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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危机(下)

 江船看雨 2023-06-07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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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上文说到,由于好水川之战的牵连,康定二年(1041年),范仲淹改知庆州。

庆州即陕西四路中环庆路的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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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庆路位置图)

然而刚到庆州,老范就人傻了,心里默默感慨环庆路官吏的不做人。

作为宋夏战争最前沿,环庆路的军事力量就像我做号的收入一样——不能说没有,但和0也没啥区别。

城寨堡垒十不存一,主打一个残缺的美;

士兵战斗力堪比朝鲜战场上的韩军,逃跑速度比进攻快了整整三倍!

就这,别说防御西夏了,剿灭个流寇估计都难。

老范看不下去了,正打算好好整顿一下。

然后,他就发现了第二个大问题:

没钱啊!

别说钱了,连人都没有!

得益于天高皇帝远的独特区位优势,早在宋夏战争之前,当地官吏就已经做到了“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对所属百姓敲骨吸髓,搞得民生凋敝,民怨沸腾。

战争爆发以后,官吏们担心李元昊进犯,没有足够的物资应付,于是只得勉为其难的表示:

没办法,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于是理所应当的搞了一波摊派。

本来吧,当地老百姓在一系列仁政之下,就已经是在苟活了。

这下可好,连苟活都成了奢望。

于是百姓纷纷逃亡,成为流民。

官府这边,非但不减免赋税,还把逃亡者的赋税叠加到了未逃亡者头上。

如此一来更加剧了人口流失和土地抛荒,恶性循环了属于是。

所以,到范仲淹上任之时,环庆路的百姓早已跑的十室九空。

如此紧要的边境重镇,竟连粮食自给自足都做不到,动不动就闹饥荒,饿死个把人反成了常态。

此外,由于汉族百姓大量逃亡,少数民族占据了当地人口的大多数。

这些少民又以党项和羌族为主,和李元昊联系十分密切。

偏偏当地官吏又缺德的冒泡。

眼见汉人收不上来税,竟把手伸向了少数民族,动辄打骂掠夺,生生把环庆路本地的少民基本都逼到了李元昊一方。

所以,摆在范仲淹面前的烂摊子就是:

军事力量薄弱,民族矛盾尖锐,阶级矛盾更是无法调和,妥妥的地狱级开局。

套用杜特尔特评价菲律宾的一句话:问题多的让人想上吊!

只是上吊解决不了问题。

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干了。



02
范仲淹首先招揽流民,开垦荒地,至少把人口先增长起来。

其实在老范之前,环庆路的官吏也不是没用过这一招。

奈何由于常年不干人事,官府信誉极差,老百姓害怕再受盘剥,压根不愿意回来。

好在现在范仲淹来了。

老范在陕西四路的名声不错,有他背书,老百姓放心。

于是流民们纷纷回归故里。

范仲淹接着免除所有的苛政,轻徭薄赋,兴修水利, 想尽法子恢复农业生产。

此外,范仲淹深知,光有好的政策不够,还需要有人执行。

指望原有的官吏,是万万没有指望的。

因此,老范又任用了一大批能吏,协助他治理州县。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老范的好友、后来谪守巴陵郡的那个滕子京。

在范仲淹等人不懈努力下,烟火气终于又一次出现在环庆路这片勃勃生机的热土。

生产逐渐恢复,秩序也趋于稳定。

老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整顿军队。

除了基本的严肃军纪、任贤举能外,老范还施行了屯田,改募兵制为府兵制。

募兵制,简单来说就是国家出钱训练一批职业军人,除了打仗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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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挺不错。

但问题是,北宋募兵制兵源有问题,净是流民、强盗、混混这些“贼配军”,基本上等于花钱养废物。

老范不愿意养闲人,更没余钱养闲人。

思来想去,只能恢复府兵制了。

府兵制兵农合一,闲时农耕,战时打仗,可以省下不少募兵的钱。

再加上府兵多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不说,兵源素质也可以得到保证。

经过大力整顿,环庆路军容整齐,战斗力蹭的就上去了。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少民问题了。

这个好办,知延州的经验完全可以照搬。

只不过,当年老范能顺利招降鄜延当地的羌族,靠的是有种世衡这位得力助手。

如今种世衡还留在鄜延路给庞籍打下手。

范仲淹立马上疏朝廷,点名要种世衡。

而种世衡果真没有辜负老范的重望。

当时环庆路一带的少民仰慕老范的威望,大多归顺,只有几个部落仍犹豫不决。

牛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种世衡就亲自找牛家族的首领奴讹面谈。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过后,奴讹最终答应归顺。

为表诚意,种世衡也决定亲自前往牛家族犒赏部落成员。

但到了出发之时,天降大雪。

手下人都劝种世衡:下这么大的雪,不如改日再去(是夕,大雪深三尺,左右白地险不可往)

但种世衡却表示:我既然已经约定好了,怎么能失约呢(吾方结诸羌以信,岂可失期)

于是执意冒着大雪前往。

另一边,奴讹眼见下雪,以为种世衡不会来了,也就没做准备。

熟料种世衡突然来到,奴讹连忙迎接。

惊讶之余,不免也被种世衡的诚心感动,甘愿归服。

个别不服从的,也都被种世衡武力讨平,掀不起什么波澜。

基本问题逐一解决,但老范仍觉得不够。

前文说过,范仲淹对夏方针,说穿了就是一个“守”字。

但老范的“守”,并不是范雍那种被动挨打的防守。

而是用堡垒战术,通过筑城,进可攻,退可守,一步步压缩西夏的生存空间。

这一次,老范盯上了环庆西北的马铺砦。

这个地方紧邻后桥川,便于守军防守,如西夏军来攻,可以击其半渡。

此外,马铺砦还深入西夏腹地,如果能够在此地修城,无疑是在李元昊的肚脐眼处钉钉子。

主意已定,老范当即派儿子范纯祐和番将赵明率兵占据此地。

但他并未表现出要在此地筑城的意向。

目的就是麻痹李元昊,让他放松警惕。

果然,西夏方面只把此事当成一次普通的边境摩擦,并未过多关注。

老范趁机带领大批人马来到马铺砦。

临出发前,老范特意耍了个心眼,并没有把真实目的告诉众人。

以至于大家都以为是要与西夏人真刀真枪的干,根本想不到是要去搞土木。

连自己人都不知道老范想干嘛,西夏人更不可能知道。

还以为老范要主动出击,大喜,集结人马张开口袋就打算重铸好水川的辉煌。

傻等了好几天,就是不见宋军自投罗网。

派人去打探情况,回报说马铺砦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城!

懵圈的西夏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派三万骑兵争夺。

但老范定力相当不错,任西夏人百般挑逗也绝不出击。

有能耐你进来啊!

无隙可乘的西夏人只得离开,默认了老范把钉子楔入他们腹地的事实。

报捷的文书递交到朝廷,仁宗大喜,亲自给这座新城赐名为“大顺”。

此后,老范再接再厉,在环庆路边界修筑了大约26座城,和“大顺”城一起,构成了基本的防御体系。

西夏人再不敢随意进犯。

范仲淹知庆州,总共不过四年零九个月。

但在他的治理下,环庆路从半死不活变得焕然一新,一跃成为民富兵强、无懈可击的坚城利刃。

范仲淹功不可没。

而在老范日子越过越红火的同时,李元昊却在陕西四路碰的满头包。



03
好水川之战无疑是西夏的一次大胜利。

但战后,李元昊郁闷的发现:

MD,劲儿使大了。

本来宋军就草鸡。

眼见任福兵败身亡,韩琦撸官,更是抱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坚定信念,龟缩在城里不出来。

如此一来,李元昊惯用的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策略就彻底失效了。

他又没那个本钱逐一攻城略地。

李元昊只得开辟新打法,跳出陕西四路,骚扰河东路。

先攻治所麟州,被高继宣偷袭,不克。

退而求其次,攻宣州,和折继闵打的有来有回,又不克。

最后挑软柿子捏,勉强攻破丰州,总算是挽回了些面子,还被张亢(范仲淹旧部)扇了一巴掌。

河东路进展不顺利,李元昊被迫继续回来啃陕西四路。

十月,再度入侵鄜延路。

庞籍水平一般,但老范临走前,给他留了不少猛人。

狄青、周美、王信等轮番上阵,给李元昊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辽国也不甘寂寞,凑进来掺和了一把。

庆历二年八月,宋辽达成协议,宋朝每年在原有岁币的基础上另增银十万两、绢布二十万匹。

史称:庆历增币。

当然,这笔钱辽国不能白拿。

辽兴宗要劝说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大舅子李元昊(李元昊娶辽国兴平公主)降宋。

辽兴宗本来就看李元昊不顺眼,自然乐意向李元昊武力施压。

西夏瞬间面临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

而常年的战争,也使国内百姓不堪重负,起义反抗不断。

内忧外困之下,李元昊有了停战的想法。

但为了在谈判桌上争取更多筹码,李元昊决定最后梭哈一次,出兵泾原路。

此时泾原路已经易帅,知渭州为王沿。

王相公白面书生出身,没有什么大志向。

但没有大志向有时不一定是件坏事。

韩琦心比天高,不照样损兵折将?

王沿没韩琦那本事,所以只是派泾原安抚副使葛怀敏率部前往瓦亭寨,设伏诱敌,打算让李元昊也尝尝被打埋伏的滋味。

宋夏战争的最后一战——定水寨之战即将展开。



04
讲定川寨之战前,必须先聊聊葛怀敏。

之前评论区里有人说任福是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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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相比葛怀敏,任福简直是天降猛人!

葛怀敏这个主帅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呢?

高情商:善于揣摩上司的心意,维持同事之间的关系,长袖善舞。

低情商:耍滑头!

葛怀敏的老爹葛霸、丈人王超都是大宋朝有名有姓的武将。

凭借着显赫的家世,宋夏战争爆发之后,葛怀敏即被尹洙征辟,成为一名并不光荣的大宋武将。

再加上大舅子王德曾两度担任枢密使。

在亲戚的提携下,葛怀敏升官就像坐火箭一样快,很快就被调到范仲淹手下做事。

但老范很不喜欢这个爪篱捞不住的滑蛋。

于是一脚把他踹到泾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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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沿: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彼时王沿刚刚从中央调到地方,识人能力还不行,误把葛怀敏这么个草包当门神,对他奉为上宾。

这次听说李元昊来犯,更是放心大胆的将7万精兵交给葛怀敏统领。

得到最高领导权的葛怀敏志得意满,立马开始了一系列令人智熄的操作。

包括但不限于:

1、王沿的计划是放西夏人进来打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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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葛怀敏飘了,不管不顾地闷头往北冲,非要做任福第二。

吓得王沿连忙派使者传话,要葛怀敏遵照命令行事。

葛怀敏非但不听,还带着一百个骑兵冲在最前面,生怕送人头赶不上热乎的。

葛怀敏麾下有个小将,名叫赵政。

见葛怀敏冲的这么快,担心和西夏大部队相遇会吃亏,斗胆劝葛怀敏停下。

葛怀敏从善如流,当即停下。

所以,他之前冲那么快是为了啥?

2、二十一日,宋军前锋在赵福新堡遭遇西夏军队。

两军交战,宋军略败。

葛怀敏当即决定上定川寨,依托城寨固守待援,伺机破敌。

但他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定川寨在山上。

李元昊根本不屑跟他正面刚,水源一断,葛怀敏立马成了马谡第二。

3、葛怀敏一度想趁西夏军的包围圈还未完全成形之时冲出去。

但他只派了5000蕃兵出战(对面西夏军有10万人)。

于是白白损失了5000精兵。

4、西夏军尝试进攻定川寨。

先冲中军,冲不动,于是改为冲右军。

混战中,右军主将曹英被一箭放倒。

失去指挥的右军迅速溃败,连带着中军也给冲散了。

葛怀敏裹挟在溃军之中,险些被挤死(怀敏为众所拥,蹂躏几死)。

左军赵珣及时赶到,这才稳住了局势。

5、险些被乱军踩死的经历彻底使葛怀敏吓破了胆。

这个草包竟然打算丢弃部队独自开溜!

翌日清晨,赵珣等人正等着主帅带领大家突围。

斜刺里,一匹白马的身影突然掠过。

哨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缰绳,朝马上的身影问道:

“葛将军哪里去?”

葛怀敏还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有板有眼的下达作战命令。

等大家四散准备,又骑着马想溜。

不料又被哨兵抓住了缰绳。

这下葛怀敏忍不了了,一刀把哨兵砍死,然后撒丫子就跑。

众将懵逼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卧槽,主将跑了!快追啊!

就这么着,葛怀敏在前面撒丫子跑,赵珣等人在后面撅着腚的追。

追出大概二里多地,葛怀敏不跑了。

因为西夏大军早已在前方等着他了。

宋军追自家主帅追的筋疲力尽,已经无力抵抗西夏军队。

最终,除留守定川寨的部分士兵外,余下部队全军覆没,葛怀敏、赵珣等16员大将战死!

史称:定川寨之战。

自此,北宋一战三川口,败,折主将刘平石元孙;二战好水川,败,折主将任福;三战定川寨,败,折主将葛怀敏。

三战三败,令人叹服!

定川寨战后,李元昊惊喜的发现,原来被围在定川寨的就是泾原路宋军主力。

主力都埋在这儿了,渭州一定很空虚吧。

那我还死磕定川寨干啥,直接去渭州不香吗?

主力都没了,渭州危矣!

仁宗连忙命范仲淹、韩琦、庞籍救援。

好在关键时刻,王沿大爆发,武侯附身般上演了一出完美的空城计。

李元昊也很配合的演了一次司马懿,担心王沿有诈,一时不敢进攻。

寇乘胜犯渭州,沿率州人乘城,多张旗帜为疑兵,贼引去。——《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三十七》

各路援军趁机开始反包围西夏军。

范仲淹最猛,亲自率领6000余军队深入西夏军腹地,连战连捷,逼的李元昊不得不退兵。

渭州算是保住了。

有意思的是,定川寨战后,葛怀敏被追赠镇戎军节度使兼太尉。

王沿反倒被贬官了。

我寻思王沿在前线兵败如山倒之际施巧计保全渭州,妥妥的功臣啊,为什么反把他撸了呢?

不明白。



05
王沿被撸了,但泾原路还得有人负责。

能接这个烂摊子的,除了范仲淹,恐怕再无他人。

于是,庆历二年10月,范仲淹又被调离了庆州,改知渭州。

但这一次,泾原路的破败令范仲淹也失去了信心。

保险起见,范仲淹向朝廷上疏,希望能把韩琦调来和他搭伙。

同时希望朝廷允许韩琦兼领秦风路,自己兼领环庆路,庞籍也兼领环庆路。

如果李元昊来犯,四路可以联动御敌,比独自应对好得多。

仁宗应允了。

11月,朝廷正式复置陕西路安抚、经略、招讨使,以范仲淹、韩琦、庞籍分任。

老范留滕子京知庆州,张亢知渭州,这才放心的走马上任。

范仲淹和韩琦终于又走到了一起。

在二人的齐心协力下,李元昊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机。

次年1月,被迫正式向大宋遣使议和。



06
宋夏战争,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战前的西夏,虽然不产粮食,但盛产一种味美价廉的青白盐。

西夏的老百姓就拿着青白盐和良马,通过榷场和中原汉人换取粮食、布匹、茶叶等生活必需品。

再加上北宋为示怀柔赠给西夏的岁赐(银万两、绢万匹、钱2万贯),日子虽然不算富,至少也还过得去。

如今战争改变了一切。

战争爆发了,岁赐没有了,榷场关闭了。

盐卖不出去,粮食却越来越少,百姓的兜比脸还干净。

李元昊本指望能通过掠夺陕西,实现以战养战的策略。

但几次交锋,虽然大败宋军,却只拿下了丰州这唯一一座大城,入不敷出。

以战养战的策略彻底失败。

百姓形销骨立,青壮年大量战死。

家家披麻戴孝,丧子之痛久久不能平息。

西夏尚且如此,连吃败仗的北宋情况只能更难。

三次大战,仅军费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贸易断绝,青白盐无法流入。

朝廷一度希望用解盐(解池产的盐)替代青白盐,但官商趁机勾结倒卖食盐,致使食盐价格奇高,老百姓吃不起盐,中央收不上盐税,两败俱伤,唯有贪官奸商从中得利。

自元昊反,聚兵西鄙,并边入中刍粟者寡。县官急于兵食,且军兴用度调发不足,因听入中刍粟,予券,趋京师榷货务,受钱若金银。入中他货。予券,偿以池盐。由是羽毛、筋角、胶漆、铁炭、瓦木之类,一切以盐易之。猾商贪人,乘时射利,与官府吏表里为奸,至入椽木二,估钱千,给盐一大席,大席为盐二百二十斤,虚费池盐,不可胜计。盐直益贱,贩者不行,公私无利。——《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三十八》

更不用提襁褓中的幼子,啼哭的寡妇……

出人意料的是,当合议消息传来,范仲淹等人竟然联名反对合议。

因为李元昊并不是真心投降,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等元气恢复了,肯定还会进犯,届时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将付诸东流!

但宋仁宗冷冷的拒绝了。

他受够了战争,只想要停战。

哪怕洪水滔天,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庆历四年,宋夏正式达成合议。

李元昊向北宋称臣,北宋每年赐给李元昊绢十五万匹、银七万两、茶三万斤。

此外西夏国主生日时赏银器二千两,细衣一千匹,杂帛二千匹作为生日礼物。

除了不允许继续售卖青白盐,北宋已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但李元昊依旧不满足。

嘉佑年间,两国兵戈再起,庆历和议彻底沦为一堆废纸。

随着合议的初步达成,范仲淹西北戍边的生涯也告一段落。

庆历三年,仁宗召范仲淹回京,拜为枢密副使。

范仲淹虽然走了,但当地老百姓一直没有忘记文正公。

嘉佑五年(1060年),邠庆二州的百姓在当地为范仲淹建祠。

到明成化十一年(1475年),又在老范的祠堂边新修建了韩琦的祠堂。

当地还有一首歌谣,称赞范仲淹:

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
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范仲淹虽然离开了西北,但他的征程还远没有结束。

环庆路的问题并不是个例,在广大内陆,州府吏治问题重重。

仁宗急需起用改革派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八月,两府宰职几经调整,最后形成如下配置:

宰相:章得象、晏殊;

参知政事:贾昌朝、范仲淹;

枢密使:杜衍;

枢密副使:韩琦、富弼。

枢密院这边,杜衍是范仲淹小迷弟,韩琦和富弼都是范仲淹盟友。

政事堂这边,虽然老范只是副宰相之一,奈何正主章得象是个摆设,晏殊老油条,贾昌朝则是随大流,没有太多主见。

所以范仲淹名义上是副宰相,实际上却是真正的话事人。

由三巨头(范仲淹、韩琦、富弼)主导的庆历新政即将轰轰烈烈的展开。

看起来北宋即将时来运转、中兴有望了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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