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族的伟大复兴,必从文化复兴开始;一个民族的文化重建,必从文化的本原开始。 探寻本原,回归正道。寻找万年华夏传统文化留下的生存密码。 ——作者的话 上回说到: 在“程朱理学”盛行天下的时候,朱熹的《诗经》解说也独霸天下,形成了一种“独尊朱说”的强大势力。 而最为宝贵的汉儒解说,几乎散逸断绝,成为民族绝唱之《广陵散》。 明朝大学士,苏州状元王鏊《震泽长语》说《毛诗》: “是时(汉代)诸儒掇拾补葺,……其后郑玄之徒笺注训释,不遗余力。 虽未尽得圣经微旨,而功不可诬也。 宋儒性理之学行,汉儒之说尽废……幸闽中尚有其板……使闽板或亡,则汉儒之学几乎熄矣。” 应该感到庆幸的,就是留在偏远福建的那块落满灰尘的印刷版。 冥冥之中,天不灭斯文,将那块遭人冷落、无人问津的版,留了下来。 所以,华夏文明一定是有人守护的。 五千年,一万年,有人守护,才没有断绝。 这种情况在明朝中后期,文化统治宽松一些了, 被压抑的太久的人性开始复苏,王阳明“心学”盛行,明代“复古”思潮兴起。 复古运动的口号是: “文必秦汉,诗必盛唐”,避开“存天理灭人欲”的迂腐荒谬的宋儒,直接冲向了宋代前面的盛世王朝。 很明显,明朝人开始鄙视宋儒,鄙视宋诗,鄙视宋文,鄙视宋学,鄙视宋人,鄙视宋代的一切。 “复古运动”的领袖何景明说: “宋人连唐诗都读不懂,还会解三百篇吗?真是白费工夫。” 只想把宋儒踩到脚下碾死的感觉。 他们觉得:“汉儒去古未远,当得圣人遗说。” 滚滚滔滔的复古大潮,重新接过了《毛传》,酝酿商榷着一场新的厮杀。 但是由于在朱熹《大全》中浸淫太久,明代的学术思维终究没有完全打开。 这个重读《诗经》的任务,最终是由清代的方玉润来完成的。 方玉润出生在偏远的云南,从小被父亲催促督责,刻苦学习。 他的父亲应乡试十三次,没考上。科举兴家的希望,寄托给这个聪慧的长子。 方玉润的运气也不好,虽然聪慧过人,饱读经书,然而考了十五次,也没考上。 当时天国运动起来,方玉润投笔从戎。因为军功,做了陇西陇州长宁驿州同,还曾写下《平乱策》等文,受到僧格林沁的赏识。 方玉润在长宁驿做官十八年,租房而居,公务之余,著书讲学。 《诗经原始》,就是在这个偏远的异乡之地,诞生的。 他的态度很科学,也听《诗序》,也不完全听; 他把汉儒、宋儒一顿臭骂,说《诗经》到他们这里,都是“一厄”。 对于《诗集传》,他也不乏讥讽之意; 融汇百家,将汉唐诸家的评说都细细品味,又能体味诗歌的历史之因,原始之境。 在他的著作里,《诗经》大致的轮廓,隐隐绰绰,已经被描画出来了。 他的《诗经原始》如同清水荷塘里面的芙蓉,独立于秋江之上。 这一部书的诞生,让他成为保存“诗经原始”的一大功臣。 方玉润于光绪九年去世。 这个时候,清王朝已经风雨飘摇,帝国的大厦岌岌可危。 在这样一个时代氛围里,谁还会关心《诗经》的命运呢? 方玉润和他的《诗经原始》,很快被卷入时代没落的浪潮中,沉寂无声。 清朝灭亡,西学东渐,轰轰烈烈的一场思想变革的狂飙突进运动—— 新文化运动,突然来了! 新文化运动,会给《诗经》带来什么样的命运呢? “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胡适,傅斯年,闻一多,朱自清…… 这些学问大家,都是《诗经》的守护者。他们非常爱《诗经》,也都有关于《诗经》的讲义学说。 形势一片大好!看起来,《诗经》会迎来自己兴盛的好时代了吧。 不,它等来的,却是深爱着它,却无意中毁灭它的“终结者”。 三大儒中的最后一儒:胡适,即将出场了! 历经几千年的《诗经》,终于到了所爱者之手。它不仅没有遇到知音,反而被所爱的人,最终毁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文子国学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重修伦理,再建道德。 内含:文子国学活动讯息 昆曲文化和“昆曲十六讲”课程 诗经文化 乐府文化 唐风宋韵 盛世元音 道德经 大学中庸 论语孟子188篇原创内容 公众号 收录于合集 #诗经 27个 上一篇三大穷儒,误了多少中华前程(十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