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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 行书《研山铭》

 家有学子 2023-06-02 发布于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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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颠拜石图

说到《研山铭》
不能不提及“灵璧研山”
千百年来,一块
名为“研山”的奇石
令历代赏石爱石者为之痴迷
在中国赏石文化中
这块“灵璧研山”的收藏者有三位
且都有极高的知名度
他们是李煜、米芾和赵佶

我们的故事要从南唐后主李煜说起。据《铁围山丛谈》记:

南唐后主李煜有奇石“灵璧研山”(指中有墨池的灵璧石)经长愈尺,前耸三十六峰皆大如手指,高者名华峰。参差错落者为方坛,依次日岩、玉笋等。各峰均有其名,又有下洞三折而通上洞。左右则因两岸陂陀中凿为砚。

李煜十分珍爱此石,在兵临城下,江山易手之时,仍返回皇宫,宁愿当俘虏也要带上“灵璧研山”再逃命,城破,李煜最终被俘,自此研山石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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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辍耕录》中的研山图

那么,这等宝贝又是如何到了米芾手里的呢?

据传说此“灵璧研山”在宋代大书法家米芾新婚之夜,其夫人李氏将传家之宝赠送给米芾。为什么米夫人有此宝贝呢?据说李氏是李煜后世之孙。在相赠“灵璧研山”时约法三章“不得将此转送于他人”。米夫人之所以将此“灵璧研山”送予米芾原因有三:其一因米芾爱石如命;其二,因米芾是书画家,对“灵璧研山”可赏可用;其三,灵璧石是恒古不变之物,象征夫妻恩爱永恒。
米芾一生爱石、藏石、赏石,世人皆知。因此被人称为“石痴”,更留下了“米芾拜石”的传奇佳话。米芾得到南唐后主李煜的旧藏灵璧石“研山”后十分喜爱。《实为志林》记载他“抱眠三日”,狂喜之极,留下了传世珍品《研山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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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山铭》北宋,米芾
手卷,纸本水墨
36x13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研山铭》是米芾书法精品中的代表作。此帖沉顿雄快,跌宕多姿,结字自由放达,不受前人法则的制约,抒发天趣,为米芾大字作品中罕见珍品。

此手卷流传有序,曾经入北宋、南宋宫廷。南宋理宗时,被右丞相贾似道收藏。递传到元代,被元代最负盛名的书画鉴藏家柯九思收藏。清代雍正年间,被书画鉴赏家、四川成都知府于腾收藏。及至近代,令人慨叹,竟流落日本。钤印有:内府书印(三次)、宣和、双龙圆印,贾似道,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二十多方。日本前首相犬养毅题引首“鸢飞鱼跃,木堂老人毅”,全卷共分三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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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为米芾用南唐澄心堂纸书写三十九个行书大字:

研山铭

五色水 浮昆仑

潭在顶 出黑云

挂龙怪 烁电痕

下震霆 泽厚坤

极变化 阖道门

宝晋山前轩书

在运笔上刚劲强健,具奔腾之势,筋雄骨毅,变化无穷。结字上,自由放达,倾侧之中含稳重,因而端庄之中婀娜多姿,刚劲奔腾、沉顿雄快,乃米书成熟之作,为米芾书法中之精品。

启功先生赋诗赞曰:

羡煞襄阳一枝笔,玲珑八面写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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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绘研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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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篆书题款为:

宝晋斋研山图 

不假雕饰 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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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书题跋:

右研山铭,先臣米芾真迹,臣米友仁鉴定恭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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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外甥金代王庭筠题跋:

鸟迹雀形,字意极古,变态万状,笔底有神,黄华老人王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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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陈浩跋:

研山铭为李后主旧物,米老平生好石,获此一奇而铭,以传之。宜其书迹之尤奇也,昔董思翁极宗仰米书,而微嫌其不淡然。米书之妙,在得势如天马行空,不可控勒,故独能雄视千古,正不必徒从淡求之。落此卷则朴拙踈瘦,岂其得意时心手两忘,偶然而得之耶,使思翁见之,当别说矣。乾隆戊子十一月,昌平陈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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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於礼跋:

研山铭,骄骄沉雄,米老本色,如是如是。亦园周於礼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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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山铭》是中国书法顶级宗师的代表作。米芾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并称“宋四家”,是开宗立派的书法大家。

五千年来,此等人物屈指可数,也就王羲之、王献之、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颜真卿、张旭、柳公权、怀素、米芾、赵孟頫等寥寥十数人。其中,米芾又以笔法“八面出锋”极尽变化,最难写又最能抒发个性,卓然独树一帜。
苏轼就曾由衷推崇米芾当与书圣王羲之“并行”。而米芾仅存在世的几幅作品中,《研山铭》被认为最具代表性,号称堪与“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并提,是“天下第一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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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书法,堪称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书法汉字,一幅39个字的古代米芾书帖《研山铭》。

释文:

研山铭,五色水。浮昆仑,潭在顶,出黑云,挂龙怪,烁电痕,下震霆,泽厚坤,极变化,阖道门,宝晋山前轩书!

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向公众开放后,开幕展由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与北京故宫博物院共同策展,其中国宝级珍品、米芾的行书作品《研山铭》备受关注。

米芾在宋徽宗时被召为书画博士,其留存于世的大字作品仅有3件,《研山铭》就是其中之一。这件作品曾为历代宫廷或民间收藏名家收藏,由于历史原因,在清朝雍正年间流落到日本。2002年,命途多舛、曾颠沛流离的《研山铭》由国家文物局指定的文物收藏单位斥资2999万元购回,后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该作品主要分为三部分:一为米芾大字行书作品《研山铭》,二是宝晋斋研山图,三是后人鉴跋。从事书画研究的工作者都知道,年代久远的书画作品流传千年后还能保存得如此完整,是极为罕见的。

研,通砚也。研山即砚山。《研山铭》所赞砚山(即砚台),为灵璧石材质,作连绵起伏山峰状,其中一峰顶有一石坛为墨池。灵璧石“瘦透漏”,且有白色纹路蜿蜒而下,宛若闪电雨泽,形成造化天然之景。相传其曾为南唐后主李煜珍藏。江南破,辗转为米芾所得。米老素有“石癖”之称,得之“抱眠三日”,为之写下《研山铭》。在这篇铭文中,米芾展开了雄奇瑰丽的想象:砚山化为巍峨的昆仑仙山,山上有五色潭,潭里孕育着龙怪。龙怪降下倾盆大雨,润泽大地,气象万千。

这方砚台后来被米芾转给薛绍彭。此后,他仍念念不忘,作诗哀叹道:“研山不复见,哦诗徒叹息。唯有玉蟾蜍,向余频唳滴。”哀叹完,他又愤愤不平地说,“此石一入渠(薛绍彭)手,不得再见,每同交友往观,亦不出示,绍彭公真忍人也!”

其实,这也怪不得薛绍彭要当个“狠心人”。米芾爱石,如痴如醉,史上留下不少荒诞之举。其曾撒泼耍赖以死相逼,强行留下蔡攸收藏的王羲之《破羌帖》。有前车之鉴,薛绍彭自然不敢再把砚山拿给“米癫”(时人对米芾的戏称)赏玩。

米芾因醉心赏石,曾耽误公务,几遭弹劾仍不改。遇奇石,他曾着官服持笏板,行官礼下拜,呼为“石丈”,这就是“米芾拜石”典故的由来。其长官杨公劝其收敛。哪知这“米癫”冥顽不灵,一连从袖口里掏出三块石头,痴迷道,“你看,这样的石头怎能不惹人喜爱呢?”真乃一介痴儿也!

米芾与苏轼、黄庭坚、蔡襄被称为“宋四家”。其书法自由放达,行笔沉着飞动,用笔八面出锋,笔势信马由缰,结体欹侧恣肆,变化无穷。《研山铭》为米芾晚年少见的大字行书,和其早年的书法相比稍有变化,但仍不改其精神气质。

《研山铭》的书法用纸极为特殊,为南唐“澄心堂纸”,产于徽州地区,洁净如玉、细薄光润,为南唐后主李煜所喜,用作南唐宫廷御纸。其与李廷珪墨、龙尾石砚,被宋人并称为天下之冠。“澄心堂纸”质优量少,一纸值千金,以至于北宋文豪欧阳修曾感慨道:“君家虽有澄心纸,有敢下笔知谁哉?”

《研山铭》中的宝晋斋研山图,以细笔勾勒,皴染细腻,非米芾笔性,为“老仿”(后人仿前朝的作品)无疑。此图与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中的图例相契,有互为传抄的可能。该画展示了砚山的大致面貌,图中标方坛处即墨池。古代美学中始终有道法自然、宁拙勿巧的审美取向。而玩石之趣亦是如此,追求“不加雕琢,浑然天成”。

《研山铭》铭文后是金代文学家、书画家王庭筠的题跋:“鸟迹雀形,字意极古,变态万状,笔底有神,黄华老人王庭筠。”对此题跋,学界多持否定态度,其中的“鸟迹雀形,字意极古”更像是在评论鸟虫篆(古篆书体),与《研山铭》字体不符。有理由推测是后人重裱时刻意“拼配”的。

古书画在流传过程中,常会被藏家有意分割为多件,或将彼此毫无关系的多件书画组合拼配,以增加其分量。作伪者或以米芾与王庭筠为姻亲,且均为书画、文学名家,所以将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书法和题跋装裱在一起,以博高价。

该题跋后是米芾的儿子米友仁的鉴定题识:“右研山铭,先臣芾真迹,臣米友仁鉴定恭跋。”此题跋,学界以为真迹。拖尾(书画手卷装裱上所留空白的位置)是清代翰林陈浩、周于礼的鉴跋。陈浩夸赞“米书之妙,在得势如天马行空,不可控勒,故独能雄视千古”;周于礼言“米老本色”。可见,清代学者对《研山铭》的评价颇高。

当我们观赏一件文物,我们在看什么?笔者认为应“见作品、见作者、见天地”。从《研山铭》中,我们能欣赏到天马行空的米芾书法,见到那个“活泼泼”、充满趣味的“石痴”“米癫”,见证一段宋朝文明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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