御座之前,必能悉数其过,以此百计止臣此行。臣又请领兵齐进,逐使攻讨,奸臣之党,曲加阻碍,恐臣统率诸道,或有成功,进退皆受羁牵,意见悉遭蔽塞。”

裴度这里所云的“奸臣之党”,就是反映元稹与魏弘简两人。在这里,裴度所奏之事虽准确无疑,从内心上讲,也有报复元稹等人的念头。穆宗此时对元稹等人宠爱正浓,但出于大局考虑,不得不忍痛割爱,罢元稹翰林学士之职,迁魏弘简为弓箭库使,以平息事端。

长庆二年(822年),元稹和裴度两人为平章事,摄宰相之权。朝中一些正统官员无不轻笑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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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以天子不次拔擢,想立功以报穆宗之恩。当时叛军王庭凑、朱克融联兵围牛元翼于深州(今河北深县)。有司空于顿之子于方向元稹献策,言有奇士王昭、王友明二人,对燕、赵情况颇为熟悉,可离间叛军,解深州之围。稹闻后大喜,“以自家财资其行,吏部令史为出告身二十通,以便易给赐”。

奸臣李逢吉趁机诬告元稹指使刺客蓄谋刺杀裴度,结果两人均被罢相,元稹与裴度之间的斗争也宣告结束。

3、长庆朝中无名臣

长庆年间的党争,对社会的危害是巨大的。

首先,朝中官员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彼此间相互拉帮结伙,排斥异己。

人们的精力已不再集中到治理朝政、整顿朝纲上,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勾心斗角、以权谋私中来,这就形成了严重的内耗趋势,其结果必然把朝廷内外搞得乱七八糟。

这些朝臣污吏形成一个牢固的关系网后,以此作为护身符,行贿受贿,鱼肉百姓,使“国内日蹙,生人日困”。

唐穆宗本人对于党争的认识更为深刻,他曾下诏书说卿大夫无思尽忠之诚,多退有后言之谤;士庶人无切磋琢磨之益,多销铄浸润之谗。进则谀言谄笑以相求,退则群居州处以相议。留中不出之请,盖受其阴私;众论不容之诛,是生于朋党。

由于长庆年间党争已经形成,唐穆宗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另外,由于党争激烈,使朝中的宰相班子极不稳定。

唐穆宗在位虽仅四年多,光宰相就任免了十四个。在这些宰相之中,才干出众的裴度等人任职极短,而一些奸邪平庸之人任职期限反而时间很长,如杜元颖、李逢吉等人长期身居要职,这就影响了朝中集体的办事效率。

十四位宰相是令孤楚、萧俛、段文昌、崔植、杜元颖、王播、元稹、裴度、李逢吉、牛僧孺、刘悟、田弘正、张弘靖、李愬。

在这十四人中,有四位是名誉头衔,是挂名的虚职,即刘悟、田弘正、张弘靖、李愬,他们虽有宰相之名,但并没有在朝中政事堂内处理政事,故长庆年间,实际上真正摄宰相权者仅十人。

在长庆年中的宰相群里,名臣、名门后代的子弟居多数。

令狐楚,自言是唐初十八学士令狐德棻的后裔;

萧俛,曾祖为开元间宰相萧嵩;祖父华,肃宗朝宰相,俛乃名门之后;

段文昌,高祖段志玄,死后陪葬唐太宗昭陵,也是名臣之后;

崔植,是至德、乾元中名臣崔祐甫弟婴甫之子,而崔氏又是老牌的山东士族;

杜元颖,是唐初宰相莱公杜如晦的后代;

裴度,更是老牌士族河东裴氏的后裔,家族显赫;

李逢吉,虽祖先没有前面几位那么荣耀,但亦是贞观中学士李玄道的曾孙;

张弘靖,是开元名相张嘉贞之孙;

李愬,是征讨河朔之乱的名将李晟的后代,自己本人也在平定淮西吴元济之乱中立下了显赫的战功。所以,长庆年间的宰相多出自名门。

当然,也有几位出身比较低微的宰相。

元稹自幼家里很穷,其母郑夫人亲自为稹授书,教他学习。

王播的祖父仅为咸阳令,父王恕,官至扬府参军。

牛僧孺少年时也家境贫穷,靠自己勤奋努力才人朝当上了宰相。至于田弘正、刘悟,更是由地方节度使而被授予名誉宰相的。

纵观长庆年间的众多宰相,没有提出一件益国利民的政策,这不能不说是党派斗争而产生的结果。

其次,长庆年间的党争,也为宦官专权、藩镇跋扈提供了有利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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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官员为结党营私,不惜以宦官为靠山,极力取媚于阉党,来扩大自己的权势。另一方面,宦官通过与朝官联合,也不断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

如元稹通过与宦官崔潭、魏弘简、刘承偕等人交往,官至宰相;刘承偕等人也以元稹为外援,胡作非为。李逢吉为巩固自己权力,巴结宦官王守澄,“自是逢吉有助,事无违者”。王守澄因援引李逢吉,地位也更加巩固。

至于长庆党争对藩镇的影响,那就更加明显。

当卢龙、成德发生叛乱后,大臣裴度力主讨伐,并亲临前线指挥。可是,朝中一些大臣惧怕裴度立功,百般阻碍,使唐军用兵供给紧张;行动受到限制。

最后,裴度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慨叹:

“若朝中奸臣尽去,则河朔逆贼,不讨而自平;若朝中奸臣尚在,则逆贼纵平无益。”

唐穆宗时,之所以未能讨平藩镇,恐怕与朝中党派纷争有着密切的关系。

最后,长庆年间的党争,也使社会风气日益衰败。

在朝廷中,正直无私的人受到排挤,奸佞无才的小人得到重用。

一些原来品行端正的人因贪恋权势,不得不对执政者卑躬屈节、低三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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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长庆朝中无名臣,这固然带有一定偏见,但也还有一定道理。至于那些地方上的官吏,为谋求升官,更是极力巴结上层,肆意朘刻百姓。当他们升职之后,也加入派系斗争之中,使唐代党争的规模更加扩大化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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