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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在爱与被爱中,找到生命的意义

 书巷 2023-05-25 发布于宁夏

世间有多少人畏惧死亡,谈“死”色变,这个男人却一心求死,而求死不得。从不被命运善待,到一无所有自我封闭,直到对生活心灰意冷想一死了之,丧到极致的命运,能否有新的转机?

今天继续分享巴克曼笔下的暖心故事——《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作为巴克曼的首部代表作,一经出版就好评如潮,后被翻译成25种语言,成为国际畅销书,2015年又被改编为同名电影,获提名第89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无论是书还是电影,在豆瓣的评分都是相当高的。

这本书或电影之所以会有很大反响,除了故事暖心治愈、情节生动有吸引力以外,更重要的是,能够引发我们对生命、对人生的反思,那么生命的终极意义究竟是什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爱我们及被我们所爱的人相继离开,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除了爱与自己有直接关联的人以外,还有什么使得生命更丰富,使生命的外延更宽广?

故事中,欧维的人生经历了各种大起大落,某些片段可以说就是现实版人生的缩影。作品采用了“倒叙”及“插叙”手法,将欧维的生活与回忆串联,情节跌宕起伏,细节融情入理,字里行间颇有画面感。

百度百科给故事类型定义为“喜剧”。想起了鲁迅先生曾说过,“喜剧是将那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我到如今才大致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我们不要去看那停留在表面的东西,而要去理解那其中更为深刻的内容。二十岁左右看周星驰的喜剧会哈哈大笑,再过几年去看,却会笑着笑着流出眼泪。因为故事中,分明也有自己的影子。

人生糟糕透了的时候,反而能迎来转机。

不论是看书还是电影,不妨带着一颗悲悯之心,去理解人物及其背后的故事,也思考下自己的人生。

01  欧维不幸的童年时代和悲催的青年时代





欧维对童年几乎没什么任何记忆。印象中,在学校既没人欺负他,他也不欺负人,体育不算好也不算差,他从不参与也从不逃离,只是简单地存在着。关于成长的记忆也很少,他不是那种把所有无关紧要的事都记在脑子里的人。他记得他曾经挺快乐的,就那么过了几年之后,他就不快乐了。

七岁那年,一个八月的早晨,欧维的妈妈因肺痨去世。欧维对她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她在化工厂上班,并且吸烟。每周六早晨,会坐在厨房的窗口,抬头望着天,周身烟雾缭绕。她时不时用嘶哑的嗓音哼首歌儿,欧维总是在膝上放本数学书坐窗台上听着,偶尔会有一两个音符跑到不太悦耳的地方,但他记得他还是很喜欢听。

欧维的父亲是个铁道工,他为人善良,沉默寡言。母亲走后,父亲就变得更加沉默,好像母亲把他仅有的只言片语都带走了。

欧维和父亲之间没有太多言语,但他们喜欢彼此的陪伴。沉默着分别坐在餐桌的两端,就很满足。

屋后一棵枯树上住着一窝鸟,他们每两天喂一次。晚上他们吃香肠加土豆,然后打牌。

他们总能找到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拥有的不多也不少,日子平平淡淡倒也相对安稳。

父亲谢绝了坐在一群上等人中间参加婚宴,给欧维带了面包和肉回去。那年欧维刚满八岁,父亲将晚餐摆上桌时,欧维心想,国王的晚餐一定就是那样的。

父亲对工作勤勤恳恳,得到老板赏识,获得了一辆几乎报废的萨博92,不过在他的捣鼓下可以正常运作了。他欣喜地对欧维讲述汽车机械原理,以至于往后的岁月,欧维都对萨博情有独钟。每逢周日,他们会一起坐萨博去郊区兜风,那是欧维一周中最欢喜的时刻。

自八岁开始,欧维放学后就跟着父亲去铁道干活,是父亲教他明辨是非,教他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欧维努力地想要在工作中表现更为出色,十六岁那年他做到了,父亲却因为列车出轨,意外被撞,永远地离开了他。

此后许多年,欧维都再也快乐不起来。他接手了父亲的工作,在铁道上踏着父亲的足迹,沉默寡言,本本分分,一待就是五年。总要找点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让生活继续下去。

然而一场大火将他的房子烧毁,也烧毁了欧维与父母之间唯一的念想,他无家可归,不得不住到火车上去。

母亲和父亲相继离开,给欧维的童年和青年时代,蒙上了一层灰色阴影,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了晴天。

02 幸福来得太突然,走得也猝不及防





一天早晨,欧维在一列火车上与她未来的妻子相遇了,那是父亲走后,欧维头一次开怀大笑。

人们总说欧维的世界非黑即白,而那个叫索雅的女孩,活泼开朗,自信明媚,喜欢读书,喜欢大笑,她成为了欧维全部的生命色彩。

如果不是因为房子被烧毁,他就不会住到火车上,也可能不会遇见她。

人生的幸与不幸,有时候也没那么绝对。

初次约会,欧维在房东的提示下携了一束花,索雅迟到了。欧维本来打算生气,但是看见她身着一条印花长裙和一件红色羊毛衫出现在眼前时,他觉得她不守时的毛病也可以原谅。

他不怎么爱说话,她喜欢滔滔不绝,他喜欢听她说话,她喜欢被他倾听。他们在一起了,一切都自然而然。

和大多数现实中的人一样,有了家庭,就会想拥有更多保障。他们攒钱买了新的房子、新的萨博,计划着孩子到来后,生活会发生怎样奇妙的变化。

命运却似乎偏偏与欧维过不去,偏要横插一杠,掠走他来之不易的幸福。

一天,欧维扛着重重的一袋书,索雅挺着四个月的孕肚,他们登上了大巴。司机酒驾,大巴颠簸,蹭上了高速路边的护栏,汽车相继追尾。

橡胶燃烧的味道,震耳欲聋的撞击,所有那些尖叫,慌乱中寻觅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不见,欧维一生也不会忘记,这糟糕透了的一天。

索雅致残,孩子也没了。他们如此不幸,却又幸运地活了下来。

索雅说:“要么死亡,要么好好活着。”
索雅是不轻言放弃的人,她努力争取到一份给问题孩子授课的工作。

欧维连夜为他做了轮椅坡道,这世界上,只有她值得他为之奋斗。

索雅每天坐着轮椅去给孩子们上课,似乎又找回了从前的自信。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却拥有了一千多个新的孩子,她坚信某些人身上存在着连他们自己都发觉不了的潜质。

她教他们读莎士比亚,用爱感化他们,改变了这些差点被放弃的孩子的命运。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都十分感念她。

总有办法忙碌起来,让生活可以继续下去。

一切看起来算不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他们有彼此的陪伴,就很知足。只要心爱的人还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命运偏要继续开玩笑,连这伤痕累累的幸福也要剥夺了去。

妻子因癌症离世,带走了欧维生命里全部的色彩。他彻底绝望了。此后的日子非黑即白,总之寡淡无味,他活着,却更像一副躯壳在苟延残喘。

欧维曾把全部的生命热情都倾注在了索雅身上。未遇见她以前,他不曾真正生活过;她离开以后,他也不再真正生活过。

03 人生无望,六次自杀未遂





对人生彻底失望,对妻子的极度想念,让这个59岁的男人一刻也不想停留在世上。他开始设计并实践着自杀这件事情。
不过自杀看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故事从这里,开始带上了喜剧色彩。

第一次,他企图用上吊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穿戴整齐,检查并打点好房间的一切,刚把脖子套进绳索,新来的邻居搬家,倒车遇到点麻烦,让他不得不暂停计划,去帮助他们将车停在恰当的位置上。计划被打乱,这他十分郁闷,紧接着回去继续自杀。

他刚把头伸进绳子里,门铃响了,不得不打断他。欧维开门打算破口大骂,发现是两个小孩,便忍住了。原来是邻居一家带了食物来感谢他。
关上门,他继续自杀,以防万一,还拉上了窗帘。他把头伸进绳子里,恩,这次成功了,回光返照时刻,回忆开始像电影般一幕幕闪现,结果,绳子却断了。

好吧,这次自杀暂且告一段落。他气咻咻地带了一束花,去找妻子诉苦,“家里没有你简直乱了套……””抱歉我今天没有如约而来,对面新搬来了邻居,你会对现在的人感到很吃惊的,他们什么都不会……“
第二次,他想要用汽车尾气熏死自己。

他从老朋友家借来水管,把自己关在车库,将汽车尾气通进车里,静静地坐着,等待被尾气淹没。不巧却被一阵急促的车库敲门声中断,他暴躁地打开车库门,恰好碰到了新邻居怀孕女人的鼻子,碰了一鼻子血。原来,她的丈夫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欧维不得不将他送去医院。

自杀就此作罢!

第三次,他想要卧轨自杀。

他做好了等待列车过来时,一头撞上去的准备。一个陌生人却因为突发疾病,先他一步倒在了铁轨上。周围的人有尖叫的,有拿起手机拍照的,有退缩的,有吓得呆在原地的。欧维只好跳下去,把那个男人救起。

这时候,列车开过来了,时间刚刚好,他等待着那一刻。却看到列车司机是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吓得脸色惨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自私,被碰一车的血,断送一个孩子的一生。于是在列车靠上来的前一刻,他离开了铁轨,而这时男孩也采取了紧急制动。

自杀失败,还救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第四次,他觉得吃过量的药片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他趁着猫出去的空档,拧下瓶盖,把药片倒到手掌边缘。猫在门外的雪地上哀号着,接着痛苦地尖叫起来,又是犬吠。欧维再也忍不下去,打开门,看到金发女和她的狗,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邻居和狗的恶行被制止,猫咪得救。当然,欧维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
第五次,他准备用枪打死自己,但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被破坏了。

他把猫放出门,把装着信的信封和所有文件放到大厅门口的垫子上,从阁楼上取下枪。他暗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做个了断。但很可能什么地方的某个人意识到,唯一能阻止他的方法,就是找个碴把他惹怒,占据他的注意力。

他向来坚持”社区内禁止一切车辆通行“,责任心不允许他看到别人开着车进了小区而不管不顾地继续去死。于是,那辆印着市徽的小白车被一辆硕大的拖斗车挡在了狭小的街道里。

显而易见,这次的计划又泡汤了。

第六次,他继续上次的计划,拿出枪。

他耐心地等待猫咪睡着,从楼上拿出藏在暖气后的猎枪。他穿戴整齐 ,又觉得开枪肯定会溅一身血,穿那么正式不太妥当,于是只穿了袜子和内裤,端着枪。夜里十点多,小区异常安静,大家都已经睡了。欧维才察觉开枪会把猫吵醒,于是打开收音机,让猫以为那不过是时下的流行音乐声。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索雅的学生却在这个时候恰好来借宿,计划就此被打乱。

一次又一次想死的冲动,因为各种麻烦事被搁浅,欧维的心态也在发生着不那么显著的变化。

这个固执、善良、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正义感的老头儿,似乎开始得到命运的真正眷顾了。

04  在爱与被爱中,活出生命的意义




这个看似脾气暴躁、性格孤僻、个性顽固的老头,骨子里却热心善良。

他没有快乐的童年,先后经历父母双亡的打击、家园被毁、事业的沉浮,人生简直糟糕透了。但因为索雅的到来,也有过一段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们彼此相爱,却未能善终。他们的遭遇,让本就带着伤的心灵备受摧残。妻子的不幸离世,更是让他失去了生命中他认为最重要的意义。

他爱父母,但失去了父母的爱;他爱妻子,而幸福又辗转不见。所以活着还不如去死。

但在一次次与邻居交涉的过程中,他虽嘴上骂骂咧咧,却始终忠于自己内心和行为。

他收养被邻居家狗欺负的无家可归的小猫;他送邻居的丈夫去医院,帮他们照看小孩,给小孩讲故事。
他教会了邻居的孕妇驾驶技术;他放下多年的隔阂,帮助老朋友拜托去疗养院的困扰;他收留索雅的学生,为邻居家女儿买生日礼物……

他并不自私地只为自己考虑的人,除了爱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人,他也爱这个世界,他做不到漠不关心。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的内心其实是温暖的、有爱的,只不过在现实的打击上,将自己的外表裹上了一层刻薄的色彩。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他的举动邻居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他们也都在默默地关心着这个孤独的老人,帮助他一点点打开心扉,重新让希望的光芒,照进生命里。

邻居家的女儿画画,别人都是黑白色,只有站在中间的欧维,被涂成了彩色,因为她认为欧维就是那样的。
有些人只是外表冷漠,其实,他才是那个五彩斑斓的生命,让周围的人因他的存在,而多了份欢乐和温暖。

故事的最后,欧维也不想死了。他和索雅没有孩子,却意外的拥有了邻居家三个小孩儿,他们管他叫“外公”。

邻居们也会时不时有个什么家当坏了,找欧维去修修补补。生活忙碌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在一个平静的冬天,欧维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身边趴着那只猫,它看在眼里,对此十分理解。

人们一起将他安葬,他和索雅的房子,被一对年轻的夫妇租了去。他们也开萨博牌的汽车。

05  追求自我实现,是生命的终极目标




著名的存在主义心理学家欧文·亚隆说,每个人都要直面人生的四个根本命题:死亡、孤独感、自由与责任,以及生命的意义。他认为,影响力,是对抗死亡的重要办法。如果一个人死去,但他的影响还在,那就意味着他仍然存活于世。

马斯洛在其著名的需求层次理论中,将人生的终极需求(目标)定义为自我实现,一个人只有实现自我价值,才算活到了极致。
无论是欧文·亚隆提到的“影响力”,还是马斯洛提出的“自我实现”,本质上都是将生命的意义,从物质价值需求上升到了精神价值需求的高度。

每个人都会在生命中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困扰、挫折、打击,既然无法避开,那就正视这些存在,直面它们。

每个人都会死去,但当我们死去的时候,没有人会记得一个人的生命中有怎样不堪的遭遇,但人们会记起,他对这个世界、对身边的人有过怎样的影响。

或是对科研的贡献、对教育事业的贡献,或是坚守医疗岗位,对生命的挽救,或是一本书的创作,一场震撼人心的演出,或是对家人的爱,对周围人的帮助……

我们生命的意义,就在其中。

你追求什么,相信什么,就因什么而丰富,被什么救赎,被什么照亮。

匆匆地来,匆匆地走,总要爱着点什么,总要追求些什么,才算不负此生。

点击【在看】,愿我们一生不失爱与善良,在爱与被爱中,找到生命的意义。
* end *
作者:驿路笔记,文字爱好者,自媒体撰稿人,愿以文为心,书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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