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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婆婆,撵我走

 讲故事的婉小姐 2023-05-29 发布于云南

原来,

一场离婚,

一次生育,

都能让一个女人瞬间苍老。

文/婉兮 

滑动可翻看《老张家》目录

12、三姑娘,差点杀了亲生女儿

11、四姑娘相亲,一言难尽

10、爹老倌的前半生,很唏嘘

9、招个上门女婿吧

8、没有婆家,上哪儿坐月子?

7、三姑娘,生了

6、7个月的早产儿,要不要?

5、惨了,7个月孕妇摔倒了

4、这一生,注定爱恨交织

3、生下来,外公养

2、打掉孩子,离婚!

1、他的老婆,生了7个女儿

徐香玲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儿媳的唯一一次生育机会,却只生了个小囡儿,这让三代单传的方家,失去了香火延续的可能。
从这一点来说,她对小孙女儿着实喜欢不起来。
可再不喜欢,也是自家的孩子。
而眼下的情形是,自家孙女儿在床上哇哇大哭,住着自家房子而且不交钱、不买东西的人,却只顾着哄她的娃儿,完全把那可怜的小方珏抛开了。
做奶奶的,怎能不痛心疾首?
一个箭步往前,徐香玲抱起了方珏,低声哄着,又拿不屑而不忿的眼神,把张玉竹狠狠剜了几眼。
张玉竹自知理亏,忙挤出笑容,讪讪道:“她哭得太厉害了,哄完她,我就去哄小珏珏……”
小囡儿还没有名字,只能用她来指代。
说着,张玉竹放下小囡儿,伸手来接方珏:“来,三孃抱。饿了还是尿了,三孃看一看?”
但徐香玲不松手,她客客气气的,也冷冰冰的:“谁家的小娃谁心疼,你还是忙你的吧!对了,你这月子也快坐完了,差不多,就回去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
张玉竹不傻,好丑话是听得清的,脸马上红到耳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是在打扰大姐和大姐夫。也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一点,无从反驳。
徐香玲仍在絮叨:“工人村的房子,本来就小。住一家三口都转不开身,更别说还加上你们了。也不是我小心眼,个鸣不比农村,没有你们家那样的大瓦房。”
临水乡下,她去过一次,是在儿子结婚时。对老张那间大瓦房,她印象深刻。
但并不羡慕。
身在个鸣,身在锡矿,周围一切,都不值得羡慕。

“婶子,你放心,出了月子,我们马上就回云水村去。”
脸皮薄的张玉竹,立刻接了话,“再过一周,我就出月子了。其实,我们早就想着要走了,这几天,我就去买票。买了票,我们马上就回去。”
这是客气话,但也是张玉竹的真实想法。屋檐下虽美,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住久了,她也会不自在。
话音刚落,门又被推开了。
张咏梅回来了。
她甩着在楼下洗过的手,水珠干了大半,只留了些淡淡的水纹在手上。见了婆婆,张咏梅本能地紧张了一秒钟,又立刻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妈”。
脸上笑容满溢,但那笑容更倾向于表情,而不是心情。
徐香玲没应她,只把孩子塞了过来,话里有话:“自己的小娃,自己带好。交给别个,你这当妈的也能放心?”
张咏梅有些懵。
自己不过是去了一趟厕所,蹲得是久了点,但这时间,并没有长到允许一出悲剧发生。
把怀里的小方珏仔细检查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可当她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三妹,婆婆已经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那黄褐色木门怦地响了一声,激荡起几缕细细的尘埃。霎时间,张玉竹的心头也跟着覆满尘土,被压得密不透风。
原来,一场离婚,一次生育,都能让一个女人瞬间苍老。
晚饭时,张玉竹当着阿妈、大姐和大姐夫的面,提出要回家:“我得去办离婚手续,然后再想一想,以后怎么办。”
木筷子杵在润白带小碎花的饭碗里,张玉竹垂着眸子,对小圆桌上的炖鸡蛋、茭瓜炒肉片、水煮小青菜以及刚刚从食堂打来的粉蒸肉,都提不起兴趣来。
徐香玲来过的事儿,方进勇还不知道。
他只热情地挽留着三姨子:“多住一段日子,等小娃大一点再回去。她那么小,路上的辛苦怕是遭不住。对了,玉竹,该给小囡儿取个名字了。她都快满月了,还没有名字呢。回去后,要想着上户口。现在可不比以前,户口很要紧的。”
作为过来人,他想把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让三姨子少一些弯路。
小囡儿抱回来,新手妈妈忙忙碌碌,心情也起起伏伏,直到现在,都还没给孩子取名。
张玉竹全无心思:“姐夫,那你给她随便取一个吧。我没什么文化,也不会取名。”
她的目光在漫游,落在房内各处,把彩电、洗衣机、电冰箱、蕾丝桌布都摩挲了一阵。
还有那半截绿半截白的卫生墙,有点像医院,但又不完全是医院。印在眼里,舒服得很。
这一刻,有个疯狂的念头,忽然猛地跳了出来。
我能不能留在个鸣?
我能不能也嫁一个锡矿男人?
我能不能也有这样一个家?
正幻想间,小囡儿的名字已经取好了,方进勇建议,叫小灵:“灵气的灵,你看她这小模样,长大后一定是个机灵的。”
他只说小灵,至于张小灵还是刘小灵,则不细说。
毕竟,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儿。

农村的傍晚,和个鸣的傍晚不太一样。
晚饭早就吃过了。
准确来说,那叫晌午饭,下午4点左右吃。吃完后,还得再往田地里去一趟,干些轻巧点的活儿,比如给自留地浇浇水,比如扯些牛皮菜挑回家。
临水乡下,并没有吃早点的说法。
早早起床的人们,往往是空着肚子到了田地中,吭哧吭哧干到10点左右,才回家吃早饭。
吃过晌午饭的老张,背着手,出了村,沿着一条土路缓步走,半小时后,踏进了刘家大门,坐在堂屋里,对刘家那对父母郑重其事提起离婚一事。
“我姑娘说了,过不下去了,要跟刘健离婚。今天我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好聚好散。玉竹刚刚生孩子,就不要为难她,不要让她难办。”
老三的婚事,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所以,思来想去大半个月,老张还是决定亲自上门,先扫清障碍。
说话间,几只鸡围绕在他脚下,尖壳嘴巴在地上啄来啄去找东西吃。堂屋里还没浇上水泥,泥土筑得很紧实,老刘家的鸡鸭,便也时常窜到堂屋来,找些主人落在地上的碎渣吃。
老张略微皱了皱眉。
这种人畜、人禽混住的场面,他实在无法接受。
当初反对老三嫁过来,也是因为老刘家不太讲究。改个小院,把鸡鸭猪牛放过去,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说到底,就是日子马虎罢了。
可面对他提出的离婚一事,亲家母卢桂芳嚯地站起来:“离什么婚?小娃都生了,还离什么婚?虽然是小囡儿,我们也没说什么,再生一个就是了!闹哪样闹?亲家公,不是我说你,姑娘乱来,你也由着她乱来?”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婉兮说


偶然刷到一个小视频,是一首云南民歌:《绣荷包》。

忽然想起第一次带儿子回老公老家时,我公公抱着孙子,唱歌哄他,就是这首《绣荷包》。

孩子两三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我爸妈一起带,我妈让我爸给外孙唱歌,我爸就唱了《东方红》。

我爸和我公公,都是从来不唱歌的人。但面对孙辈,两个人竟都出奇一致,唱起了年轻时的歌儿

隔辈亲,果然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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