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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9晨思暮想——再说阿Q的疤

 晋诺工作室 2023-05-19 发布于江苏

鲁迅先生是这样写的:
阿Q“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在他头皮上,颇有几处不知于何时的癞疮疤。这虽然也在他身上,而看阿Q的意思,倒也似乎以为不足贵的,因为他讳说“癞”以及一切近于“赖”的音,后来推而广之,“光”也讳,“亮”也讳,再后来,连“灯”“烛”都讳了。一犯讳,不问有心与无心,阿Q便全疤通红的发起怒来,估量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
犯讳,直言之,可以折射出两种心理,一种是绝对高大的傲,一种是绝对羸弱的窘。绝对高大的傲者,以他人不得介入为底线,他的名字用字别人不得使用,他的物件形式必须别具一格,他的所有一切,别人都不得与之相同,因为李世民,就只能说“天下之人”,而不能言“天下之民”;和坤就因为在自己的庭院里多装了两个路灯而获得了该死的一条罪因。当然,阿Q并不具备这种绝对高大的傲,而只有一种绝对羸弱的窘,但这种窘的一个本质是白天黑夜地想拥有绝对高大的傲的那种特权,而其特质是拥有无限的联想力,通过联想扩大自己傲的范围,于是乎,就极其敏感,或者准确地说是神经过敏。
神经过敏是有逻辑的。比如,由“光”而“亮”而“灯”而“烛”,由此及彼,无限延伸,所延伸之处,皆是窘之领地,由于这种领地的无限扩大,也便内心暗自生出无限的高大的傲来,便洋洋乎于其中,欣欣然于其中。
鲁迅先生的文字,有一处不实。他说:“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总还是阿Q吃亏的时候多。于是他渐渐的变换了方针,大抵改为怒目而视了。”这是鲁迅先生看走眼了,事实上阿Q绝不是吃亏那一方,阿Q是不会吃亏的,因为阿Q有那么多的本家,那么多的后代,只要凭着那块疤,就可以拥有凭无限联想而至的不可触碰之领地,因而光照万代福庇子孙了,哪里会吃亏呢,因此,阿Q的胜利绝不仅仅是精神胜利,在现实中阿Q也绝对是胜利的一方。
现在是否该考虑给阿Q再另立别传了,据说,他现在不住在土谷祠了,早就搬进了独栋别墅;当然,也不再给别人打短工了,至于,是不是娶了吴妈,不得而知,反正,他想要谁就是谁,当然不担心爱情、婚姻生活的美满。只是有一点,头上的那块疤,到目前为止,据说到韩国去了几次,效果依然不好,当然,“亮”“光”“灯”“烛”啊之类的词,还是慎用的,尤其是在阿Q面前,不然,他“便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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