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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服务区,不只眼前的苟且,更有诗和远方

 此木无为 2023-06-02 发布于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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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木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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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看了一部电影《路边野餐》,感觉很头疼。作为受传统电影美学浸润多年的成长一代,加之受好莱坞影像语言洗礼之后,毕赣的这部所谓“有才”之作,真的有些让人不认同。

从故事来说,情节很简单,在贵州一个叫做凯里的地方,出狱后的陈升老是梦到母亲和妻子,和他同在诊所做事的老医生也梦见昔日的情人。陈升想把弟弟抛弃的孩子卫卫接过来抚养,恰好要到老医生的旧情人所在的地方,于是陈升踏上去镇远的路,在一个荡麦的地方,似乎经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而从时空错乱的影像中,一个小时的长镜头,让人目炫,伴以主演时不时念叨的《金刚经》与自己所写《路边野餐》中的诗句,内心感觉,这也许真的是一部导演自己炫技,玩意识流的一部作品而已。

时隔两年之后,再来看这部电影,忽然发现,也许我们真的错怪了毕赣。看似凌乱的镜头语言,看似不可思议的长镜头,其实就是我们的状态。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故事,我们所见到的世界,不就是人生的一镜到底吗?错过,失去都无法来一次剪辑,眼睛所看到的,其实已经过去0.2秒,这就是眼前的苟且。

2

 “许多夜晚重叠,悄然形成黑暗,玫瑰吸收光芒,大地按捺清香,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画面如梦似谜,时空不断穿插,既有昨日记忆,也有明日幻想。行走中,风景从眼前抛却到身后,我们迎接的永远是远方,长镜头语言其实是大自然最为本真的生态形式。再多的想象、憧憬,最后都会催生、激发你去亲眼一见,比如牵挂许久的朋友,向往的风景,在记忆的胶片上增添更深的烙印,这也就是叫做得偿所愿。

曾经不只一次说过,现代文明的快速发展,让我们的生活圈子变得更大,也变得更小。交通的便捷,说走就走已经不是奢望,以为远在天涯,高速公路用导航告诉,其实再远的的距离就在须臾。筹划多年的相见,准备了无数次的启程,没想到一下就站在面前,恍如隔世,却又如此鲜活,岁月的长镜头记录下的,有着激动,有着平静,有着相聚甚欢的豪迈,还有着静静看着,静静听着的美好,这也许就是我们生活的状态。

我们的生活圈子其实在慢慢变小,结交应酬虽然越来越多,但是真正享受平静的,也许仍然是几十年来的沉淀。喧嚣过后,忽然发现,能够常聊,长聊的,原来在你上千的通讯录中,只是那几个。我们见面加个微信吧,可是好奇心之后,你已经早就自动屏蔽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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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公里,停留9个服务区,加满6箱油。车轮飞奔的旅程,从华北平原到秦巴山麓,行囊在不断的轻松中,又在不断的加重。或是匆匆一瞥,或是期望的长聊却在自醉中沉沦,摇晃的长镜头,总是以诗歌加影像以及错落的时空叙事,留下烈日下的温暖和不断前行的动力。

空间与时间的交织,在人生的轨迹中,其实很奇妙,你无法预料到昨日与今朝,正如忽然地相聚,担心的没人记得你的模样,却忽然一句,你还是那样,一点也没变,不禁内心一片湿润。

 中午老友相聚,众人寒暄中,老白说,我们的聚会是排除万难一定会参加。相同的记忆,始终不忘牵挂,对脾气,不是见面就吹牛皮,这才是最为弥足珍贵。

匆匆的人生旅程,相遇与相别,总是如路灯,如车轮飞奔中向后倒的风景,一拔一拔地结束与继续。可总是有那些记忆,那些人,我们将其装进收藏夹,云存储。无论灰尘覆着多久,轻手拂去,依旧历久弥新。有了这些,里程,时间,其实早已不是距离,这也许就是一个小人物的,所谓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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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野餐》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即无一不落空。陈升想与弟弟搞好关系,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老赤脚医生想托陈升寻找自己的老情人,以了却生前身后事,老情人早已过世;小卫卫想有一块自己的表,只能在墙壁上画一块表,摩托车追着缝纫女,却是一厢情愿……这也许是电影不为习惯大团圆的国人所普遍关注的一个原因吧。

这也许是我们习惯的思维,但明明知道这就是生活。都在期望着一切的美好,可是现实总是这样残酷与无情,沉沦着自己的窘迫,羡慕着别人的幸福,怨恨着从一开始就错误的过往,我们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点的缠绕,进行着自我的相遇和剖析。

 一样的城市,一样的街道,还有一样的生活节奏。可在表面的背后,我们承受着各自不同的负累。曾经的欢乐无邪,自在之间,嘴角不经意透出隐隐的忧郁,岁月已经不由分说地在中年的额头留下或浅或深的痕迹。热情洋溢的真实毋庸置疑,刚强是否逃避了脆弱的内心?

每个人内心都在寻找着一种慰藉。说走就走,放松自我,其实也是给自己平静审视的空间。人生的太多不完美,容易让人忧郁。倾吐之间,终于明白,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奋斗的美好,光鲜的背后,生活其实都不易,唯有珍惜才能不负,唯有自我的救赎和鞭策,守着善良,催着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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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历史文化积淀的厚重,还有人类挑战自然梦想的实现……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

人在湖中游,万亩荷花谁是谁的映衬?古城苍柏挺立,方圆之间传承着城市文化的精髓; 千古长卷幻化成现实,曾经的盛世繁华并不成一梦;雄浑的内心以浑浊诠释,却丝毫挡不住了却心愿的激情;高山仰止间,灵魂总是在惊叹中肃然起敬……

每一处风景,总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时下的旅游业十分发达,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是玩滥了的伎俩。热衷地点打卡的朋友圈一族,其实并不流连于风景,体悟风土人情对于灵魂的洗礼,而是仅仅表示,我来过。这种“来过”,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心态,用看似高雅的消费心理,高调宣扬所谓的人生态度而已。

在风景中行走,其实自己早已成为别人的风景,谁又何尝不是谁的映衬?在大自然间畅呼吸,与老友相伴同行,声色犬马,来来往往之中,万千浮云似乎总是遮望眼,忽然发现,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诗和远方其实从未缺少。

生活的郁积,心事重重活得像幽灵,总会不由自主地膨胀放大;人生路上的行程,总觉是孤独奋斗的英雄。走着走着,花就开了,走着,走着,人生的长镜头让我们在时间和空间的交织中,找到了再一次出发的原力。

岁月渐渐在洗去我们的铅华,那种单纯,那种执拗,总是拥有一种牵引的力量,用沉醉与清醒交换的视觉呈现与诗意表达,让我们行走在路上,声气相通,去下一个服务区: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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