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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戴三毛—毛森:抗战敌后工作追忆 10—最后风浪 日寇向我最后袭击

 兰州家长 2023-06-05 发布于甘肃

最后风浪 日寇向我最后袭击

  八月初,我续护送戴先生和梅乐斯等去昌化方圆铺。那时日军自富阳推进桐庐,离乐平仅四十公里。戴对我说:“日寇有对你袭击企图,你不必护送我们了,即刻回乐平作应变处置吧!”当时我随戴外出,指挥部工作全交我妻全权处理,而妻正怀孕待产,已到了预产日期(那时医和药都非常缺乏,只是自己推算,八月六日为预产期),我身虽在外,心实萦念公私,瞬息难安。听戴如此说,正合我心,即于八月六日飞骑回乐平。连夜部署一切,次日即将指挥部人员撤入沈家坞山区。
  沈家坞在乐平西南约三十五华里,系一偏僻山坞,须翻过二重山岭,才达北通于潜,南去淳安及西去昌化的大道。我选择了此处暂避敌军锋镝,乃因此等冷僻山区,日军绝不会经此。故将新到美援大批电讯器材、爆破器材及一批尚未开箱的新式武器,全运来此处隐藏。另一原因,是忠义救国军总指挥马志超,曾一再恳邀我兼任他的第五纵队司令。此次戴先生亦当面问我,愿否兼任此职?我正在迟疑,为怕兼职后分心,反误我本身工作(我为了部属进出陷区通过我方步哨线方便起见,原已挂名忠救军第五纵队司令,但并非实职)。

至此,思及我部乃专在沦陷区工作的特种部队,专事探查敌情及从事爆炸日军军营、仓库、岗亭、工厂、铁路、桥梁等目标,和刺杀日伪要员等工作,其效果和力量,当胜于数万军队,但我们并非武装部队,甚至连自卫的装备和力量都很薄弱,不能和敌军正面作战。此时若和日军遭遇而拚搏,自是太不合算,故只好迁避。并考虑不如趁此接受此一兼职,那么,依附在忠救军总部,有第五纵队的武力作后盾,也好加强自卫的力量。忠救军总部在昌化河桥镇,位于乐平西南八十华里,与沈家坞同一方向,到了沈家坞,离河桥也就近了一程了。
  八月七日那天,我们是中午一时离开乐平的。当时敌军已流窜至分水,距乐平只有二十多华里,一时只闻炮声隆隆,连机枪声也隐约可闻,情势相当危急。防守这一带的二十八军,似乎已措手不及,竟让敌军长驱直入了。
  沈家坞只是一个山村,仅十余户居民。我们在乐平的总指挥部,平时只有十几个内勤人员,二十多名警卫及行动员,十余名交通员,美方皮尔上尉主持爆破训练,我方爆破教官数人,加上二名杂役,总数约六十人。最近却刚招集了一批青年学生(约八十人),正在训练。诸暨组长金颂新,又正好率领所部行动员十余人,来总部接受爆破训练,所以人数陡增,约近一百七十人,顿使山村热闹拥挤。
  我派出了数批哨探和联络人员,不断向分水、桐庐方向,刺探敌我双方情况,并派有递步哨,和戴先生保持联系。另由爆破教官黄炳炎、王学文等率领爆破队员,在二重山岭间布置地雷,并沿途暗布警戒步哨,以防日军来袭。
  八、九两日,日军停留在分水、印渚埠一带,并未继续向西南流窜,企图及动向未明,我们也暂时停留在沈家坞。九日傍晚接到递步哨传来消息,戴先生已饬令忠救军第二、第三两纵队,今晚全力向印渚埠敌军反攻,限令明(十)日黎明以前,必须克复印渚埠。我们获讯均甚振奋。当晚八时召集诸干部如书记胡德珍,助书桂涤非,机要课长杨凤吉,情报课长何效文,训练班主任教官黄炳炎,教官王学文、冯湘、严大双、伍柳青、徐鸿才、徐行,警卫队长黄诚、刘全德,电台总台长王相穆,翻译官胡伯才等十余人,共同商议今后行止。

有主张去淳安,路程虽较远,但地较后方,应较安全。有主张去河桥,接兼第五纵队,与忠救军同进退。最后决定依照后者主张,明日大家轻装赴河桥,此间留数人看守,俟总部安定之后,再来搬运。散会后大家都显得轻松愉快,因为行止已定,且闻忠救军主力将反攻,定卜胜算,今晚可以高枕矣!
  谁知事态演变,竟出意外。我就寝未及一小时,哨探纷纷来报,首批说:入夜后我方忠救军尚未出动,印渚埠敌军却向西南移动,有向乐平方向进袭模样。第二批来报:忠救军第二纵队,在西乐堰(在乐平西北五华里与乐平隔河遥对)与敌军遭遇,双方展开剧战。接着又报来:忠救军已有不支模样,可能后撤。于是我们也只好急作应变准备。
  至清晨二时许,忽闻“轰!隆!”两声巨响,似乎近在三数里间,正在惊疑,忽见我们的警戒步哨匆忙来报:“适才的两声巨响,乃是我们埋在坞外第一座山岭前的地雷被触发了。先是我在大路上发现一大队人正探索南行,认是敌军前哨,故即来报,急行中刚翻过二重山岭,突闻岭外传来巨响,似是那队敌人摸上山来,而触发了我们埋置的地雷。”
  我闻讯立令叫醒全体人员,准备提前开赴河桥。
  紧接着暗布在山岭上的另二名警戒步哨,仓皇跑来报告:“先前所发现的那队敌人、似是分出一小队人,摸上山来,触发了我们埋在山脚的第一道地雷。巨响声中,我们在山脊上隐约望见火光,嗅到烟硝火药气味和听到人声,所以急急赶回报告。从那山下到此,还要翻过两座山岭,约有五华里路程。至于那队敌人,是否继续摸上山来?就不知道了。”
  我思量:这小队敌人,触发了地雷,可能认定前面必有部队而继续前探。也可能认为荒僻山区,藏不了大部队,不足重视,且天黑路生,前面不知有何埋伏?不值得探索而退回大路,另找目标去了。但即使继续前探,他们路不熟天又黑,一路上我们还有数处地雷,要到达坞内,当需一段时间,我们还来得及布置迎战。

于是立刻紧急集合,决定将全体分成两组:一组是有战斗能力的,约有近百人,由我亲自率领,扼守沈家坞山口,阻遏敌人入坞。原布置坞外山岭间的警戒步哨,全部撤回,我们只能退保坞内新到器材、武器、炸药等。一组是无法作战的老弱、妇孺、杂兵及新招的训练班学生(尚不懂使用武器者),共约七十人,由我妻带领,立即由坞后小路撤离沈家坞,向较安全地区转进。
  那时妻已逾预产期而未产,大腹便便颇显辛苦。同志中陈浩泰之妻亦正怀孕待产。其他尚有刘全德、杜世德二同志携带眷属,数十学生,尚是纯朴未琢,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和部分内勤人员,携带重要文件,数名警卫,聊以保护。美员皮尔及译员胡伯才,也与他们同行。他们一行在三时许仓皇就道。
  妻临行时问我:前往何处较妥?但前敌情况不明,我亦无从决定。只能黯然说:“前敌情况无法预测,我们职责、任务重大,恕我难以照顾家庭、儿女,只好交你兼顾了。至于应该去河桥?还是去淳安?一切要你审察前敌情况,当机立断,自行决定了。我在此亦不会久留,敌如来犯,当尽力抵抗,阻其入坞,万一失利,只好率队突围,翻山越岭去打游击了。若其不来,则将器材、枪械等隐蔽藏妥后,随后来河桥或淳安,和你们会合。但愿能是后者,让我们很快就可重聚。”此时月黑风高,四周虫声啾啾,一片肃杀景象!而强敌当前,前途茫茫,实也顾不得儿女情长了。只好黯然道别!
  送走了老幼文弱的一行,我将留在沈家坞的战士们分配任务:黄诚、严大双、冯湘、刘全德、伍柳青、王学文等各率一部人员,分别在山口两旁择定据点,分组布防。我和黄炳炎、何效文、桂涤非,为临时作战指挥部。王相穆电台,准备随时通报和随身撤移。金颂新组人员系外勤单位,暂时未派任务,随我行动。并指示大家:日寇如越岭进犯,必予迎头痛击,若仅小队哨探,定可将其歼灭。如果大队入侵,我们予敌重创之后,只好越后山向淳安方向撤退。万一弹药用尽,无法脱身,只好自尽殉国,绝不可被俘。一切部署停当,也着实忙乱了一阵。但直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坞外却毫无动静。
  九时许,我和黄炳炎、金颂新一同至山口各据点巡视。至一小山头上,金颂新由望远镜内发现,远处一山坡上有十余名军人,向妻行方向缓缓而去。并谓:从服色及各持三八式步枪判断,定是敌军无疑。我恐妻等碰上日军,十分担忧(实际系我方保安队,因相距有一千多米,金判断错误)。

就赶紧下山,一面命传令兵将情况传知各据点,严密戒备,注意防守,一面命江天一守护枪械、电讯器材等,万一山口战起,前线抵挡不住,敌人闯进坞内,必须及时将爆炸装置引发,自行炸毁这一大批枪械、器材等,不能资敌。又以金颂新本身工作重要,留此实无必要,命他即刻率领带来受训的组员,速回诸暨,照常工作。我和黄炳炎更互相约定:万一到了弹尽势危境地,必须注意各留最后一发子弹,交互自杀。
  时间在紧张等待中过得极慢,一切却仍是平静如常。午后二时,又接递步哨来报:“忠救军与敌军之战,我第二、第三两纵队,被敌击败,敌军直扑河桥总部,此时河桥正在鏖战中。戴先生和梅乐斯等,谅早离开,详情不明。”战况如此,使我惊疑不定。想不到忠救军竟会如此不堪一击。我的退路现在只有淳安一条了。但是敌如击破河桥总部,会不会乘胜转攻淳安呢?妻等一行,也不知会不会闯去河桥,反先遭受战祸?他们是自卫力量如此薄弱的一群,真教我忧心如焚!敌军现在既已直扑河桥,此地危机无形减少。但我们仍不能掉以轻心,入夜后各仍枕枪待旦,全神戒备。
  直到次日清晨,妻派人送来书信,略告情况:
  “(一)一路平安。昨晚暂驻于潜与分水交界处一山岭上,邻近通淳安的大道,下午拟即去淳安。
  “(二)昨(十)晨九时许抵达叉路口,向西往河桥,向南通淳安。我认为敌既南移,忠救军总部乃大目标,可能直扑河桥,我们应以去淳安较妥。只是众议纷纭,我只好说:既如此,我亦不勉强。现在不明敌况,只在盲目摸索。我的判断教我去淳安。你们要跟我走?还是要去河桥?各人自由选择吧!结果十之八九决定跟我走。皮尔上尉愿去河桥,也有七八人跟他走了。
  “(三)中午骤雨,我们在路边休息。去河桥的人陆续折回跟上来,据说:他们走到离河桥约五华里之处,遥闻枪炮声紧密,河桥已有战事。还不断有难民从河桥方向涌来,所以折回来了。但不见美员,问胡伯才,答称:『皮尔疲极,在凉亭里睡着了,不管我怎么叫他,总不肯起来。说是即使敌人刺刀架在颈上,也要睡一觉再说。这家伙不知死活,我气不过,就先走了。但他随后也一定会跟上来的。』我说:『这不成!我们有责任保护盟军安全。』逼着胡伯才回去找他。结果,等了两个多钟头,胡才把皮尔找回来。今晨他们将起程去淳安。
  “(四)昨日中午避雨时,巧遇金颂新一行也赶到,故悉各情。知坞内可能有情况,深以为忧。但下午路上一直有人来往,还遇二十八军的人说:午后过沈家坞岭前,平静无事。但愿如此!“(五)昨晨仓促上路,葛苓、河光均从睡梦中拖起,由译电员毛耀南用箩筐挑着走。河光忘未穿鞋,后在农家休息时,才向他们买来一双旧鞋,却是两个大拇指都洞穿在外。现河光只要一低头,就眼泪汪汪说:鞋子破了,脚趾出来了。不时独自低头暗泣。”
  我知他们都安全,就放了一半心。即覆信告妻此间情形,大抵暂时可无事。并告以我们不久也可能去淳安,和他们会合。

阵前忽闻胜利喜讯

  妻因时值青黄不接,一路购买食粮,十分困难,知坞内无事,下午又派二人回坞,挑取食米和一些日用衣物,并告知今日决定休息一天,十二日再动身赴淳安。我就简覆数语即让王汉杰安排他们挑物回去。来人刚走不久,电台送来重庆急电,经译电员周聚奎译出,竟是通告:
  “美国在日本长崎和广岛投下两颗原子炸弹,日本天皇已于八月十日广播投降,并昭告各地日本皇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各在原占领地向各当地政府献降受俘。抗战已经胜利,八年战祸已告结束。”想不到胜利来得如此突然!我立即令人追回妻处来人,一面修书告妻喜讯,并嘱暂缓去淳安,仍驻原处,等候消息。
  接着王相穆亦喜气洋洋跑来说:“我们在此让鬼子穷追猛打,日夜不安,想不到他们天皇却已经投降。我们已是胜利者了!”并谓:“重庆的报务员说:现在那边正到处在放鞭炮。重庆的军民,一齐在疯狂庆祝抗战胜利!”我当然也非常振奋欢欣,立刻集合诸同志,宣布喜讯。于是大家都兴奋得狂呼蹦跳,欢声雷动。
  我考虑到正在进攻河桥的日军,闻讯必将退回原驻地待命。须防其不服天皇命令,在撤退途中,报复性的袭击我军和恣意杀戮泄愤。特另作部署,将警戒线恢复到两天以前情形。仍派严大双、徐行、冯湘各率所部,暗在两山岭前布防,监视日军撤退行动。坞内山口,留黄诚、刘全德、伍柳青、王学文等把守,并派黄诚在附近一带巡逻。一面派人赴乐平探视,始悉十日凌晨,曾有一小队日军,从西乐堰方向来到乐平对面,欲过河而无渡具,曾涉水至中流仍折回去,故敌人未到乐平。另外岳母携带重光及其奶妈夫妇,原安置在另一山坞,以为那里地点僻静,应较安全,故此次应变时未再将他们移动。谁知敌军由分水翻山过来,首先袭击我友阮清源游击总部,把他们冲散了,顺道到了岳母等所居山坞,幸他们已先随乡民避入山林,而敌只系过路,入坞略事休息,即行离去,未与相遇,幸得无事。
  关于日军此次流窜经过,及忠救军作战情形,兹摘录梅乐斯将军回忆录“另一种战争”对此役的片段记述:
  “沿途听到有日军进袭的消息。
  “后来我们才晓得那一支日军部队,为数约一千人,但指挥者竟是一个将官。
  “他们的目标,就是要追戴将军和我。
  “八月九日那天,忠救军打死了六十个日军,伤了至少十人。
  “戴将军反攻的命令,黄昏时下达的,应命而来的第二纵队以急行军方式,穿山越岭而来。第二天拂晓,即遭日军两面凌厉攻击。我军与第三纵队配合,施以迎头痛击。
  “我的疟疾害得真厉害,但我非走不可。后来我听说我们离开昌化汤家湾几小时,日军就到了那个地方。大肆抢劫、放火,连我留在那儿的制服、东西,全被烧了。
  “在两天的战斗中,忠救军共杀死日军一三二人,打伤了一五○人以上。
  “当我正在听取最近情况报告时,电务员忽然对我讲起甚么『大炸弹』的事,我不大懂。后来送来报告,才知道两颗原子弹落下日本。”
  回忆录又讲到魏德迈为商讨结束战事及受降事宜,定八月十三日在重庆召集会议,梅乐斯奉召出席。他一路服下压制疟疾的重药,翻山越岭,到了淳安,乘吉普车星夜赶去福建建瓯,因飞机迟到一天半,十五日梅才飞抵重庆。那个会议早已举行完毕,魏德迈甚为恼怒,梅也十分气恼。他因深受各方打击,身心交瘁,又服各种过量丸药,精神反常,被当做狂人看管起来,不准接见中国朋友。他的回忆录写道:“戴笠非常焦急,蒋委员长也甚关怀,深信我只是工作过劳,绝非发疯。

于是中国政府以史无前例的速度,颁赠我一座大绶云麾勋章,待我以中将之礼。在中国这是极崇高的勋奖,必须曾与中国部队比肩作战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这样的荣誉。中国朋友认为这样才可以藉颁奖的机会看到我。戴笠晓得我的许多麻烦,都由他引起,所以他自己不来看我。蒋委员长特派毛人凤将军与潘其武来颁勋。他们在杜林宾馆外面被挡了驾,勋章交给卫兵,毛将军高声朗诵那感人心脾的颁勋词。据说,这是蒋、戴的指示,要其看一看我,究否真有病容?……”
  九月二十九日,梅被送回美国。休养一段时间,健康恢复。一九四七年初,由海军上将金氏支持,出任“哥伦布号”巡洋舰舰长,但连降二级,黜为上校,派往中国沿海服务。中国方面请其主持补行戴笠将军葬礼,但为马歇尔阻挠,不准其正式为美代表。柯克海军上将乃特准其穿便服去南京参加葬礼。一九四七年五月,梅乘原舰回美,因其忠勤服务,一九五八年八月重升至海军少将。一九六一年癌症去世,追赠海军中将。
  我离开警校校门,正值日本积极侵华,故即刻参加对日工作。八年抗战,更全部身临敌区,未曾担任过一天内勤工作。除二十九年去重庆参加四一大会外,没有踏进过军统局大门,中美合作所更从未去过,他们内部纠纷,丝毫无知。胜利后奉调汤恩伯部,工作繁忙,与军统局等于脱离关系。一九四七年初,梅乐斯乘哥伦布号巡洋舰来上海,我正担任第三方面军兼京沪警备总司令部第二处处长,视梅乃战时合作的战友,仍不知道这些纠纷,绝未想到和我合作的美方人员竟都是站在他的敌对──战略局方面。

记得梅曾柬邀我夫妇去他舰上相叙,当时我妻正怀幼女在身,行动不便,故妻未应邀同去。我为欢迎老战友,邀请罗长光同志为翻译,携带绍兴酒一甏,上了哥伦布巡洋舰,梅以军礼接待。略谈彼此近况,他亲自领导参观舰内设备。言谈间表示将去南京访问,表面彬彬有礼,毫无不愉快之色,并在甲板上一同拍照留念。拍了二张照片:一张是我和梅二人合照,梅回国后,把它放大,并亲笔签名题词寄给我,另一张是我们二人及二位翻译共四人合照。
  梅在回忆录内自认被击倒:“我们的组织已被解散,我们的前途也被毁去,但这个打击,还并不到此为止。”
  当初成立中美合作所时,梅乐斯接受战略局的要求,让其派一小部分人参加工作,结果因其成绩优越,被战略局喧宾夺主,梅乐斯反而被美军当局轻视和迫害。梅用幽默的笔调,引用伊索寓言的故事,自比蠢笨的阿拉伯人,受了他的骆驼之愚。这个故事说:
  “一天晚上,这头骆驼在沙漠地方冷得嗦嗦发抖,它想求它的主人把帐篷只是略略打开一点,让它冻坏了的鼻子略为取一点暖。这个主人心肠很软,而头脑笨拙,他答应了骆驼的要求。但骆驼得寸进尺的一步步进入帐篷,还不到第二天早晨,骆驼已整个身子到了帐里,主人反给挤出帐外,受着寒冻。”
  此次日军来袭,显然戴、梅行踪被其侦悉,意图追踪狙击,同时攻击我们。乐平本为首当其冲,因我应变得快,刚好诸暨组金颂新部行动员,来乐平受训,故一次即将新到的枪械、爆破器材等,连同总部人员,一齐迁入沈家坞。日军扑空,乃直前进攻河桥忠救军。戴亲指挥,与其往返冲杀,梅在附近山上观战,这时正是美国投下原子弹及日皇宣布投降之时。故日军迅即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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