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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叔向《夏夜宿表兄话旧》:时间都去哪了?

 墙头草说 2023-06-10 发布于山东
在唐代宗时,诗人窦叔向得到宰相常衮的赏识,仕途平稳顺利。而当唐德宗即位后,常衮被罢相,窦叔向也随之被贬为溧水令。在被贬之后的某个夏天,他与表兄匆匆相见,因而写下了《夏夜宿表兄话旧》一诗,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醉初醒。
远书珍重何曾达,旧事凄凉不可听。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
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

“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醉初醒”,合欢花的清香在庭院中弥漫;我在下着小雨的深夜里从醉酒中醒来。诗人在夏日里与表兄重逢,他们置酒相谈,共话别后沧海事,然后一醉方休。诗人从醉酒中醒来之后,正值夜深微雨,轻轻一嗅,合欢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在如此宁静的夏夜里,往事一下涌上心头,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于是,诗人与表兄秉烛夜谈,细聊过往。

“远书珍重何曾达,旧事凄凉不可听”,那些寄往远方的叮咛亲友珍重的书信何曾寄到过?家中的往事大都令人凄凉悲伤不忍卒听。以前,为了生活,诗人与表兄常常远隔千山万水,只能把珍重叮咛写进书信,寄往远方。如今,诗人才得知,由于时局与距离,原来那些书信大多都没有寄到过。此时,诗人从表兄口中得知许多家庭旧事,多数凄凉悲伤,令人不忍卒听。人世沧桑,大抵如此。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当年离别时的那些孩子都已长大成人;昔日的亲戚朋友大部分都已经亡故。在这一联中,诗人的笔触一转,感慨时光飞逝。当年,他曾与表兄会过面,当时,表兄的儿女尚幼,如今,皆已长大成人,令人既感欣慰,又感慨唏嘘。他又问起昔日的亲友,却得知其中的大部分已经逝世,不免诗人感慨白云苍狗,逝者如斯。

“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明日一早又要孤零零地乘船远别;心中痛苦忧愁而不愿想起桥下青色的酒幔。正所谓“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诗人与表兄匆匆相聚之后,明朝又要独自离开,仿佛孤独已是人生的常态。诗人想来,待明日分别之时,表兄一定会为自己饯行,现在虽然还没有到分别的时刻,他已经开始惆怅,不愿见到桥下青色的酒幔,希望时光能慢一些,却又不能如愿。

“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当诗人与表兄再次相聚之时,他一定会有时光匆匆之慨。事实上,所有的惆怅悲苦,世事沧桑,都是因为时光太过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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