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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 何加法:寒窗碎忆之二——师恩篇

 新用户9326cauu 2023-06-15 发布于安徽

寒窗碎忆之二
——师恩篇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三十年前,这首歌唱响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三十年后的今天,每位老师的身影与声音一一展现在眼前,恍若昨日。但记忆长河的朵朵浪花却不容许自己长篇累牍,今再摘片断与瞬间,记之,重温,怀之,感之。
一、语文:林老师、李老师
林老师是我们刚入学时候的语文老师,在高中阶段的后期还成了学校领导之一。清瘦的面庞,内心有着文人的气息与追求。记得我们刚入学时,给班级作画一幅:一只雄鹰立于千仞之上,目视远方。画名为《远望》。这幅画挂在一进门那面墙的中间位置。平时的语文课,林老师也是中规中矩地进行着,只是有一日,班级一位同学在课程刚开始时便小声嘀咕,表达对课程的不满,被林老师听见,林老师也心平气和的。现在想来,不知这位同学的这一举动是否有伤林老师的心,而林老师当时所表现出的冷静现在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接林老师课的便是李老师了。稍显矮胖的身高,厚厚的镜片下,若是下午的课,还能够见到一张红红的脸,那应该是午饭时酒的力量还在显现着。相对于林老师而言,李老师的课程也的确新颖开放些。有时会在课堂上谈一些如何欣赏与创作方面的知识,他的课班级里有几位文学爱好者很是喜欢。李老师有时还会带着情感的一段独白,一个小小的细节是,把“梦想”的“梦”读成“mong”(四声),似乎放在现在,也是很萌很时尚的。
二、数学:孔老师、何老师
孔老师是一位很有创意的老师。我们刚入学时,数学学的是立体几何。孔老师便在课堂上开展“六课形(型?)教学法”。具体是哪六形已经不能记起。大体是先自学,同学相互讨论,老师最后讲解。或许是这种方法的确不适合我们,也或许是我们能力不够吧,最后不了了之。如果用现在的眼光去反思,立体几何这门课本身的特色,且又是高中刚入学,空间的想像能力还没完全建立起来,其难度可想而知,所以选这门课去尝试新的教学法,是不太匹配吧。孔老师的手特别巧,每次课堂上,总能见到老师带来的厚厚纸片,用来演示立体几何图形的展开与折叠。孔老师后来调到县城很好的一所高中,据说是专门负责教具模型这方面的制作。由此而来的感慨是,一技之长增加了改变际遇的可能性。
一直不能忘记的是孔老师的认真与一丝不苟。
何老师是洒脱的逍遥派。若是下午的课程,经常可以见到其朦胧惺忪的睡眼。由此,也偶尔会在讲课时遗漏了证明题中重要的限定条件与假设。印象深的一次是,下午的课堂上,依旧是从容的脚步,还是那样的眼神,开始讲授“立方和不等式定理”,定理的完整表述应该是(定理内容仅凭记忆,不一定完整),
当a,b,c>=0时,a^3+b^3+c^3>=3abc,当且仅当a=b=c时等号成立。
可怜的老师,行进到一半时便是整个教室短暂的尴尬的沉默,进行不下去,彼时a,b,c>=0这个限定条件还没被引入到老师大脑记忆的数据库中。不过何老师的乒乓球技艺甚是了得,高中阶段农场运动会上得过冠军,同时何老师也是那届运动会篮球比赛的裁判长。
三、英语:王老师、俞老师
王老师是否为下放知青,不太确定。课堂之外,据说其擅长是理发,班上与其要好的同学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课堂上,其身上一股淡淡的雅霜味道挺好闻。在教学上,王老师的特色是,记单词时先将单词分解再动作模拟,就现在来看这理念也不算落伍的。在王老师的方法中,snatch=snake+catch。当年一腼腆少年被课堂提问,还要模拟snake在catch时的动作,的确难为了,硬着头皮却也收获了老师“Ok,Good”这样的赞誉;另一件印象深刻的是,如果剔除初中时唱过的“I can say my ABC”这首英文歌,王老师是我们英文歌的启蒙。歌名中含有tears这一单词,年代久远的确不能记起(主要是E文的缘故吧),印象中学唱到一半时,老师才记起中间歌词错了,订正后重新学,记得歌词是有点内涵的,但不易琅琅上口,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俞老师是确认的上海下放知青了。在那样的年代、那样的生存环境下,让我们体会什么是精致与完美——在课堂上精致的发音、精致的五官,还有穿着。我(们)农村孩子英语发音时嘴里好象始终含着一块糖,在俞老师的口中,英语单词变得那样美妙生动而又精准。其最富创意的壮举是,教了全班同学英文歌《Jingle bells》。有趣的是,全班同学只有唱到“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时才慷慨激昂,其他时段都嗯嗯哑哑,甚至口齿不清。白玉微瘕的是,当年如果老师能在与一位插班女同学的“纠纷”中谦让一点,或许堪称完美了。
四、物理:马老师、方老师
马老师,本省临泉人氏。带着重重的乡音,带着刚走出校门时的锐气,上课声音洪亮富有激情。在其乡音之下,进入高中物理时的第一节课“什么是物理学”成为不可磨灭的记忆。现在想来也疑惑的,初中时已经有了两年的物理学习,为什么高中物理的第一课却还是“什么是物理学”,或许是定义的再拓展吧。马老师白晳,很有书生气,戴着金边眼镜,在年龄上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脸上还保留着青春的标志(青春痘)。上午最后一节课同学大都不安身的,期待尽快下课奔向食堂。一位同学在这样的烦躁之下,把自己的饭缸从课桌上直接碰落在地,不小的声响,马老师浓浓口音的“你干啥呢”,现在想来也是韵味十足。
遗憾的是,物理是高中阶段学习时的硬伤。短板效应在过独木桥时无情地显现出来,所以,从来不曾怀疑,人世间凡事皆有因果。
方老师也是我们的政治老师,可参见“政治:方老师”这一部分。
五、化学:李老师、程老师
用最易说却又最不能说明事情本质的字眼来形容李老师,李老师很帅的。高高的个子,白晳。个人私下觉得最有个性的是他的眼睛,有神似乎会说话。这么多年,一直观察过身边的人,男人有这样的眼睛或许真不多见。李老师也很文艺,刚入学时也偶尔参加过班上每周末一次的“文艺晚会”,即兴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此处不太确定),也是声情并茂。李老师是让少女们心动的男人吧,在课堂上他的眼神也会表现出他内心羞涩的一面:在屈指可数的某次实验中,老师站在讲台,与对面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同学,两人各手把小刀一端,来回拉扯切割做实验时用的物品(具体实验已经不能记起),女同学早已低下头脸颊绯红,李老师脸上浅浅羞涩的笑,现在想来也是无比纯净的一瞬间。
程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本省寿县人氏,同样带着乡音。程老师的外表上,我一直觉得,与我们敬爱的周总理有几分神似,只不过轮廓上缩小到4/5的样子,个子不高,头发不长,却稳稳地向后梳着,深灰色的中山装,裤线也挺,锃亮的圆头皮鞋,现在看来,虽不是名牌但很细致认真。一个花絮是:毕竟师娘是干粗活的,经过教室门前时,大嚷“东和,洗衣服”,程老师有点遗憾而不满地回应,“这…,这…,我正在给学生上课呢。”课堂上的程老师,偏爱板书,但字如其性格,写的很快,字偏小,字与字之间也偏紧,习惯了也极容易认下。
在我生病期间,程老师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亦师亦父般的情感。在去年教师节时,在空间中曾写下一豆腐块,回首平凡的求学路上曾经遇到的可敬的老师。
程老师有两女一子,一晃三十年,现在的程老师也是古稀之年了。
六、政治:方老师
方老师当时也是校领导之一,那时也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发。或许是年代的原因,或许是性格的原因,教政治也的确难为了老师。记得学《辩证唯物主义》这门课时,在不同的章节,老人便是反复的那几句,“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具有能动作用”、“量变引起质变”、“事物是运动的、变化的、发展的”、“(矛盾)具有普遍性与特殊性,普遍性包含于特殊性之中”……
更为神奇的是,物理的马老师调走后,方老师还兼带了我们的物理,那时体会到什么是群龙无首。在一次物理测验中,关于电阻的线性特征那一部分,针对试题讲解,班上一位爱较真的同学与方老师开始辩论起一道具体的题目来。同学认为,类似于一元二次方程,解应该有两个。老师固执地不是这样认为。可怜的方老师,毕竟是兼职,且又是高龄,其生疏可见,最后“强势”地说,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同学不服地一个劲啪嗒嘴。
七、生物:钱老师
教我们生物的钱老师很具有医生潜质的。在生物课堂上,甚是熟稔地为我们解剖蟾蜍,从直观上了解课本上关于心房与心室那一部分知识;也甚是从容地让一位同学用消毒过的针,扎其指尖取血,滴在光滑的玻璃板上,然后用玻璃从血滴上轻轻拉一下,血滴形成薄薄平面,让我们观察血液中肉眼可以分辨的成分(此处限于专业知识,具体是什么成分已经交还给老师了。)在做这个实验时,自报奋勇为老师取血的同学,还紧张而又相当“自然”地用手捋了捋消过毒的针头。
钱老师的家与我们男生宿舍是隔壁,人也相当亲和,周末时也会偶尔与同学玩牌。有时也可以提前知晓自己这门课的考试成绩。记得一次钱老师坐在门外的板凳上改试卷,班上一位生物顶尖很是高调地翻看自己的试卷,与钱老师理论,最后一问答题扣分有点多了,钱老师合上试卷,拒绝这位同学继续查阅,这是见到老师唯一不够“从容”的一次了。
三十年前的平淡点滴,似昨天,在眼前。
后记
文中所涉及的同学姓名未有列出,但他们都是班级中可以确定的当事人。

文化明光|我为家乡代言



图片:网络
编辑:董祖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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