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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道德经》第五十八章-福中有祸,祸中有福

 巨蟹座思考者 2023-06-02 发布于北京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北欧人后裔中得I型糖尿病的比例处于世界前列,这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祸”,但是他们的祖先是新仙女木以及之前几次冰期的幸存者。在快速寒冷的气候变化中,只有那些能够存储更多能量的个体才有机会存活下来,血液中糖浓度急剧增加有助于防冻,冰期的北欧幸存者带着提高血糖抵御严寒的基因。这样看来,那些现在是糖尿病罪魁祸首的基因曾经是他们的“福”吧,还有什么比在生死之间让你活下去的东西更好的呢?
祸福相倚,这既是一个经验结论,也可以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但是,这似乎只能在现存者的回溯中才有实际意义。说到人类,6500万年,哺乳动物在恐龙的强大实力下“苟延残喘”,生活空间偏僻而狭窄,甚至于躲到深深的地下,昼伏夜出。然而当庞大的流星砸到地球上时,那些占据“优越位置”的恐龙却没有能力躲到地下延续生命了。随后,哺乳动物便站出来,填补了恐龙的生态位,繁盛起来,人类的出现才有了可能。而人类在演化的过程中,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相对弱势地位,地球气候和环境条件的变化多次差点让人类绝种,据研究,7万年前人口数量低至数千人,甚或仅有一千多人。每一次度过“祸”的过程中,人类都获得了新的技能,最后发展出顶上这个具有超凡思维能力的脑袋。
不过,我们忽略掉了许多事实,那就是灭亡的物种,就像与我们有共同祖先的“人属”,他们跟我们的差异如此微小,但都通通消失了。在一个物种留下来的背后,是数个或数十个物种的灭亡。那些灭亡的一定经历了“祸”,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享受“福”了。
“祸福相倚”,没有普遍性。在人类社会中也是如此,曾经无数具有独特属性的群体再也找不到他们的文化踪迹了,作为一个群体已经不复存在。数千年前的群体,其后代大多数依然还能保持在一个群体中的,少之又少,更不用说继承先辈的文化了。
如此看来,福中有祸,祸中有福,可能是更准确的描述吧。前一个“有”表示“必定有”,后一个“有”只表示存在可能。
“闷闷”,混沌不清,这是“道”的形态。无为的表现必然也是“闷闷”的。人的行为和事物的转变不是清晰的,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中,人与人、人与万物相互作用,结果是自动达到了美好的状态。所有规范、法规和制度都试图尽量明确人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却都不能实现预定的目标。任何群体在走向繁荣的过程中,无一例外都在减少约束,人们能更多自主决定行为。光亮耀眼,吸引着人们,最先崩溃的地方正是力量聚集的中心。
“无为”可以达到“治”的根本原因可能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治”的路径到底是什么。唯一清楚的是,人们受到的约束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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