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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

 江北大汉 2023-06-04 发布于江苏

魏晋之时多名士。这些名士通常饱读诗书,善于清谈,对于某一方面的学问有精深的研究。但是,即便是那时,也有人对于名士不以为然的——以为名士其实乃是唾手可得的,比如说东晋大臣王恭就是这样。在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任诞》中,记录了他的一句话:“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

王恭的这一说法显然将问题有些简单化了:作为名士,一定在某一方面具有相当特殊的才能,又特别的努力。或者说,一个人如果仅仅是常常无事可做,尽情地喝酒,除去《离骚》之外一窍不通,那么,是很难成为名士的。

在魏晋的名士中,如殷浩,对于《老子》和《易经》有很精深的研究。如支遁,则对于庄子的《逍遥游》有很深入的研究,并且支遁也正因为这个,曾有意设局与王羲之探讨《逍遥游》,并让王羲之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改从前对他冷漠的态度。然而,这些人除去他们特感兴趣的那些东西,对别的绝非一无所知。比如说,殷浩还精通医学;支遁则对佛理也有精深的研究,并擅长草书隶书,诗也写得很不错。当然,对于王羲之,人们的了解无疑要更多一些:他不只是文学家,还是书法家。

很显然,王恭只看到了名士们的一面——他们对于某一方面的学问的研究可能比较精深,同时又喜欢喝酒的特点;然而,他对于名士们的另一面,即广泛阅读,知识渊博,在这一基础上对某一方面的学问有“专攻”,并领先时代的认识严重不足。至于喝酒之类,那更是属于形而下的东西,并非名士之所以区别于普通人的根本:古往今来,好酒之徒多了去了,可有几人是单纯因为嗜酒而名扬后世的?

王恭是东晋时的名臣、外戚,其贵胄的身份让他在仕途上曾经是比较顺利的,能够躺赢。如此顺当的人生经历,或许让他无需苦读与个人奋斗。而这,也让他与他那个时代的名士们有些不一样——根据史书记载,他善于畅谈,并且言辞清新,但是因为读书较少,多有重复的地方。换句话说,他本来有条件成为真正的名士,可因为对名士的认识上存在偏差,让他最终与名士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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