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闽浙总督端方参观柏林博物馆时,发现一座石碑很特别。他走近一瞧,惊得目瞪口呆,急问馆长此物从何而来? 湖南巡抚端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在中国近现代的文化教育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方端收藏有丰富的彝器等书法,其著述有《陶斋吉金录》八册,对藏物的描述较多,共收集商周至六朝、隋唐各代青铜礼器、兵器、权衡、造像等359种。 在戊戌变法中,他不停地向朝廷建议实行君主立宪,慈禧太后见他在湖广总督的位置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便将他提拔为闽浙总督,端方亲自到北京向她道谢。 端方与张之洞交情甚好,一贯主张“立宪”,是“洋务运动”的最佳代表。 端方被派去出访外国,从北京出发,经过天津,秦皇岛,山海关,绥远,美,德,奥,俄,意一路研究。 端方在参观德国博物馆时,发现了一个汉字碑文,《北凉沮渠安周造佛寺碑》。端方知道它由清代光绪八年,由考古发掘人员于古高昌城门(今新疆吐鲁番东部)哈拉和卓寻发现。该碑文内容为: “北凉沮渠安周造佛寺碑,在库木吐拉西(今新疆库车西)北,龟兹国西(今库车)道,安周造也。周即魏之安周。周初置沙州,至安周始废。北凉既灭,遂为龟兹所据。隋开皇十年,属焉耆,隋改焉耆国为鄯善国。唐贞观三年,属龟兹。” 他问德国人:“中国的碑文为何在这里?”德国人就把碑文的来历告诉了他。 德国考古学家阿尔伯特·格伦维德尔率领一支德意志吐鲁番考察队,于1896年九月三日,抵达中国新疆,开始了“丝路”上的一次考察与发掘。 此前,德国考古学家赫尔曼·鲍曼曾于1892年九月十四日赴高昌、吐鲁番等地进行考古发掘; 十二月一日,鲍曼与格伦维德尔在吐鲁番进行考古调查时,把《北凉沮渠安周造佛寺碑》从古高昌(今天新疆吐鲁番以东)的哈拉和卓(今天新疆西部库车)运到柏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文物,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文物。 这是一块高一百四十八公分,宽九十二公分的石碑,出土的时候,石碑的右上角已经被削去了一块,下面是一块莲台。 当它被运到柏林的时候,它从下到上,一分为二,被柏林的国立民俗博物馆所收藏。 端方得到了德国方面的许可,将石碑复制了一份完整的石碑。 但在复制第二次的时候,不小心将石碑上的文字给砸坏了,德方因此而停止了复制工作。 最后,端方只能带着一副不完整的,残缺的拓本回国。 第二次大战中,石碑失传,端方的拓印石碑成为唯一的存本。 《沮渠安周建佛寺碑》,原文为北凉承平三年(445)高昌,记载了皇帝沮渠安周在这里建佛寺的经过。其后800多年,高昌作为欧亚两条丝路的枢纽,一直是各国争相抢夺的中心,直到13世纪,它遭遇战火的摧残,湮没于风沙之中。 在他去世之后,他的后代就把他的拓本卖掉了。这幅画于一九七六年由买主李介如之子孙捐献于中国史馆。 拓本是中国博物馆140万多件收藏品之一,对探讨西北地区各民族的政治制度,以及探讨中国书法从隶书到楷书的演变,都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端方生前还奏请清朝开馆,在受到清廷的关注之后,他委派在全国图书馆中颇有声望,人脉极广的苗宪生担任图书馆的馆长,又委派陈庆年担任图书馆的负责人,并在经费、土地等方面给予大力支持。 他以极大的胆识,向清廷申请募款73000元,将杭州丁氏所藏“八千卷楼”全部收集齐,开创了我国馆藏全买私人藏书的先河,为当时学界所称道的“首创盛举”。 除此之外,他在武昌范氏“月槎木樨香”馆中购买了四千五百五十七种书籍,江南图书馆藏了这类图书,从当时藏书量上看,都远超其它同类型图书馆,长期居于全国首位。 他去世后,他的收藏立刻引起了国际收藏家的注意。英国《泰晤士报》驻中国的莫理循,在给伦敦的国际新闻办公室主任布拉姆汇报情况时说:“他(端方)可以说是当代最有权势的古玩收藏家,他所收藏的古玩是中国最好的。” 日本著名艺术家冈仓天心曾在致友人的一封信中写道:“他所收藏的青铜文物,很可能在丧礼之后就会流失,所以,我们一定要尽一切努力,把这些珍贵的艺术品找回来。” 冈仓天心1912年来到中国,想要买下这些古玩,但当他得知藏品不卖时,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收藏品被儿子端吉先看管,因家族衰败,根据《北洋政府收购端方所藏文物有关文件》的记载,在一九一四年一月,段继贤又提议将藏品卖给民国政府,使其归国有。 从那以后,端方收集的藏品大批流落民间,还有一些流落到国外。 参考文献: 《发现中国印记系列丛书:笔落惊风雨》 #走进博物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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