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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荔文学·散文·苏磊】过年扫屋里——忆痕

 新用户8249cTO6 2023-05-28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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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都腊月二十三了,咱啥时候扫屋里呀,今么明么?”母亲问了一下父亲,上午时分父亲还忙着收拾后院的砖头瓦片呢,“嗯!今二十一了等一会儿先去上个会,后晌回来把灶火一收拾,到明天扫屋里。”父亲如此安排好了每一天的行程。     
会上父亲买了一些年货,吃完晌午饭稍适休息片刻,后晌,我们家每年一度的大扫除就开始了,那时候过年扫屋里就像是刚搬进来一样,要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打扫整理一遍,角角落落,上上下下,前院后院都得收拾整洁了才可以。其实那一次算是打扫较晚的,有的人家一到腊月十七八就把房间里打扫好了!说晚也不算太晚吧,我和妹妹把灶火的锅碗瓢盆、蒸馍笼、蜂窝煤炉子啥的统统都拿到院子里,母亲把原来用薄桐木板制作的“风桿”(就是烧火用的风箱)拆了下来,父亲把大案板、小瓷瓮、大瓷盆、大铁锅等也一起都拿到院子里,这时候灶火里基本上剩下几个装着粮食搬不动的瓮,再就空空如也了。     
父亲把瓮盖好,拿个长棍绑好一个笤帚,就清理着灶火的几面墙上的灰尘、蜘蛛网、油渍污垢,我和妹妹还有母亲就把院子里的所有东西清洗的清洗,用抹布擦的擦都要从手上过一遍,等到一切妥当了,父亲把灶火也收拾好了,看天色已近黄昏赶紧地把案板摆好,锅碗瓢盆等都放于案下,还有几件东西来不及整理进灶火,天以黑了那些东西就放在院子等明天继续收拾。     
腊月二十二,天一亮过年扫屋里的大扫除这才正式进行了,先把屋里面的小零碎小的桌椅板凳拿到院子,还有抽屉都卸下来,电视、相框、镜子、洗脸架子、窗帘、被子褥子枕头,还有炕上铺的护单、席子、洋毛毡都一卷拉到门口抖抖灰,晾一晾。父亲和母亲到房间里把大衣柜、高低柜挪开一点儿距离,再把板架上的箱子抬下来放到过道(板架:以前屋里为放置装被子的箱子的装置,一般都安排在炕的一边,板架的另一边还有一个用砖垒起来三四十公分高七八十公分长的挡头,那个应该叫做炕礐就是炕墙)。基本上没有该往外摆曳(摆曳:拿、挪)的了,父亲还拿着昨天扫灶火的长笤帚打扫着屋里,我和妹妹还有母亲就把灶火剩下的东西都搬进去,一切放置好了,整理抽屉和相框。     
直接把抽屉里面的全部零碎都倒到地上,也不多就只有三个抽屉,找几个空盒子和袋子一件件地进行分类整理,那里面也是种类繁多有大小各异的钮扣、那时候纳鞋补衣服剩下的布条子、顶针、手电筒、手电筒上的灯泡电池;父亲那时候干活用的卷尺、铅锤、手套;还有不知道给啥上安的铁垫片、自己做的呲苞谷用的锥子、拉链头头、子母扣、还有几张毛毛钱、几个分分钱;指甲刀、剪子、都找不到头的线轱辘、还有乱了的毛线;长短粗细不一的钉子、图钉、还有不完整的扑克牌、废纸条条等等等等,像是五金店一样样样俱全。最后都是把有用的收拾起来,没有用的就扔了!     
先把相框背面的细钉子用钳子拔下来,取下背板,要把透明玻璃擦拭干净清晰,然后将所有的照片重新排列,再往里面增加几张新的照片,裁一张已过期的挂历画和相框的大小相同敷在相片背面,再把背板轻柔地盖好订上钉子。父亲那边差不多把屋里扫完了,就把窗户上的玻璃用旧报纸和泡过洗衣粉的水处理一下直至透亮,然后把地上的垃圾用簸箕装到桶里,提着到风疵坡(就是巷头的垃圾台)里一倒。等一会儿打扫过程里弥漫在空中的尘灰散去,就把所有的东西回归原位,整个一番操作早已大半天过去了,屋里确是亮堂了许多。     
那时候,过年前扫屋里,也是一种风土人情,一种风俗,一种情怀与感觉。当而今也每年都会在年前打扫一次屋里,却没有曾经那样繁琐,只简单地把墙上的蜘蛛网收拾一下,该洗的洗洗,前院后院的墙上地上扫一扫完事了,都用不了一个小时时间。忆痕深处里总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情节,当时空过往,早已看不清当初那种自然的风景与柔情,当初的那种简单的快乐和幸福!     
而今,等到过年前如果可以早几天回家,好想回去再来一次翻箱倒柜,把老屋好好地收拾一番,收拾出来那些老坛子老碗、像手电筒那样的老物件,还有那几乎再没有用过一次的煤油灯,不为寻宝只为留下曾最初的美丽,最初的生活,还能再勾起一段美好的回忆。
2023.5.23

文/苏磊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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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简介

苏磊,大荔两宜人。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田小勇

顾问: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杨荔佳  

小说编审:田小勇

散文编审:常盈  杨发兴

诗歌编审:官华  高明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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