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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牛图》 前几期，我们赏析了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中的几组人物画。今天，我们将欣赏中国古代绘画史上难得的动物题材绘画，它就是唐代韩滉的《五牛图》。
▲ 五牛图 唐·韩滉 纸本设色 纵20.8厘米 横139.8厘米 故宫博物院藏 画牛，是唐代杂画中重要的绘画题材之一，表现的有归牛、牧牛、渡水牛、戏牛、斗牛、乳牛等。画牛题材的广泛流行，也反映了这一时期农耕事业的发展，韩滉就是代表画家之一。 韩滉，字太冲，长安人，生活于盛、中唐间，唐代贵胄，官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浙东西两道节度使，封晋国公。韩滉工书，得张旭笔法，其画远师南朝宋陆探微。据《新唐书本传》记载，韩滉精于弹琴，其书法与绘画造诣都非常高，是一个罕见的全才。 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记载：“工隶书章草杂画，颇得形似，牛羊最佳”。其中倾注着画家对农民疾苦的关怀和同情之心。 在中国古代绘画中，韩滉的《五牛图》是最著名的一件以牛为题材的画作，也是少数几件唐代传世纸绢画作品真迹之一。这件作品绘于白麻纸上，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件纸本绘画。 全图欣赏 建议横屏欣赏 点开图片放大看细节
▲ 五牛图 唐·韩滉 纸本设色 纵20.8厘米 横139.8厘米 故宫博物院藏 《五牛图》是韩滉六十多岁时所绘。一打开长卷，五头牛跃然纸上，从右至左一字排开，各具状貌，姿态互异，趣味盎然。它们首尾连贯、彼此顾盼，形成统一整体的布局。 全图除最右侧的牛身旁有灌木点缀外，别无其它背景，大面积的留白突出了主体，因此每头牛可独立成章。
《五牛图》中，右起第一头牛是大黄牛，牛身体朝向左边，眼睛则看着观者的方向。它身躯庞大，身旁有一丛小树荆棘，也是全图唯一的衬景。此刻，牛正在用自己的身体蹭着树丛，大概是在蹭痒痒。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人大概都会见过牛借助树、土坡等挠痒痒的姿态。据考证，韩滉画的是棵野酸枣树，是长安近郊常见的植物。
▲ 五牛图 (局部) 第二头黑白相间的牛，一派闲庭信步的姿态。它正昂首挺胸缓步前行，眼睛依然在看向观者。 这头牛的形态近似奶牛，藉由水墨的效果，表现出牛身上众多或大或小的斑块，这些斑块又进一步增强了牛的肌肉线条，凸显出牛的力量美感。同时，这头牛的背部凸起也是四头牛中最为明显的，俨然一副自信冷酷的模样。
▲ 五牛图 (局部) 在画面居中的第三头牛，是全图唯一一头身体正向面对观者的牛。它嘴巴张开，似乎在鸣叫。这种完全正面的空间透视关系在当时是极难掌握的。 一般来说，正面的牛通常只能看到头部，无法看见臀部。韩滉在处理时，有意把牛的臀部抬高，立体感也更强，透视处理举重若轻，令人惊叹。这头牛筋骨嶙峋，白耳、白角、白唇、白肚，显现出一种沧桑的老态。
▲ 五牛图 (局部) 第四头牛，是整幅《五牛图》里最可爱的牛了，正吐着小红舌头“回眸一笑”，它的眼睫毛又翘又长，好像在对我们做鬼脸。 这头牛身体向左，而头却转向右侧，它似乎在等待着身后的三头牛。而这水灵灵的大眼睛、卖萌的小舌头，和周围几头严肃认真的老牛一比，多了一丝俏皮的趣味。看到这里，我们愈发感觉到，韩滉可能不是单纯地在画牛。
▲ 五牛图 (局部) 第五头牛是所有牛里唯一一头鼻子被栓上了缰绳的牛，只见它眉头紧锁，斜眼看着画外，似有不平之色。它的牛角明显向前弯，步伐看起来比别的牛要沉重许多。它凝神若有所思的样子，双眼流露出倔强的个性。 《五牛图》用笔沉厚朴拙而有变化，着色轻淡而能交代出形体的起伏和毛皮质感变化，既有很强的造型表现力，又体现出纸上笔墨的特殊韵味。韩滉对他所描写的对象有着十分深入细致的观察，画法写实，五牛姿态、方向各不相同，可谓曲尽其态。在静的形态之中又有个性的着意表现，使整个画面动静有致。 在技法上，韩滉以粗壮的淡墨勾勒出牛的轮廓，用力量感极强的线条来表达牛的强健体魄。其笔法粗放老辣，疏密有致。行笔稳健却毫无弱笔求工之意，然又于形体筋骨的扭曲转折处，颇见顿挫变化而又圆转自如的风致。其描绘之传神，牛态之可掬，呼之欲出。
▲ 五牛图 (局部) 特别有意思的是，五头牛的眼睛都被适当地夸大，着意刻画，使五牛瞳眸炯炯有神，为五头牛赋予了独立个性，使它们鲜明地显示出各自不同的神情。观者分明能感觉到这五头牛不但有生命、有情感，而且有各自不同的内心世界，这是拟人化的五牛，同时也被赋予了画家深刻的思想内涵。 有专家考证，《五牛图》是韩滉的寄情之作，借牛喻人，“五牛”寓指韩滉兄弟五人，以任重、勤劳、温顺的牛的品性，表达勤奋、忠君的真情实感。毕竟伴天子如伴猛虎，在大唐由盛渐衰的过程中，每天要面对皇帝的猜忌、同僚的挤压，向天子表达自己“俯首甘为孺子牛”、憨厚勤恳方能保命。 也有学者认为，韩滉就任宰相期间，注重农业发展，他以牛为画题，很可能是含有鼓励农耕之意。 明代嘉兴人李日华《六研斋笔记》中说，韩滉《五牛图》，“无一弱笔求工之意，然久对之神气溢出如生，所以为千古绝迹也。赵文敏再三题之，真其所宝秘者”。赵文敏即元代画家赵孟頫，他曾三次为《五牛图》题记，赞其为“神气磊落，希世名笔”。 《五牛图》打破了汉代以来画牛只画侧面和平面的装饰性格局，神形兼备地表现了牛的各种动态。以牛入画，借牛喻人，既有技巧，又有深意，代表了唐代画牛所达到的至高水平。不论是艺术成就还是历史价值，都堪称国宝。 编辑：苏杭 初审：汤沙 复审：刘敏 终审：吉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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