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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打电话骂人,被骂的政委跨马送过去一马鞭,有战士暗暗叫好

 铁血老枪 2023-06-14 发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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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政委陈昌浩

1935年10月初,张国焘在卓木碉召开高级干部会议,宣布成立第二中央,开除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等人的党籍,撤销他们的一切职务。

军、师干部及军、师直属部门都知道了这一情况,但下面对此不很清楚。

不久,秦懋书所在的红三十一军各基层连队也先后得知张国焘“另立中央”的事,大家深感困惑。无论是行军途中,还是在宿营地,人们都在偷偷地议论,总希望从中探询出结果。但是议论很快就停止了,谁也不再多言,因为大家都知道了,红三十一军原军长余天云在金川跳河了。

对这件事,红三十一军的战士们心态很复杂。

余军长原是从红三十军调到红三十一军的,他打仗勇敢,有股拼劲,但个人英雄主义、军阀作风严重,颇有点枪杆子第一,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谁也不敢说他。

有一次在行军中,有个挑夫挑着东西挡了余军长的路,他骑的马受惊,将他撂下马来,他二话不说,拔枪将挑夫打成重伤。

但余军长跳河跳河,则与他不满南下有关。卓木雕会议后,余军长曾说过,张国焘闹分裂没有好下场之类的话,于是被撤了他的职,送入红军大学高干班学习。

结果进了红军大学,他又与红大政委何畏搞不来。他瞧不起何畏,经常发泄心中的不满。何畏是紧跟张国焘的,将余天对张国焘南下不满的言论收集起来,向张汇报。张被彻底激怒,下令保卫局逮捕了余天云。何畏又让余天云去背米袋,余自尊心极强,米袋不背,甚至不走路,别人不得不强行用抬子抬着他行军。

在大金川的丹巴附近,有一个铁索桥,当抬他的抬子走到桥心时,他大骂一声,然后一翻身栽下河去。湍急的河水卷走了余军长,没人敢去救,其实也没有办法救。

周围发生了那么多事,人们不敢说,但不等于不去思考。

秦懋书就想起一方面军同志说的那些话。

两个方面军的会合后,两军都非常高兴,可后来相互都有了些意见。四方面军说人家是“臭知识分子”“老机会主义”,一方面军则说他们政治落后、军阀作风。秦懋书回顾往事,联想眼前,觉得一方面军的一些同志说的话虽说有些过头,但必须得承认,他们在这些方面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好。

红四方面军从高级指挥员到普通战士,大多数是来自鄂豫皖和川陕根据地的农民,文化素质不高,绝大部分都是文盲,参加革命时的指导思想就是穷极了、要吃饭,有人领头就跟着造反,跟着共产党闹革命。来到部队后就认定,只要打国民党和土豪劣绅就是革命,中国农民的那种纯朴、憨厚、勇猛、粗野的原始秉性自上而下浸染着整个部队。加上张国焘在军中的家长制管理方式,独断专横,粗暴野蛮的军阀作风,确实起着不好的“示范”作用。

秦懋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在川陕根据地时,他所在的红九十三师在战斗中缴获了大批敌人的棉军服。大部队在前线激战,急需棉衣过冬,红四方面军倪总参谋长命令秦懋书带交通三队押运军服送往前线。

倪总参谋长是北方人,黄埔军校毕业,军事指挥能力很强,打仗很有一套,他对部队要求严格,但那种严格非同一般,严厉有余,近乎苛刻。在他的身上同样有一种霸道的军阀习气,骂人打人是家常便饭。秦懋书虽然没有直接跟随倪总参谋长,但也领教过他的作风,挨过他的几次臭骂。

这次在指挥部领受任务,倪参谋长布置任务时指出了行军路线,最后问道:“大家清楚没有?”

由于红九十三师常在那一带活动,秦懋书对那里的道路十分熟悉,禁不住脱口道:“我知道有条小路,从那里走可以少走十多里路。”

“谁在讲话?哪有什么小路?”倪总参谋长看都没看是谁,便问道。

秦懋书也没注意看人眼色,挤到地图边用手指着说:“在这里,从这里走,近多了,我们可以提前到达,保证完成任务。”

边上战友看到了倪总参谋长脸色剧变,拉他的衣襟,又踩他的脚,提醒他别说了。秦懋书却浑然不明所以,不予理睬,大声说:“是的嘛,从这里走就……是……近……”

但他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说话声越来越小。

没人再说话,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秦懋书看到倪总参谋长脸色很难看。

他冷冷地说:“我说了,就照我说的做!闲话少说。”

秦懋书太一根筋了,接口道:“真的有条小路,走小路又快又安全。”

倪总参谋长忍无可忍,开口骂道:“你这个小东西,我叫你小路走得快!”边说边伸手解开枪套扣,在掏枪。

有人给秦懋书使眼色,门口的人迅速闪开道。秦懋书再颟顸也知道大事不好,拔腿就往屋外跑。

只听身后枪栓“哗啦”一声响,倪总参谋长大声说:“小东西,要不是跑得快,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秦懋书说,那时候,军中首长多半脾气火暴,加之军阀习气,说不顺就掏枪打人,所以基层指战员中流行一句话,叫做:“挨枪子是倒霉蛋,眼快腿快跑了算。”也就是说首长发脾气掏枪,眼看不对劲,你就跑,事情过了他也不追究,也就算了。要是不跑硬顶着,那就算你倒霉吧!

这件事后来的情况是,秦懋书带全队执行任务,实际上还是走了他自己说的那条小路,提前将棉衣送到了前线,上级为此嘉奖表扬了交通三队。但事后想起这情景,秦懋书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时候,部队作风专横,枪毙人是常有的事,这次要不是跑得快,他这小命就交给倪总参谋长了。

秦懋书说,红四方面军中的政治思想工作比较薄弱,基本是以行政命令管理部队,因此上级的工作作风和习惯也会影响到下级,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国焘本人就比较专横霸道,红四方面军中的许多干部也沾染上许多野蛮的不良习气。余天云多少也是受了他这方面的影响。

秦懋说又说了另一件事。他是师交通三队的,经常是传令、接令到处跑,比一般基层战士碰到的事情要多得多。

在川陕根据地的巴州时,师部没有电台,部队单独执行任务或是直属总部调用时,全靠秦懋书他们这些交通队员的两条腿来传达命令和上级情况。

有一天,他去总部送信,陈昌浩总政委处理完他送来的信,就去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没讲上两句,陈总政委不高兴地说:“你声音大一点,我听不清啊。”

屋里很静,话筒里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陈总政委皱着眉头将话筒离耳朵远了点。伴着耳机里“喳喳”的杂音,包括秦懋书在内的屋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对方的叫骂声:“我X你X,你现在听得清,还是听不清呀?”

陈总政委气得涨红了脸,“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上了,向警卫员吼道:“备马!走!”说着大步出了屋。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大家不知道对方接电话的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谩骂总政委,他肯定要倒霉。

事后人们才知道骂人者是倪总参谋长。

当电话啪地被摔掉后,倪总参谋长自己感觉不对,忙问总机,这才知道电话是总政委打来的。他赶忙打电话道歉,可陈总政委已奔他而来。倪总参谋长慌忙到村口迎接,见面就赔不是。陈总政委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举起马鞭抽了起来,大骂道:“......听不出我是谁?还敢开口骂老子?今天皮鞭不见血,你就记不得我是哪个!......”与马鞭一起落下的还有谩骂,因为不雅,只能省略。

倪总参谋长被打得头破血流,抱头缩成一团,不敢吭气。没人敢出来扯劝。大家都说这是总参谋长,换个人非被毙了不可。这事不久传遍全军,四方面军的许多指战员都知道这件事。

秦懋书后来知道了此事的全过程。他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你总参谋长要开枪打我,这回可好,自己先挨顿揍再说吧!

秦懋书还说,其实倪总参谋长作战勇敢,光明磊落,就是脾气暴躁,好打人骂人。但部队堂堂两大高级干部,张口就骂,挥手就打,秦懋书真的觉得一方面军同志说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既然一方面同志说话有道理,那么,他们四方面军同志有些方面可能就有些问题了。秦懋书因此对张主席的做法有些疑惑,尽管他当时并不能具体说清楚疑惑什么。疑惑这东西往往比坚持更有力量,一旦产生,就会不可阻挡地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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