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说好了，今天早餐去吃铁路这边的曾式鸭子粉。 早晨起床后不久，老婆改变了主意，说在抖音上看到了山下花海快乐谷，说那里好玩，开车只要二十多分钟。 原本不想去。听说是山下，来了一点兴趣。 因为，山下是我们四十九年前，下放石门公社的山下大队。是我们知青点花果山的知青经常去砍柴的地方。 山下大队，花果山知青点，有两名知青落户在山下大队。另外，山下大队第五生产队，有一位长沙知青小罗仔，一直插队落户在那里。 我们知青砍柴进山，必须经过山下大队的第五生产队。 山下大队第五生产队，有我们曾经的好多回忆。 头一次砍柴，我下放农村不久，身体还同发育，个子只有一米五七高。 我个头小。但我在父母下放农村的花桥公社梅树冲大队砍过柴。会砍“签担柴”，会扭“盒子”。好几个知青的“盒子”，都是我帮他们扭的。  费九牛二虎之力，砍了一担大约三四十斤重的柴。挑到山下大队第五队路边一户人家，离花果山还有五六里地，硬是挑不动了。 在场的长沙知青小罗见我个头小，实在难受，同情可怜我。叫我把砍的柴放到他那里。第二天去公社办事，顺便给我送到花果山。 次日，小罗大早就把我的柴送到了花果山，连一口水也没喝就去公社了。 我记得小罗的父亲，是省里的有文化有身份的人。如果没有记错，他父母是政协和统战方面的重要人士。 小罗同我们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他们山下插队的长沙知青，在家乡来看望他们时，把所有好的都拿出来接待家长。这些家长回去说，知青们在农村生活得很好，吃得也很好。第二年，这些家长再来。知青们就让家长了解他们真实的劳动生活的情况。  山下，在当时的石门公社算是一个比较穷的大队。 另有一回，我与另外两个知青砍柴下山经过山下第五队，到了不久处的山冈边，实在是口渴难忍。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秧田边，张开嘴就喝秧田里的水。 我喝水时，眼见得清澈水底好多成堆红红的细小虫子。 哪里还顾得了？喝水时，尽量不惊动这些小虫。 以为回到知青点会肚子疼，或者会拉肚子。很怪，那天回来后，喝了水的两个人（有一个见了虫子，不敢喝了），什么事也没有。 还有一回，好几个知青们砍柴往回走（其中有好几个女的），遇见了拖拉机。知青们把柴放到拖拉机上，人也坐上拖拉机，在回去的路上，到山下第五生产队附近，拖拉机翻车了。好在没有人员受伤。  山下附近的水库，就是我们当时下放时修建的。 我们当时修水库的知青集体住工棚。工棚在水库边。但劳动都各自到自己的大队与生产队。 我在修水库时，除了挑土方之外，还担任了点炮的任务，一人最多点三炮。 记得有一次排哑炮，我说我去。 工地负责人与大多数农民知我是独子，坚决不让我去。 我们吃饭，是同生产队工地上的人一起吃。吃饭一般是送到工地上来。 有一回杀猪，改善生活。 我们分在新街二队的三位知青，到山下五队去吃饭（生产队工地人员住地）。 那天杀猪吃肉，我们晚去了一点。肉已经分完了。  见我们知青去了，把我们三个的碗放上去。然后从工地里其他人的碗里匀出肉来。 我站在人群外，只听得这个说，这个说碗里多了一点，那个说这个碗里少了一点，好不热闹。 什么叫群众的眼睛是眼亮的。这个时候的群众眼睛是雪亮的，也是最公平的。 那次吃肉，是记得一辈子的吃肉。 一大碗肉，可能有七八两，一口气吃得个精光。 水库修好后，有回酷暑上山砍木头。 天气实在太热。七八个男知青，一个人扛一根木头，热得不行。其中一个提议，把头丢到水库里。然后我们从水库游到水库坝上去。既省力，又凉快。  那时，我的水性还不那么好。如果慢慢游到水坝，还勉强。但要边游边推木头，就有点为难了。 那次，游到三分之二距离时，真的是游不动了 可人在水里，不游到水坝上怎么行？ 刚砍下的木头，是湿的，不能浮人。 好在有水性特别好的知青，心里没那么害怕。只能咬牙，坚持游到水坝。 今天，老婆另外叫了两个玩得好的朋友一同去山下看花海。 车开到山下花海，大门紧锁。找不到进去的路与门。整个山下，一点旧影也没了。一栋木房也看不见，全是面貌一新的砖瓦房。一眼望去，旧貌变新颜。 我径直走到一家正在扩建院子的人家，问当家人，这里是过去山下几队？他说是山下五队。我问你认识两位知青吗（花果山的知青）？他说，不认识。  我又问，那长沙知青小罗仔，你知道吗？ 他说，这个小罗仔，他是知道的。 我问大多大了。他告诉我，今年66岁。 我问他是不是57年属鸡的？他说，是的，正月的。 我叫他老兄，并告诉他，我们是同年老庚。我是49年前下放花果山的知青。 这一攀老庚。原来要绕一圈的路。 他告诉我，可以从他家的院子边上一个围墙小口子，走捷径进去。 我问老庚，花海里有什么花？ 他笑着用怀化石门话说：当哈，来力有嘛子花哟，干儿个冒滴个牛（当下，哪里还有什么花，全部都没有了）。 来都来了，我们还是进去转了一圈。真的是“绿海还在，花海全无。” 2023年6月14日星期三晚上22点 清乐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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