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视力的缘故,夜里看不见星空。 小城的天空下,只看见无奈、桎梏与平庸。 你说是否遨游在夜空的人儿,也会怀念地心引力。 可他不想回到这里回到原地,人间比外太空窒息。 他说永远不要信那些人说的狗屁。 再繁杂的局面也要由人开天辟地。 他说每个人都被困在孤岛不能呼吸、无法同行。 老人为了土地放弃优渥,骑着小车赶超小汽车。 五次车祸、伤痕累累的腿和弯折的腰。 到最后留给孩子一沓钞票、一盒钢钉。 也许到死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三千六百万个日夜,形成意识形态根深蒂固。 他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沉默懦弱的小孩、咄咄相逼的妻子父母亲。 他只是觉得这一次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那种感觉就像,故乡孤零零的牛与黄土地。 我很想回到过去劝劝他,可脑海只有空白。 我很怕开口会讲那些看似关心实则不着边际的话。 你怎么就不能怎样怎样,我是个笨小孩,我不想说话。 镜子里,她们坐在后面。 透过光的反射,她们给理发师看了图片。 我看见大男孩笑了笑,对理发师说全依她们,她们付钱。 我看见一缕一缕的长发落下,看见她们在笑。 看见她们说起男孩的行伍经历男孩无奈地笑。 我一路尾随他回到家。 关上门的房间,有人叨叨他该结婚了。 自始自终我没有听见他说些什么。 要么是他长大了,要么是他死了。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他装死,像个逆子。 他一点儿灵感也没有,索性跑到外面看星空。 可天上哪有星星,好似废墟光秃秃。 他一点儿也不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甘任人宰割。 他知道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固执,至死方休。 他真的很想理解,却又怕陷入这无力的轮回。 他看见池塘荷花绽开,他吃它的子,取莲心。 为何独独它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难道非要扒皮抽筋才能三头六臂? 他想起他的先辈,忍受住了子弹击穿膝盖骨。 可面对政治的愚蠢却选择一跃再也不堪受辱。 他想起他的祖辈,同样是为了一口气抱砖沉湖。 待他凯旋,少了个疼他的人,多了座孤单的坟。 无数个人在他脑海中转了又去。 好像只有他苟且偷生在人世间。 而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少年。 家族的阴影是否会再笼罩你身影。 是否开尽莲花的池塘里,就不再有污泥? 是否所有被人指责的倔强,都算是忤逆? 我想好好的,可我不是哪吒。 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自尽以示对立的勇气。 也许人死后火化的白骨,不是人活一生的证明。 除去白骨,那残留的杂质,才是一代人的倔强。 那亲眼目睹的倔强,似钢钉、似黑碳般。 在我眼中烧尽生活,指引我,洞若观火。 “忧郁的孩子们别怕,守护着你们是哪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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