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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阴 文/丁秀明 十几年前，我们当地有两师徒大老远地出去给人家做木工活，到得一户人家来干活的第一天晚上，因条件所限，两师徒就只好搭火睡一间铺，一个睡一头。相互都有脚巴手儿好闻耍，也相互有个照应。 凌晨点把钟，这十七八岁的徒弟娃儿就咕啊咕的发出怪怪的叫声，起初，这师傅也没太在意，以为是徒弟娃儿长身体扯蒲鼾或是发梦癫之类，可是这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越听越感觉不大对劲，这小子似乎被啥子东西犟斗在使劲板命一样，出于本能地连忙蹬了他两脚，意思把他整醒，这两脚过后，徒弟没咕啊咕的了，但人是没蹬醒的，又听见他匀匀净净的吹蒲打汉地进入了梦乡。 可是过了不多一会儿，徒弟娃儿又干几事了，这师傅还是又蹬了他两脚，过一会，徒弟又吹蒲打汉地进入梦乡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在鸡叫三遍，犬吠四声的时候，这徒弟娃儿又干几事了，这回师傅直接多帮补几脚好把他整个清醒白醒，只见这徒弟娃儿爬将起来，睁眉鼓眼地瞅着师傅，眼睛鼓得大大的，但是浑浊而没有神彩，此时，师傅就在他旁边，他是知道的，但就是说不斗话。隔了十来分钟，懂点奇门遁甲的师傅嘴里念叨，手上比划半天后，这娃神智才慢慢恢复正常，可以开口说话了。 打这起，两师徒决定不逑睡了，干脆整支烟叼起等天亮。没等师傅发问，这徒弟便不无后怕地向师傅摆起他昨晚入睡后的惊魂三步曲。 这天亮还有堆山的火路等斗要干的两师徒瞌睡被误得，那叫一个盐巴包汤圆——好寒心。 第二天这活嘛，是要照常准点开干滴，一头雾水的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吃中午饭时，摆龙摆阵中，茸枕茸枕而又眼鼻眉须的师徒俩神秘兮兮地问主人家，“孃孃，你们这点，折左折右的，有啥子烂人没得，昨晚上，我这个徒弟娃儿着整得甩”？ 主人家十五六岁看起来觉得有点老好的女儿笑嘻嘻地指着她母亲，接话道：“我们这地方，数我老娘手艺最过垇”，这女主人嘛，则笑而不答，慢妥慢妥地转身进厨房添菜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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